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之主?難道登臨絕頂都無法長生?”蕭驚霜無比驚訝的問道。


    陸清雪點了點頭,她對這位曾經的追隨者也挺有耐心的,也或許是太多年沒有見到故人,加上她現在也重新擁有了七情六欲。


    隨即解釋道:“天人五衰無法避免,雖然可以無限減緩,但在無盡的歲月中,任何存在也會厭倦的,這是法則的作用,是這個宇宙誕生之初便定下的,除非有能夠逆轉整個宇宙的力量才能去改變。”


    蕭驚霜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秘密,很多東西都超出了她的認知,震驚的久久不知道說什麽。


    直到過了很久之後她才問道:“大人,既然您已歸來,為何還要留在這裏?以大人您......”


    這次蕭驚霜話還沒說完,陸清雪就直接打斷她道:“以前怎樣以後還是怎樣,別一口一個大人的叫,不如珍惜眼下的緣分。”


    蕭驚霜一時語塞,她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但既然是自己的信仰如此說,那她自然也隻會照辦。


    此刻陸清雪和蕭驚霜的談話,與王易褚天鈞的談話其實非常接近,褚天鈞隻是講出了自己所知,王易就借用這些信息,推導出了更多信息。


    他甚至推導出這個宇宙的幾條至高法則,比如平衡法則,交換法則,命運法則,毀滅法則,等等,外加一條最特別的無限法則。


    之所以無限法則最特別,是因為這條法則可以作用在其它任何法則上,通俗的講在沒有無限法則的情況下,其它法則也能正常運轉,但那並非真正完整的,隻有被施加無限法則,讓萬事萬物存在無限可能,才是真正意義的完整。


    另外通過已知的信息,王易也確定了天上世界的等級,在這個世界等級其實相對簡單,當然主要原因應該也是人少。


    不管是幾重仙帝境的強者,他們都還在學習規則,領悟規則,運用規則。


    到了九重大帝境的時候,順著規則可以去觸摸法則。


    當能夠運用法則時,便成為了天人,有了進入天上世界的資格。


    而掌控法則的強者,則是天君,這一步已經屬於整個宇宙的頂層了,因為天君掌握法則,可以聯合其他天君訂立規則,屬於宇宙的真正主宰。


    但實際上天君之上還有更厲害的存在,他們是與法則融合,不僅是掌控法則,自身就代表著法則,隻要宇宙不滅,法則永存他們也就永存。


    這一類自身就是法則的存在,便是各種法則之主,也相當於另一種更高級的形態。


    而這種已經不能稱之為生命形態了,因為他們已經屬於一種概念,與生命有本質的不同。


    渾天儀在一日之間變得越發複雜,它的運轉看起來更加玄妙,天上世界也變得不再神秘。


    自從陸清雪扯下劇毒仙尊一條手臂,殺戮聖地似乎就直接放棄了南海,接下來九霄聖地攻占南海的速度明顯提升不少,預計十年之內,整個南海都會被納入九霄聖地勢力範圍。


    韓凝香得到了一條仙尊的手臂,已經很久沒有露麵了,這東西對任何人來說肯定都是有大用的,而這很可能就是韓凝香衝擊仙尊境界的契機。


    十年時間對仙界來說不過彈指之間,這十年間九霄聖地高層戰力幾乎沒什麽變化,就連褚天鈞和陸清雪都沒有明顯變化。


    倒是南海已經全部納入了九霄聖地勢力範圍,聖地能夠收羅的資源又翻了一倍,對年輕一代弟子的培養可以更為廣泛。


    高層戰力提升緩慢,但是年輕一代天驕成長很明顯,尤其是以王霸為首的這些氣運之子。


    五大氣運之子全部在十年內邁入真仙境,王霸這個少掌教越發有了聖地掌教風範,沉穩內斂,知人善用。


    王衝這位天生的宰輔之才,將聖地下轄數以十萬計的附屬宗門,數以百萬計的礦產資源,兆億普通凡人,管理的井井有條,可以說如今九霄聖地下轄一荒一海,都在他肩上擔著。


    雲仙芝、裴毅、蘇烈三人也大放異彩,尤其是裴毅和蘇烈,兩人屬於天生的將才,而且一正一奇,裴毅堂堂正正,蘇烈善用奇謀,兩人這些年也為聖地打下了大大的疆域。


    九霄聖地從來就不是什麽道德標兵,時至今日依舊貫徹著下界寧秋辭時期的作風,兵強馬壯就要發動戰爭,法寶丹藥就是拿來用的,能搶的資源就去搶,不服的勢力就打服,如果打了都不服,那就解決掉有問題的人。


    這一日褚天鈞和陸清雪依舊坐在竹簾後,兩人經常這樣,沒人知道他們在幹什麽,或許是在修煉,也或許單純就是喜歡這樣。


    朧月倒也經常來,她一開始也想像陸清雪那樣陪在褚天鈞身側坐著,褚天鈞沒有拒絕,陸清雪也沒有表示反感,但最後是她自己堅持不下。


    因為她一坐在褚天鈞身邊,腦子裏就是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還有各種奇怪的姿勢浮想聯翩。


    最後朧月自己受不了,老實的迴了天璿峰,看不到褚天鈞,好歹還能抽點時間修煉下,她也認為自己不能太鹹魚了。


    一日朧月來坐了一會就離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陸清雪忽然開口說道:“有時候我其實還挺羨慕她的,許個願就能心想事成,隻因為最初的一個正確選擇,就躺贏了這麽多年......”


    “也不能說是躺贏吧,那些年我無視她的殷勤對她冷漠至極,對她來說也挺受折磨。而我們看似沒有任何坎坷,卻是互相爭鬥了無盡歲月才換來的,這交換法則還是很公平的。”褚天鈞淡淡的開口說道,他見識顯然又上了一個台階。


    現在他迴首再看自己與朧月最初相處的那二三十年,拋開什麽誤會布局不談,實際本質上應該還是朧月大祈禱術的負麵作用。


    而她和陸清雪沒有任何阻礙,水到渠成的走到一起,兩情相悅彼此相互欣賞吸引,甚至毫無保留以的信任,實際是先經曆了無盡歲月的爭鬥。


    就在兩人聊著這看似無趣,實則高深的話題時,極少露麵的王易忽然來到院外。


    “老祖,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可以開始布道三千界了。”王易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顯然九霄聖地真正的大動作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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