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人出現,直接讓褚天鈞忘了身旁的朧月,他連忙朝那金丹執事問道:“人在哪裏?”


    “在.....在雜役弟子的院落,那位姑娘是半個月前和今年的新弟子一起入門的,但是她資質極差,隻能先從雜役做起。”金丹執事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倒是想過要不關照一下那位畫中人,但當日褚天鈞隻說人出現了通知自己,這個金丹執事也拿不準褚天鈞對畫中人的態度,因此隻能按照規定辦事。


    九霄宗新入門的弟子,如果沒有元嬰真人或者金丹強者收為弟子,又會出現兩種情況。


    一種是資質還過得去的,會從普通弟子做起,當年褚天鈞沒拜師就是這種,相對來說還算自由。


    還有一種就是鑒定為資質下等,那就要先從雜役做起,這種地位就差的遠了,和俗世大戶人家奴仆都有得一比。


    得到對方迴答,褚天鈞就沒再問什麽了,他直接一步跨出,人就飛向了雜役院。


    “你說的畫中人是怎麽迴事?”褚天鈞走後,朧月一臉淡然的向這位執事問道。


    金丹執事連忙將事情原委說出。


    “那幅畫可在?”朧月明顯有些好奇的繼續問道。


    “我還帶著,朧月長老請過目。”說著金丹執事連忙將褚天鈞的畫拿了出來。


    朧月接過畫卷,打開看了一眼,她覺得畫中人還算漂亮,但是也算不上多麽驚豔絕倫,甚至朧月生出一個念頭:“除了年齡小些,也不見得有我漂亮。”


    “好了,沒你的事了。”隨即朧月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她直接將畫收了,而後也緊隨褚天鈞之後飛向了雜役院。


    金丹執事一臉懵逼的愣了好久,他不知道這三個人什麽關係,片刻後因為心中的好奇,也飛向了雜役院。


    在褚天鈞到雜役院之前,這裏正在發生著狗血的一幕。


    一個衣著還算精致的少女,正在打掃著庭院落葉,她衣袖束口拿著掃帚,看起來文靜中又有著幾分幹練,這掃地的少女正是褚天鈞一直在等的畫中人。


    原本這也是一幅頗有意境的畫麵,但是很快畫麵中闖入了幾個人。


    來的是幾個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領頭的是一個身著紅衣,趾高氣昂的少女。


    “喲,這不是咱們的長公主殿下嗎?怎麽入了仙門,反而一副下人模樣了?”紅衣少女一臉戲謔的看著畫中人,語氣揶揄的說道。


    “萱兒師妹,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寧國長公主啊?這資質也太差了吧?怕是修煉一輩子也隻是個雜役。”隨即紅衣少女身後一個年輕的男弟子說道,眼中也滿是對畫中人的不屑。


    “入了仙門哪有什麽公主,別說一個公主了,就是世俗的皇帝,見了金丹期的執事都要恭敬的跪拜,哪怕是築基期的師兄師姐下山,皇帝都要恭敬的叫聲仙師。”


    “萱兒師妹天資卓越,又有一位金丹執事做師尊,這什麽公主連給您提鞋都不配。”


    幾個少年少女不斷的吹捧著紅衣少女,貶低著畫中人,從這些人的話中可以聽出,這畫中人竟然還是世俗王朝的公主。


    不過這些人說的也沒錯,這個世界世俗王朝隻能仰仙門鼻息,如果皇室出了資質不錯修煉有成的子弟還好,要是沒有的話,那皇室也是朝不保夕,國家也一定不會長久。


    畫中人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她默默的掃著地麵落葉,院子裏的落葉已經基本上被她掃在了一起,不想和這些人起爭執的畫中人,拿著掃帚轉身就打算離開了。


    不過就在此時,那個叫萱兒的紅衣少女,忽然手一揚,一陣風吹過,原本被掃在一起的落葉,再次飄滿整個院子。


    而後就聽到紅衣少女大笑著說道:“哎呀,怎麽又有這麽多樹葉,公主殿下你可不要偷懶哦,要是一個院子都掃不幹淨,今晚就別想吃飯了。”


    紅衣少女故意將公主殿下幾個字咬的很重,這種羞辱簡直是赤裸裸的。


    “齊萱兒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爹貴為武安侯,我父皇待他可不薄,以前我也視你如親姐妹,為何你要處處為難我?”畫中人實在忍不住了,想起上山前的種種,除了被故意找茬的屈辱,心中更覺難受。


    她確實是寧國的長公主,紅衣少女齊萱兒是寧國武安侯之女,兩人自幼便關係極好,更是以姐妹相稱,但是自從拜入九霄宗,齊萱兒被一位金丹執事收為弟子後,她對這位長公主昔日的好姐妹就完全換了一副嘴臉。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個院子都打掃不幹淨,修行路上又怎麽走得遠,你資質本來就差,再不勤奮些,往後如何得了?公主殿下,我可都是為你好啊!”齊萱兒陰陽怪氣的說道,那模樣也是要多茶有多茶。


    畫中人強忍著心中怒意,可她也知道在這裏自己已經不是什麽公主了,甚至身份地位比眼前這群人差的太多,心中不甘又如何?反抗也隻會得到更大的羞辱。


    於是畫中人不再說什麽,低著頭又開始默默的掃著落葉。


    見畫中人忍了下來,齊萱兒冷哼一聲,顯然是玩的還不盡興。


    下一刻隻聽她一臉得意的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師尊已經答應我了,要不了多久我父親就會逼你爹退位,到時候我才是公主,而你隻是一個喪家之犬......”


    畫中人聞言手上一頓,她之所以來九霄宗拜師,就是想著自己如果能修煉有成,可以幫助父皇穩固皇位,可要奪自家江山的偏偏就是曾經的好姐妹。


    “齊萱兒......”畫中人再也忍不了,她的目光滿是怒火的看向齊萱兒。


    “還不服氣?一個雜役也敢這麽看著我?教訓她。”齊萱兒麵露冷笑,她就是來羞辱畫中人的,那僅僅言語羞辱又怎麽夠。


    齊萱兒身後幾個狗腿子聞言立刻朝畫中人走去,這些人手中還有拿著鞭子的。


    畫中人下意識的抬起雙手抵擋,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隻是手臂上許多淤青和傷口,顯然這些日子是經常被這樣欺負的。


    鞭子的破空之聲響起,畫中人下意識後退,腳下一個不穩就跌倒,她本能的閉上眼睛,迎接即將到來的毒打。


    但本該出現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出現,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就看到身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就那麽站著,揚起的鞭子怎麽也落不下來,那幾個要動手打人的弟子,好像被定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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