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鴇的拒絕,崔神基臉上的笑容保持不變,他語氣充滿遺憾說道。


    “如此一來,倒是可惜了啊!”


    “今日不能與花姐花前月下,真是我崔某人的一大憾事!”


    崔神基隻是口嗨一下,並不會真的讓老鴇前去作陪,畢竟30好幾的人也算是半老徐年。


    而且他也不能強迫老鴇做不喜歡的事,以免得罪她背後的人。


    畢竟能在長安開青樓的人,而且還是長安最大的青樓,每天接待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甚至不乏皇宮貴族。


    沒有關係和深厚的背景,豈能混得下去?


    據崔神基所知,百花樓的幕後之人,很可能是荊王李元景!


    李元景是太上皇李淵的第六子,屬於背景深厚的宗親大臣。


    聽得崔神基的這番話,老鴇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她將手搭在崔神基的肩膀上說道,夾著聲音說道。


    “崔爺,您的嘴這麽甜,稍後奴家得給你們多送幾壺美酒才行。”


    “花姐大氣!”崔神基誇讚一句,隨後鬆開環抱在老鴇腰肢上的手,臉上露出幾分急色說道:“花姐,快帶我們上去包間吧,可別讓琴棋書畫她們四人久等!”


    百花樓的大門口人來人往,很容易被熟人看到。


    他和蕭鍇倒沒什麽所謂,杜荷跟王敬直兩個駙馬,可不那麽好交差。


    “崔爺說的是。”老鴇捂嘴輕笑,隨後恭敬地躬身伸手說道:“四位爺裏麵請。”


    在老鴇的帶路下,杜荷四人走進了百花樓。


    杜荷一行人的出現,瞬間把大堂內眾玩客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這幫人隻是看了一眼,紛紛把目光收迴去。


    身邊跟著三十幾個侍衛,而且還是老鴇親自接待的人,其身份之尊貴可想而知。


    等杜荷和崔神基幾人,跟著老鴇走進三樓的紫霞宮包間後,大堂內的一眾玩客紛紛打探著消息問道。


    “諸位仁兄,不知方才上去的四位公子,是何許人也?”


    “據老鴇所說,四大花魁均在紫霞宮包間內,四人公子竟然如此貪心!”


    人群中,一個士子打扮的中年男子遮住臉說道。


    “長安三害你們都沒聽過麽?”


    大堂內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原本疑惑的臉色,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長安三害,崔神基、王敬直和蕭鍇,如雷貫耳。


    不過對於絕大部分百姓來說,他們也隻是聽說過這三人,並沒有親眼目睹過。


    他們還聽說這長安三害近期都升了官,簡直沒有天理可言。


    這對一幫頭懸梁錐刺股,連科舉都沒考上的士子來說,是一個重大的心理打擊。


    一名穿著青色長袍衫,留著半寸短須的年輕男子,疑惑地問道。


    “還有另外一個人是誰?”


    士子打扮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他提高了音量說道。


    “為首的那名年輕男子,就是我們方才議論的杜駙馬!”


    “前段時間協助太子殿下,把高句麗、百濟和新羅打了下來!”


    聽到中年士子的介紹,一眾玩客的臉上全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被傳的跟神人一樣的杜駙馬,竟然這麽年輕?


    他們原本還想繼續議論時,大門口又走進了一大群人。


    為首一高兩矮的三個公子哥,他們睥睨地看了一眼大堂的眾人,隨後往三樓走上去。


    認出這三人身份的一眾玩客,紛紛把嘴巴閉上,隨後低下頭飲酒。


    也不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竟然這麽多頂級公子哥過來玩樂。


    紫霞宮包間內。


    琴棋書畫四大花魁,正在賣力地表演,她們的舞姿輕柔妙曼,給人的視覺帶來強大的衝擊感。


    崔神基端起酒樽,親自給杜荷、王敬直和蕭鍇三人倒酒,他笑眯眯地說道。


    “三位弟兄,今天是個難得的大好日子,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大家該吃吃,該玩玩,所有的花銷都包在我身上!”


    王敬直笑眯眯地說道:“基哥大氣!”


    他的錢財都被南平公主給收繳了,平日裏偷偷過來百花樓享樂,都是崔神基和蕭鍇出錢。


    崔神基瞥了王敬直一眼,鄙夷地說道:“王兄,你小子真是丟了我們長安四劍客的臉麵,身為一家之主,身上竟拿不出幾兩碎銀!”


    “你看看我們的杜兄,城陽公主對他百依百順,現在更是跟京兆杜氏一刀兩斷。”


    “這才是一個頂天立地大男人的魄力!”


    今日蕭鍇找他們出來時,跟他們說了杜荷和京兆杜氏鬧掰一事,當時崔神基都驚呆了。


    雖然京兆杜氏對杜荷他們三兄弟沒什麽幫助,好歹也有一個名頭在。


    關鍵時刻搬出來,能夠唬住很多人。


    現在沒有京兆杜氏的金字招牌,可就得靠杜荷他們三兄弟自己了。


    王敬直悻悻地摸著鼻尖說道:“基哥,我能跟杜兄比麽?”


    “人家杜兄是太子殿下麾下的紅人,現在更是身居工部尚書的高位,而且杜構大哥還是尚書左丞!”


    “我就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司農寺副監,我大哥也僅是從五品的主爵郎中。”


    “你說我怎麽敢跟南平公主對著幹?”


    他自身並不優秀,背後的太原王氏,把他推上司農寺副監,已經花了不小了力氣。


    而他的娘親杜柔政雖然是京兆杜氏的人,可杜氏的尿性他十分清楚,他們連杜荷三兄弟都不支持,又怎麽會平白無故支持他呢?


    杜荷拍了拍王敬直的肩膀說道:“王兄,你支持太子殿下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幾年好好曆練,以後會有機會擔大任!”


    王敬直咧嘴笑道:“嘿嘿,還是王兄靠譜!”


    就在這時,包間外忽然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


    “你們這幫賤奴給小爺讓開,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杜武不卑不亢地說道:“還請房駙馬自重,別影響我老爺在裏麵聽曲!”


    “賤奴,你究竟讓不讓?”


    “房駙馬,恕難從命!”


    聽到外麵的爭吵聲,琴棋書畫四大花魁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們的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啪!”


    崔神基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幾,他生氣地挑著眉頭說道。


    “是房遺愛那個王八蛋!”


    “這龜孫子竟然敢打擾我們的雅興,小爺我去收拾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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