晚上,程宇和阿芙拉在卡爾斯雪原上建起一個小小的半球形冰屋,在冰屋裏過夜。


    夜晚的卡爾斯雪原黑暗無比,溫度比白天更低,寒風怒嘯,大雪紛飛。


    魔域這惡劣的自然環境,比風和日麗的白露島差遠了。


    程宇在冰屋中央生起一團火,火上燉著羊肉湯,一隻手攬著阿芙拉的腰,坐在火堆前。


    阿芙拉靠在程宇懷裏,看到程宇那結實的脖子,忍不住把程宇脖子當磨刀石,獠牙在程宇脖子上磨來磨去。


    程宇有點無語,撫摸著阿芙拉柔順的血紅色長發,“小芙,你怎麽那麽喜歡在我脖子上磨牙?”


    阿芙拉雙臂摟著程宇脖頸,眼眸散發出淡淡血紅色光芒,“你皮糙肉厚,適合磨牙。”


    “換個地方磨。”


    程宇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


    “換什麽地方?”


    “你知道的。”


    阿芙拉秒懂程宇的意思,“哼,米娜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壞家夥。”


    “隻是提個建議,不喜歡就算了。”


    “誰說不喜歡了?”


    ……


    次日,早上,雪停了。


    魔域的天空每天都是灰蒙蒙的,天穹之上仿佛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棉絮。


    程宇抱起阿芙拉,往東北方向飛。


    大概飛了半天時間,前麵雪原上出現一座城鎮,城鎮建築全部由黑色石頭建造,麵積比黑日帝國的主城更大,遠遠看去,白茫茫雪原上黑壓壓一大片。


    白雪落在城鎮建築上,讓整座城鎮看上去黑白相間。


    城鎮周圍生長著許多雪楓樹。


    飛到城鎮上空,程宇對懷裏的阿芙拉問,“小芙,下麵是什麽地方?”


    “魔域最南邊的城鎮,雪楓鎮。”


    “我們下去看看。”


    程宇對魔族城鎮產生一絲興趣。


    好不容易來一趟魔域,自然要去魔族的城鎮參觀參觀。


    兩人降落到雪楓鎮外的樹林,朝前麵的雪楓鎮走去。


    走到雪楓鎮大街,可以看到大街上有不少魔族居民,人均身高一米九,皮膚黝黑,頭頂一對魔角,有的人魔角豎直向上,有的人魔角向後彎折。


    常年生活在魔域,已經讓魔族人適應這裏的苦寒環境。


    街上行人隻穿著單衣,腳上穿著涼鞋,甚至光腳。


    程宇戴著鐵帽子,鐵帽子上一對魔角,帥臉塗得漆黑,身高一米八,除了身高比魔族人矮一點兒,其他地方並沒有區別。


    走了一會兒,程宇注意到一個奇怪現象,對身邊的阿芙拉問,“小芙,為什麽魔族男人全都是一個發型?”


    大街上的魔族男人清一色宇智波斑那種刺蝟殺馬特發型。


    “因為魔王就是這個發型。”阿芙拉解釋道。


    “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魔王的發型和普通魔族人的發型,二者貌似沒關係吧。


    “魔族內部個人崇拜嚴重,在魔族人心中,魔王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所以魔族人喜歡模仿魔王的穿著打扮和言行舉止。”


    說起個人崇拜,程宇想起了某位落榜的美術生。


    兩個魔族人從旁邊經過。


    魔族路人甲:“不要難過,你的哥哥雖然戰死,但他的精神長存,鼓舞我們砥礪前行。”


    魔族路人乙:“小時候,我以為我長大後可以拯救整個世界,長大後,我才發現整個世界都拯救不了我,我將化作最邪惡的惡魔,為我親愛的哥哥複仇!”


    魔族路人甲:“沒錯,讓複仇的火焰燒遍黑日帝國。”


    魔族路人乙:“啊,我已經控製不住自己體內的力量了!我要加入魔王軍!”


    程宇聽到路邊兩名魔族青年的交談,尷尬癌都快犯了。


    聯想到前幾天阿芙拉模仿魔王說話,有點懷疑魔族人都有中二病。


    “聽到了吧,魔王平時就是這麽說話的。”阿芙拉指了指那兩個魔族路人。


    程宇忍不住笑了,“抽象。”


    走在滿是積雪的大街上,兩人來到一個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中央立著一尊黑石雕像,雕像男子身負大劍,身穿鎧甲,偉岸霸氣,一頭及腰的殺馬特刺蝟發型,額前劉海幾乎遮住半邊臉。


    “看到了嗎?那就是魔王。”


    阿芙拉指向黑石雕像。


    魔王的長相倒是很符合程宇想象中魔王的樣子。


    來到黑石雕像前,黑石雕像基座上銘刻著魔王的個人宣言。


    “我將傾盡我的一切,帶領所有魔族人走出這苦寒之地!”


    “真正的戰士,是血與火淬煉出來的。”


    “我是你們的王,我有責任與義務為每一個魔族人帶來幸福。”


    ……


    很多魔族人站在黑石雕像前,口中念叨著基座上的個人宣言,向魔王敬禮。


    “石碑上的個人宣言是魔王的真實想法嗎?還是說,隻是為了愚弄底層人喊出的口號。”程宇小聲詢問阿芙拉。


    阿芙拉身為魔族十二名幹部之一,對魔王比較了解,“魔王大人確實是一個很有理想抱負的人,上一任魔王統治時期,魔族內部的大貴族瘋狂壓榨底層魔族人,底層魔族人生活得很淒慘。魔王大人擊敗上一任魔王後,接管權力,幹掉很多作惡的大貴族,所以才有那麽多人支持崇拜魔王大人。”


    雖然阿芙拉擺爛摸魚的性格和魔王格格不入,相處不來,但她對魔王的稱唿一直都是魔王大人。


    “牛逼。”


    程宇在北方要塞賣燒烤那段時間,聽到士兵們對魔王的稱唿,十惡不赦的魔鬼,永墮地獄的屠夫……全是負麵的評價。


    魔族人對魔王卻是無比尊重與崇拜。


    或許,這就是立場不同吧。


    程宇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心中產生一個疑惑,按照暗影之神的說法,塞爾西斯大陸其實是星球海洋上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島。


    魔域所在的位置隻是島的北邊,並不是這顆星球的北極,為什麽會常年下雪呢?


    迴去問問赫利涅,說不定赫利涅知道原因。


    如果能驅散天空的陰霾,讓溫暖陽光照耀魔域,魔族與人類的戰爭說不定就能化解了。


    就在程宇和阿芙拉觀看魔王雕像時,一名身披戰甲的魔族士兵騎著戰馬,進入雪楓鎮,向雪楓鎮的居民發出警告。


    “魔王軍正在雪楓鎮東部與一頭四階白龍亞種交戰,所有人禁止前往東部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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