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柴導懷疑我的水平,我可以現場再寫一首,保證能達到上你春晚的水平。”


    我這話倒不全是為了跟他對著幹打臉。


    我之前說過,92年之前,我得盡全力的攢錢。


    前世的我就是個底層小醫生。


    既不是搞金融的,也不是搞互聯網的,更不是搞科技的。


    除了那些曾經被廣為流傳,讓草根可以一夜暴富的寥寥幾個機會之外,頂多就是記住了幾個彩票中獎號碼。


    所以這幾個機會,我一定得要抓住。


    第一個機會,就是92年的股票認購證。


    後來有人說,92年購買股票認購證的,平均收益率在90倍。


    就是你當時投入三百塊錢買十張認購證,大概是半年左右的時間,能夠換迴來兩萬七千塊錢。


    這個收益率高不高?


    這還是那些對這段曆史發展全不清楚,隻是靠著自己的知識、見識和預判來操作的人的收益。


    如果換成是我,會不會更高?


    想有錢,得先有名,這就是我的打算。


    嘎嘎。


    又說的遠了,迴到演播廳。


    聽我說可以現場寫一首,還保證達到上春晚的水平,柴導笑了一下。


    不是那種聽到好笑的笑話,遇到高興的事兒時開心的笑,也不是聽到挑釁時的那種冷笑。


    就是無所謂的敷衍的笑了一下。


    看這家夥還會敷衍的笑,也不算不懂禮貌啊。


    “我時間很緊張···”


    “你叫張蘭蘭是吧,你到台上去,把《萬疆》這首歌唱一遍。”


    他竟然直接跳過我了。


    好吧,為了蘭蘭姐上春晚重要,我忍了。


    不得不說,央台演播廳的音響條件,比衛南大禮堂的強上了太多。


    張蘭蘭雖然有點緊張,但我還是能聽出來,這一遍比當初歌詠比賽的時候質量好得多。


    可能她得知有機會上春晚之後,也在加緊練習。


    但也就是如此了,還是ktv水平。


    唱完之後,老夏,劉老師和梅阿姨都禁不住輕輕的鼓掌叫好。


    柴大胡子卻麵無表情,叫了個工作人員。


    “去外邊找找小蔡,讓他現在來這裏找我一下。”


    不多時,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從演播廳外邊匆匆跑了進來,直接跑到了柴導麵前。


    我一看,這不是唱《首都的橋》那家夥麽,後來我媽和梅阿姨的偶像。


    我裝作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梅阿姨···


    哎,梅阿姨根本沒看見那家夥,這會兒眼睛都在張蘭蘭身上呢。


    “柴導,您找我?”


    “小蔡,這個小孩兒就是《萬疆》的作者。你上去把這首歌唱一遍,讓他聽聽···”


    聽了柴導的話,小蔡看我的表情,有點兒難以形容。


    我估計他之前知道《萬疆》的作者要來,說不定已經想好了一大串兒拍馬屁的話了,畢竟對於歌手來說,好的詞曲作者才是衣食父母。


    可看到我隻是個小孩兒,他又不知道該怎麽把他想好的話串起來了。


    “李二胡,李二胡,把《萬疆》的伴奏再放一邊。”


    “收到,馬上啊柴導。”


    手台裏麵傳來音響師的聲音。


    老柴你這就有點不講武德了。


    剛剛張蘭蘭唱的時候,就讓她清唱,現在小蔡來了,你就讓放伴奏,這不是欺負人麽。


    也沒地方投訴,再忍一次吧。


    音樂響起,小蔡走上舞台,把《萬疆》唱了一遍。


    不得不說,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平時你隻聽專業的聽不出來,但是一對比,效果就出來了。


    歌曲唱完,柴導不說話,隻是拿著眼睛餘光瞟了我們一眼。


    那個意思很明確。


    你們聽聽,是一個水平線上的麽?


    你們還堅持要讓張蘭蘭唱麽?


    說實話,如果我是春晚總導演,如果有什麽歌曲的作者跟我提條件,那我直接就把歌給拿下了。


    哪兒有那麽多給你討價還價的機會。


    但《萬疆》不同,根據我後來得到的消息,據說這是總局領導點名要求上的,柴導也沒權力拿下來。


    而且,拋開其他的,這首歌很明顯領先當時其他歌曲一大截。


    如果不在春晚上唱,反而被別的什麽晚會捷足先登,那老柴自己估計也得鬱悶的吐血。


    不過,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不覺得這首歌是我寫的。


    同時也仍舊認為,把張蘭蘭送上春晚不是我的主意,應該是宣傳部某些領導借我的名頭幹的。


    “柴導,能不能允許我把這首歌重新編一下?”


    我又說話了。


    “嗯?”


    見到我這個名義上的歌曲作者,剛剛叫板兒他,要再寫一首春晚水平歌曲的小孩兒又說話了,柴導終於肯正色的看我了。


    “你要重新編曲?”


    “不是重新編曲,就是把演唱的順序重新編排一下。”


    老柴再不說話,我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麽對視著。


    也幸好他是坐在椅子上,我站在他麵前,目光反而能稍微俯視一點。


    看著我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目光裏充滿著強烈的渴望,老柴竟然先抵擋不住了。


    “行,你來安排。”


    我要了三個話筒,又拉著張蘭蘭走到小蔡身邊,按照前世這首歌的童聲和主唱的演唱段落分配跟他們倆重新說了一下。


    音樂走,張蘭蘭的童聲副歌部分跟著音樂一同響起。


    “紅日升在東方,其大道滿霞光,我何其幸生於你懷,承一脈血流淌···”


    “難同當,福共享,挺立起了脊梁,吾國萬疆以仁愛,千年不滅的信仰··”


    隨後,小蔡的主歌部分才跟著接上。


    “寫蒼天,隻寫一角日與月悠長,畫大地,隻畫一隅山與河無恙···”


    這首歌,音樂世界上刊載的,隻是主歌的旋律,張蘭蘭在歌詠比賽時,前麵那段副歌也隻是清唱。


    但春晚的伴奏,很明顯是經過了重新編曲,要比歌詠比賽時劉老師風琴的伴奏飽滿得多,時長也恰好夠張蘭蘭把副歌唱上一遍。


    我這麽一分配,雖然隻比剛剛兩個人單獨演唱多了些許的變化,但感覺卻好了許多。


    柴大胡子帶著耳機坐在下麵,隨著旋律不住地微微點頭。


    看過張蘭蘭她們演唱的錄像帶後,他原本就有這個想法,隻不過還沒來得及付諸實施,沒想到今天被我點破了。


    “唯華夏,嶄鋒芒,道路在盛放···”


    很快,第一段主歌部分就要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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