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公孫羽最後還是被放了迴來,隻不過當眾鬥毆,再被東廠入獄,足以給丞相一脈下馬威。


    “老師!蕭遙,到底是什麽來頭?”


    公孫羽俊美的臉頰依舊腫脹,他引以為傲的身體,竟然被蕭遙如此羞辱。


    “來頭?你覺得他跟你們一樣,都是靠著家族勢力和師長撐腰,才得以立下功勳麽?”


    呂韋冷笑道:“公孫羽,你什麽時候能夠丟下身上的貴族氣,你就什麽時候距離老夫更近一步!”


    “你想出將入相,卻連受傷都做不到,談何軍心敬服!”


    “蕭大郎這樣的人,若本相早發現他,恐怕也會收他做弟子!”


    “可惜,現在的大周,不需要庶民成為英雄,待到時機成熟,本相讓他去送死便是!”


    公孫羽聽聞恩師對蕭遙的評價,心中更是將蕭遙安排上了必殺名單。


    “我公孫家的羽林軍,還殺不死一個無依無靠的白身?”


    “他是鍾澤匹夫的弟子,你敢動他,鍾澤老兒便敢安排門生故吏群起而攻之。”


    呂韋冷笑道:“能不動刀子解決問題,為什麽要拚個你死我活?”


    “如老夫所料不錯,舞陽侯即將投入老夫麾下!”


    “鍾澤啊鍾澤,即便你能力超凡又如何?依舊不懂人情世故。”


    這些時日,韓義公和樊無痕可沒少往丞相府跑,期間態度曖昧,分明是又當又立,等待呂韋拋出橄欖枝,舞陽侯便會寬衣解帶。


    “恩師!舞陽侯已經上書,請辭洛北,前去北疆鎮守!”


    “什麽?”


    “聽聞是華蓉公主鬧得滿城皆知,將舞陽侯的府邸連砸三次。”


    薛恆拱手行禮,呂韋卻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華蓉公主此舉,定有人授意,就跟蹇適那閹狗一樣!


    究竟是在後麵給老夫使絆子?


    呂韋冷哼道:“樊震這廝臉皮這麽薄?不堪大用!他想去北疆便去吧!”


    ……


    舞陽侯一日都不想在洛北待著。


    他是曾經洛北的英雄,周天子的信任的後期大將。


    可終究未能免俗,想要躋身世家大族,縱容親子,後果便是失去周天子的寵幸。


    一旦武將失去信任,就會被當做石頭,一腳踢到邊陲之地。


    你樊震不是熟悉北疆軍麽,那就接替鍾澤吧!


    期間與鍾澤有舊的副將賀薺,也會跟隨鍾老相公一同返迴洛北。


    至於曾經看重舞陽侯的將領們,則要去北疆喝西北風!


    樊無痕心裏苦,他可不想離開繁華的洛北,去往天寒地凍的北疆!


    以前過去,那是為了撈取戰功,現在過去,分明是受罪!


    奈何洛北全城,都知道舞陽侯嫡子強搶民女的事情,還是華蓉公主的貼身宮女。


    公主怒砸侯府,沒有被百姓指責,大家反而表示理解,支持華蓉公主的行為。


    “冠軍侯,你這算不算利用本公主?”


    宇文玥美目流傳,看向蕭遙,後者不敢直視那雙桃花眸。


    “還有,為何砸舞陽侯府,你總是替趙雪說好話呢?”


    “冠軍侯,此舉當真令人懷疑!”


    咳咳!


    蕭遙戰術清嗓,笑道:“微臣一心想要為公主出氣,咱們有仇報仇,何必為難一個有身孕的女子?”


    何況,那身孕是我的!


    蕭遙淡然道:“舞陽侯離開洛北,恩師就有機會返迴朝廷。”


    “陛下不再孤立無援,公主因此立功,這不是皆大歡喜?”


    宇文玥粉拳砸向蕭遙胸口,嬌嗔道:“好你個蕭大郎!為了你家恩師,就讓本公主去當潑婦?”


    “現在洛北城中,誰不說我怒砸侯府,就知道撒潑!我不要麵子的嗎?”


    蕭遙順勢笑道:“公主殿下,百姓們都說您是護短的明主,都在斥責舞陽侯府自欺男霸女。”


    “您砸了侯府,那是為民出氣,百姓們奔走相告還來不及!”


    宇文玥秀眉微蹙,輕哼道:“說什麽敬語,我很老麽?”


    “不,因為你在我心上!”


    “油嘴滑舌!你對別人說過的話,膽敢再次對我說,小心我閹了你,讓你入宮服侍我!”


    “咳咳……公主,服侍您我沒什麽意見,能不能別閹?”


    “哼,讓你胡說八道!”


    宇文玥見蕭遙露怯,心中暗自得意。


    女子,總是喜歡掌控男人。


    男人一路征服,又為了抱心儀的女子。


    “蕭遙,你的侯府什麽時候建好?”


    “公主殿下,我囊中羞澀,恐怕一時半會難以修建完畢!”


    “你已經是冠軍侯,連屬於自己的侯府都沒有?此事包在本公主身上了!”


    “微臣,多謝公主殿下!”


    “既然是本公主掏錢建的,那我便可以隨時去咯!”


    這……


    蕭遙有些發懵,萬一張瑤和趙雪在,那豈不是很不方便?


    畢竟蕭遙是位暖男,主打的就是個中央空調。


    怎麽能隻暖公主,不暖別人呢?


    播種均勻,雲露均沾,才是暖男的自我修養。


    “嗯?你有所遲疑,看來本公主去很不方便咯?”


    “方便方便!歡迎您隨時來!”


    “那還差不多!”


    能白嫖的府邸,為什麽要花錢?


    麵對宇文玥的鈔能力,蕭遙果斷選擇接納。


    ……


    收獲冀州戰功的舞陽侯,順利帶領手下眾人前往北疆。


    城門之前。


    舞陽侯見到了曾經的上官——太尉鍾澤。


    “末將,拜見老相公!”


    “樊震,老夫曾經說過,武人還是純粹點好。”


    鍾澤歎氣道:“磨礪武藝,斬殺敵人,建功立業,保家衛國!不管你哪一樣做到了極致,都會成為大周的棟梁!”


    舞陽侯默然不語,他對鍾澤的話並不同意,他想要的是揚名立萬,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至於家國情懷,並不在他樊震的考慮範圍之內。


    “末將受教!”


    “算了,你什麽性格,老夫清楚得很。”


    鍾澤搖了搖頭,“樊震,老夫想聽一句實話,鐵馬關遇襲,你是否想過支援北疆軍的弟兄?”


    樊震愕然,始終沒有開口,為了功勞,他對不起曾經戰鬥過的生死袍澤!


    “也罷,老夫知道答案了。”


    兩人擦身而過,鍾澤看向熟悉又陌生的洛北皇城。


    “呂韋匹夫,沒想到吧!老夫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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