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麽多侍衛護送的人,基本都是朝中的重臣。


    可乘坐的馬車如此簡陋,可見來人定是年紀不小,並且是高風亮節之輩。


    大堂內。


    杜荷看到來人是梁國公房玄齡時,他的臉上頓時充滿了驚愕的神色。


    “房玄齡怎麽過來了?”


    他和房玄齡平時並無交流,而且自從父親杜如晦病逝以後,他們杜家和房家便徹底斷了往來。


    更準確地說,是房家人已經完全看不上萊國公府。


    就在杜荷短暫的驚愕中,招待著房玄齡的李儀看到杜荷迴來了,於是她站起來微笑著說道。


    “夫君,梁國公今日登門拜訪,說是有要事所托。”


    “你們聊一下吧,我先迴後院歇息。”


    說著李儀帶著玲瓏和一眾婢女,慢步離開了大堂。


    她看到梁國公一臉凝重的表情,知道他找自己的夫君肯定有要事商議,她和婢女在這邊反而會影響他們的交談。


    再加上李儀對朝堂上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她迴後院看會書還愜意一些。


    等李儀帶著其他人離開大唐後,房玄齡當即站起來,朝杜荷抱拳行了一個禮道。


    “杜賢侄,老夫今日冒昧登門拜訪多有打擾,還請你不要見怪。”


    原本他今日要帶著妻兒老小迴老家省親,可他不提前把事情交代好,心裏總感覺不那麽放心。


    畢竟房遺愛那個逆子做事一點也不靠譜,搞不好還會弄出大問題。


    杜荷先是瞥了一眼房玄齡腳邊的大箱子,心裏頓時猜測到房玄齡此行有事相求,於是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房伯伯能夠蒞臨公主府,那是小侄的榮幸。”


    “還請房伯伯稍坐片刻,我讓人拿幾壇好酒過來。”


    那個箱子裝的定是金銀等物品,所以這次房玄齡過來的目的也不難猜測出來,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求自己來做。


    而房玄齡位高權重,肯定不是求他幫忙運作其幾個兒子升官之事,畢竟他完全有能力給自己的子嗣討個重大官職。


    唯一的解釋,就是和房遺愛那貨有關聯。


    要麽是想讓自己和房遺愛化幹戈為玉帛,要麽是房遺愛那貨闖禍了,需要他來幫個小忙。


    就在杜荷準備走出大堂叫人拿酒時,房玄齡連忙出聲製止道。


    “杜賢侄不必麻煩。”


    “老夫今日過來是有一件事情相求,跟你說完老夫就迴去了!”


    聽到房玄齡的這番話後,杜荷腳步微微一頓。


    他也沒有叫人上酒,而是轉身走到主位上坐下,並朝房玄齡低聲詢問道。


    “房伯伯,有什麽事情但說無妨。”


    “小侄如果能幫得上忙,自然會義不容辭,如果小侄能力不足,也請房伯伯不要見怪。”


    房玄齡雙手攏在一起,嚴肅的臉上作出思索的狀態。


    沉默數息。


    房玄齡低聲說道:“杜賢侄,老夫那逆子跟著魏王胡作非為,老夫怕他牽連房家,準備讓他跟魏王斷了聯係。”


    “老夫此次過來,也是想借你之手,來讓老夫那逆子脫身。”


    接著房玄齡把製定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跟杜荷說了出來。


    當杜荷聽完房玄齡的全盤計劃後,心裏頓時明白,房玄齡已經猜測到李泰將要謀反的事情。


    而房遺愛已經參與了進去,想要正常脫身已經沒有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犯下大事被罰。


    隻有這一種可能,房遺愛既不用跟魏王撕破臉,同時他也沒辦法參與到謀反的大事中去。


    不得不說,房玄齡的這一招非常高。


    薑還是老的辣啊!


    杜荷雖然心裏已經捋清楚事情的緣由,但還是裝著糊塗微笑詢問道。


    “房伯伯,小侄心裏有個疑惑。”


    “魏王和房兄自小便是好友,為何還要房兄遠離魏王?”


    “況且魏王在封地相州就藩,而房兄在長安任職,他們兩人基本斷了聯係,魏王要做什麽事情才會影響到房兄?”


    房玄齡看到杜荷一副什麽也不清楚的樣子,他滿腹疑惑地看了杜荷一眼。


    當他看到杜荷一臉茫然的神情,房玄齡的臉色微微一動。


    他不清楚杜荷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不過魏王意圖謀反的事不能從他嘴裏說出,他思索了片刻後說道。


    “杜賢侄,元正當日袁天罡在太極殿內所言,你是真聽不出言外之意嗎?”


    “相州現帝星,豈能無風不起浪?”


    杜荷聽到房玄齡把事情說出來,他也沒有繼續打啞謎,而是微微點了點頭。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一直裝作不懂。


    房玄齡看到杜荷也清楚此事,他的臉色也變得放鬆起來,於是他歎著氣說道。


    “哎~”


    “老夫擔心魏王不安分,而房遺愛那逆子又是他的好友,恐怕會遭到牽連。”


    “與其讓他身首異處,還不如讓他去服徒刑吃些苦頭。”


    如果事情真的發生到那一步,房遺愛那個逆子死不足惜,可他們房家的人因此而遭到牽連,這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而且房遺愛的路子越走越歪,讓他去吃些苦頭鍛煉一下心性也好。


    杜荷點了點頭,也沒有在李泰這個敏感的話題上多說聊,隨而聊起跟房遺愛起衝突的事情上。


    “房伯伯,你讓小侄的侍衛打一頓房兄,您老不心疼?”


    按照房玄齡所說的計劃,他和房遺愛起矛盾時,他自己裝作受傷的樣子,而對房遺愛需要下手痛揍一頓。


    到時候他告病在家把事情鬧大,而房遺愛則頂下所有的罪名。


    房玄齡搖了搖頭道:“杜賢侄,那逆子受傷主要是做樣子給太子和城陽公主看,不然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會因此而記恨我們房家。”


    “況且老夫那逆子皮糙肉厚,隻要不打他身上要命的地方,出不了事情。”


    雖然是做戲,但是也要假戲真做。


    其實房玄齡這麽安排,是為了做樣子給魏王看,避免被魏王麾下的一眾幕僚看出端倪來。


    畢竟杜荷麾下有十幾個侍衛,而且一向做事膽大包大,房遺愛那逆子主動惹事不可能安然無恙。


    杜荷微笑著說道:“好,那就這麽定了!”


    “亡父生前和房伯伯是至交好友,現在房兄禍事臨頭,小侄肯定要幫這個忙。”


    看到杜荷答應下來,房玄齡站起來抱拳說道。


    “多謝杜賢侄。”


    “老夫欠你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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