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家夥,怎麽不好好在各部當值?”


    杜荷疑惑問道。


    按照時辰,現在還沒到下值的時間。


    崔神基撇著嘴說道:“杜兄,你忘了嗎?我可是監察禦史啊!”


    “哪有監察禦史天天待在禦史台裏麵喝茶...”


    額~


    倒忘了這一茬。


    崔神基這貨通過吏部考核,成為一個監察禦史。


    當然,他不是靠能力考核進去的。


    吏部侍郎崔勖,出自清河崔氏烏水房,和崔神基同出清河崔氏。


    有崔勖這個吏部的副官放水,考核就是一場形式而已。


    隻不過讓崔神基當監察禦史,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他自己就愛幹欺男霸女的事,難不成讓他自己查自己麽?


    荒謬的很。


    杜荷搖了搖頭,隨後轉過頭,看向王敬直和蕭鍇兩人。


    王敬直雙手抱胸,得意洋洋說道:“我除了駙馬都尉這個頭銜,也就一個南城縣男的爵位,壓根不需要當值。”


    一個正經的官職都沒有,他還驕傲上了。


    真想不通,他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麽。


    蕭鍇則攤著手說道:“步入盛夏,山火頻發,我這個虞部員外郎不得多出去宣傳防山火的知識麽?”


    工部下屬四司,分別是工部司、屯田司、虞部司和水部司。


    每個司的長官官職是郎中,從五品官職,而副官則是員外郎,從六品官職。


    蕭鍇這個虞部員外郎,主要掌管山林、沼澤的政令。


    算是三劍客中,唯一掌管實權的人。


    崔神基朝杜荷擠眉弄眼說道:“杜兄,你可是秘書少監,怎麽也提前溜迴來了?”


    “崔神基,你可別亂說哈,我告你造謠...我告你誹謗!”


    “杜兄得了吧,偷雞就偷雞,這裏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裝模做樣。”


    崔神基白了杜荷一眼,一副我早看穿你的眼神。


    他可是監察禦史,一雙眼睛何等銳利。


    要是沒有這等明察秋毫的本領,他能當監察禦史,去監察百官麽?


    三人打鬧一陣,杜荷伸手示意他們入座,並親自給他們燒茶。


    杜荷給他們每人的茶杯,都倒上一杯熱茶後,笑著問道。


    “你們三個家夥,平日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過來總不能隻送補品吧?”


    “還是杜兄聰明。”


    崔神基大嘴一咧,連連拍手誇讚。


    緊接著他指向王敬直,幸災樂禍道:“杜兄你有所不知,王兄昨晚被南平公主警告了一頓,而且還停了他的月錢。”


    “難不成王兄也金屋藏嬌?”


    “那倒沒有,他哪有那個膽子。”


    “這就奇怪了,南平公主為何要停王兄的月錢?”


    杜荷滿腹疑惑地看著王敬直和神秘兮兮的崔神基。


    王敬直尚李世民第三女南平公主,夫妻倆的生活平日也和和睦睦,並沒有什麽大矛盾。


    現在怎麽會無緣無故收拾王敬直這家夥。


    王敬直苦著臉吐槽道:“都怪房遺愛那混蛋沒事瞎胡鬧,因為他要納西域女子為妾這件事,南平公主迴去就把我一頓警告。”


    “明明我沒有犯事,被一通指責不說,還特麽停了我的月錢。”


    “這還不要緊,南平公主還跟我大哥說,不許家族給我錢!”


    “我特麽招誰惹誰了!”


    遭受這種憋屈,王敬直不敢跟南平公主反抗。


    他隻能當著幾個好兄弟傾訴。


    王敬直的父親王珪,在貞觀十三年病亡,所以現在當家的是王敬直的大哥王崇基。


    崔神基在一旁補刀說道:“南平公主還放出話,誰請王兄出去瀟灑,她就收拾誰。”


    “嘿嘿,反正以後我是不敢帶王兄去瀟灑了。”


    王敬直聽到這句話,眼眶直接變的通紅。


    造孽啊!


    沒有了銀子,他還怎麽出去瀟灑?


    一想到短時間不能見到琴棋書畫四大花魁,他心裏就是一陣悲傷。


    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麽盼頭。


    這駙馬不當也罷!


    王敬直在自我鬱悶的時候,崔神基又說出一個八卦新聞。


    “嘿嘿,杜兄你不知道吧,不僅王兄被收拾,很多駙馬也被自家的公主媳婦給訓斥了一頓!”


    “據我了解,當前就長孫衝沒事。”


    崔神基說著說著,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他笑不攏嘴說道。


    “最慘的還是程懷亮那鳥人,他被清河公主拿著棍子一頓毒打。”


    “隻可惜這精彩的場景,我不能在場旁觀,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聽崔神基和王敬直這麽一說,杜荷也是哭笑不得。


    沒想到房遺愛這件事,造成的影響竟然這麽大,傷及了一群無辜的駙馬。


    不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幫駙馬除了一兩個是老實人,其他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渾人。


    表麵對公主恭恭敬敬,背地裏玩的比誰都花。


    被收拾也是活該。


    王敬直滿臉好奇說道:“杜兄,城陽主應該也罵了你吧?”


    “沒有。”


    “啥?”


    王敬直傻眼了。


    這不對啊?


    同樣都是尚公主的駙馬,為何你杜兄沒有事。


    難不成你比其他人都要英俊的緣故?


    王敬直一臉酸味地看著杜荷,眼神看起來像一個深宮怨婦。


    說起來,王敬直和杜荷還帶點親戚關係。


    王敬直的生母名叫杜柔政,出身京兆杜氏,和杜荷他們同出一脈。


    所以杜荷和王敬直,算是表兄弟關係。


    杜荷一臉得意說道:“我家城陽公主,知書達理,溫文典雅,是非曲直拎得明明白白,自然不會對我亂發脾氣。”


    “嗤~”


    崔神基、王敬直和蕭鍇三人,整齊地給杜荷豎了一個中指。


    門外的轉角處。


    玲瓏鬼鬼祟祟地趴在牆上,豎著耳朵在偷聽。


    等她聽完杜荷四人的聊天後,像個兔子一樣蹦蹦跳跳跑去花園的涼亭裏。


    玲瓏把杜荷誇讚李儀的話,經過‘億’丟丟的美化修飾,有鼻子有眼地匯報起來。


    聽完玲瓏誇張的複述後,李儀帶著幾分疑惑質問道。


    “相公真的這麽誇我?”


    “公主殿下,奴婢怎麽敢騙你。”


    李儀盯著玲瓏躲閃的大眼睛,稍微提高音量:“那我今晚跟相公核實,如果發現你騙我,就罰你一個月不許出門!”


    “啊!”


    玲瓏的小臉猛地一變色。


    不給她出去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公主殿下,奴婢好像記錯了。”


    沒辦法,玲瓏隻能把杜荷的原話,原原本本說出來。


    李儀刮了她一眼:“以後駙馬的話,你要原原本本講述,不可添油加醋。”


    “知道啦~”


    玲瓏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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