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兄成道的時間可比我早了許多,通天大帝之名在我為大帝時已是傳說,我還聽說原本修行界男多女少,就是因為通天大帝出現,有教無類,給了芸芸眾生一個都能修煉的機會,在那之前各大教聖地少有女子修煉,通天大帝曾立有一教,其中女弟子超過了半數......”


    陸清雪很少說這麽多話,而她說這番話時還滿是笑意,隻是越聽褚天鈞感覺越不對勁。


    於是還不等陸清雪說完,褚天鈞就心虛的解釋道:“謠傳,絕對是謠傳,明明有不少男弟子的好吧?還有那些都是朋友和夥伴,上一世可是連道侶都沒有,真正意義的弟子也沒有。”


    通天大帝確實也開創了一個時代,他修煉的就是意外與造化,也是他給了每一個生靈機會,那種萬物競發的勃勃生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而沒有道侶,沒有真正拜師的弟子,這也是事實。


    但究竟是女門人多還是男門人多,褚天鈞也無法確定,畢竟現在他也隻是蘇醒了一些記憶碎片。


    朧月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倒不是氣,畢竟那都是前世的事,總不能用本朝的劍斬前朝的官吧?


    她是擔心往後會源源不斷的出現各種女仙女帝,還都是和上一世褚天鈞有糾纏不清的關係。


    “所以......到底還有多少姐妹?”片刻後朧月沉聲問了一句,有些事終究要去麵對的,提前問問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沒有了,曾經陪我走過漫長修行路的那些夥伴,早已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一點痕跡都沒有了。”褚天鈞喟然長歎道。


    每次說到這個話題,他的心情都很沉重,也是最大的遺憾。


    朧月倒是心中暗喜,不過感受到褚天鈞的心情,她又覺得自己太過小氣了,於是主動轉移話題向陸清雪問道:“清雪你剛才還有什麽沒說?”


    陸清雪這次又笑了笑,而後語氣少有的帶著感情道:“我現在才知道,曾相爭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無限之主,竟然就是我成道之前的偶像通天大帝,要說這個世界是真的小啊。”


    “你們曾一直在鬥?那如果你早些知道,會不會就不鬥了?”朧月心中又是一喜,陸清雪的前世和褚天鈞的前世一直是敵人,那她就確實有很大機會翻身。


    不過陸清雪在成道前竟然也將通天大帝視作偶像,兩人後來又為什麽一直爭鬥,這誰都會好奇。


    下一刻褚天鈞和陸清雪幾乎異口同聲的說了句:“不會。”


    這個不會不是說兩人不會爭鬥,而是不會停止爭鬥,即便陸清雪知道無限之主就是自己曾經的偶像通天大帝。


    “為什麽?”朧月很是費解。


    “因為毀滅是她的道,而我的道是阻止毀滅,這本就是兩條法則的性質,除非我們像現在這樣自封真靈,否則會一直鬥下去。”這一次褚天鈞作了解釋。


    朧月似有所悟,片刻後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將來你們豈不是還要......”


    如果法則的性質決定了兩人必須對立,那未來恢複成昔日的毀滅之主和無限之主,理論上確實又要走老路。


    按說朧月應該高興才對,那樣褚天鈞就是她一個人的了,但一想到這裏她並沒有高興,反而心裏有些難受。


    “不會了,因為毀滅法則已經被重新定義。”褚天鈞安慰般的說了一句,隻是這句話說完後,陸清雪神色有些不太對勁的看了褚天鈞一眼。


    感受到陸清雪的目光,褚天鈞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顯然是在示意對方不要繼續說了。


    朧月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她心中長舒一口氣,覺得就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或許她自己都不清楚,她非常珍惜現在這種日子。


    “我還有些事要找王易,就先離開了。”可能是褚天鈞也不想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也可能要說的已經說完,主動起身離開。


    褚天鈞離開後,朧月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跟著立刻離開,她難得的繼續留下,顯然是有話要單獨對陸清雪說。


    猶豫了一下後朧月開口問道:“能說說你們的上一世嗎?”


    “可以說的你都知道了,以我們現在的境界,還無法承受天人以上的記憶。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不妨自己早些修煉到大帝境,畢竟這一塊對你來說難度並不大。”陸清雪再次說出了讓朧月修煉到大帝境的話,這一句話讓朧月好半天沒迴過神來。


    而這次朧月終於意識到了,陸清雪這話還有別的意思。


    “清雪,難道我們以前也認識?可我已經活了百萬年了啊?”朧月確實意識到了,或許自己這個仙尊也不是第一世,但她也不太相信,因為自己畢竟已經活了百萬年,這轉世的未免也太早了。


    “百萬年太短了,我雖然是最了解他的,可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有好處他自然第一個想到你,提前轉世不是很正常嗎?”這一次陸清雪有些羨慕的看向朧月。


    朧月聞言心花怒放,不自覺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在這一刻她內心堅定的有了要抓緊修煉的念頭。


    這次不開玩笑!


    褚天鈞找到王易,他和王易說的內容,基本與和陸清雪朧月聊的內容差不多。


    這些信息無法幫助任何人增加修為,但是放在王易這就意義不同了,通過這些信息,王易可以更好的了解這個世界,甚至根據已知的信息,推導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這裏有一物,需要你、歐陽明、雲兒三人配合才能完成,現在我將他們叫來,傳你們打造之法。待到三千界融合之後,此物可助我們打通九霄。”最後褚天鈞無比鄭重的說了一件事。


    等陳雲兒和歐陽明到來後,褚天鈞以念頭的形式將一種神秘造物的打造之法傳給了三人。


    做完這些就沒什麽事了,褚天鈞打算去閉關修煉,接下來的幾十年他就要成為仙尊,讓體內的無限道種發芽長成無限之樹。


    但就在要準備離開時,王易忽然叫住了他。


    “老祖,弟子有一問。”王易也表現的非常認真,而且神色無比凝重。


    此時陳雲兒和歐陽明已經離開,褚天鈞看到王易的表情,知道這位不一般的弟子肯定發現了什麽,或許自己一直在隱瞞的秘密藏不住了。


    “問吧。”褚天鈞淡淡開口道。


    “老祖在加速計劃,我想不到其它的理由,隻剩下一種可能,老祖您的壽元是不是快......”王易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其實當他發現這些的時候,心中也是非常害怕的。


    褚天鈞輕歎了一聲後說道:“果然瞞不過你,其實成仙那日我就發現了,我的壽元大約隻餘萬年。”


    王易聞言沒有意外,隻是眉頭皺成了川字,他是絕頂聰明的人,或許旁人知道這個秘密,隻會擔心褚天鈞這個老祖,會擔心九霄聖地的未來。


    但王易很清楚,這不僅代表自家老祖的壽元,很可能也是這個世界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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