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匯來詮釋現在的心情。


    驚愕?


    難以置信?


    還是完全從沒想過這種事情?


    畢竟以前隻覺得顧憐兒那些誇張的話都是為了調情,他也挺喜歡的,但現在看來……


    有些事一旦成真了,可就不那麽讓人喜歡了。


    就像是病嬌一樣。


    占有欲和非你不可的感覺在二次元能得到不少人的喜愛,可真到了身邊的話,一不小心就被刀的感覺可一點都不惹人喜歡。


    顧憐兒這般樣子,或許跟病嬌搭不上邊。


    那是什麽……


    卑女?


    要是論規模的話,好像艦娘才更對味一點。


    要是艦娘的話,做出這種事也不是不能理……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麽?


    腦海中風暴肆虐,一時間讓林蕭失去了迴答的能力。


    懷抱愈發緊湊。


    少女精致而美麗的小臉,從開始大膽傾訴錯誤後的放鬆,逐漸染上幾分緊張和慌亂。


    也許要再等一段時間再說才合適的。


    等有了孩子,師尊就算再生氣也不忍心讓她離開。


    現在怎麽辦?


    要收集些試試嗎?


    雖然還不想這麽早就有,但隻要不會離開師尊的話,那要做什麽事都沒關係……


    “師尊,”


    她忍不住提前開口,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想好了嗎,要怎樣懲罰憐兒?”


    似乎是怕他說出冷血的話語,少女往上靠了靠,不等他開口迴複就又補充道,“憐兒一直很期待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一天不與師尊坦白,敘述罪惡,得到懲罰,就有種辜負了師尊一切的感覺。”


    “原來你還知道啊。”林蕭說。


    “所以憐兒才會害怕嘛。”


    聽到這樣的迴答,顧憐兒稍稍高興了些,但還是不肯放手,“您之前說讓憐兒偶爾不那麽乖巧也沒關係,那這次就寵寵憐兒,好不好嘛。”


    “這是寵不寵的問題嗎?”


    林蕭有點頭疼。


    長期的獨自行動,早讓他擁有了快速接受並解決一件事情的能力。


    但這種事屬實第一次見──不是妄語,是放在某些逆天貼吧裏都很少見的類型。


    不過這倒印證了他心中的一個猜想。


    那就是“自己才是被饞的那一個”的想法,完美無誤都得到了證實。


    雖然沒什麽用就是了。


    也許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種事,林蕭感覺自己的思緒稍稍有些跳脫。


    他稍微克製了一下,低下頭,看了眼少女小心翼翼又極具討好的表情,以及怕他狠心,特地擠上來的優點。


    “……暫時,應該給不了你一個確切的答案。”


    林蕭吸了一口氣,“夜晚不適合做決定,很容易產生衝動的想法,這點為師之前應該教給過你。”


    “是呢,”


    顧憐兒點頭,很是認同道,“憐兒做出的那些偏激的舉動,也都是在晚上的時候。”


    “我好像有教給過你們清心訣。”


    “那種時候,怎麽可能用的上嘛……”


    “好了,再跟我說一說,關鍵是細節。”


    “哦,憐兒溜進來後先是觀察了幾分鍾,確認師尊真的睡著以後,才敢伸出舌……”


    “不是讓你說這個,是這件事的其他細節!”


    “要聊那些,這個很重要啦。”


    “……”


    “師尊又精神了?”


    “我……算了。”


    “唔。”


    ……


    夜晚悄悄離去。


    清早。


    林蕭套上道袍,看了眼好像融化在被褥中,睡得很死的少女,輕輕撓了撓臉頰。


    明明決定不那麽過分,最後還是熬到了現在。


    人這一生,似乎很多東西都事與願違。


    不管是收徒也好,決心也罷。


    但至少結果是好的。


    而且少女敢於承認錯誤,並沒有因為害怕就完全藏在心底,這確實是件好事。


    嗯。


    他還是想不出有什麽好辦法來懲罰顧憐兒的過錯。


    放在現在看,這或許隻是他們倆諸多遊戲的一環,刺激程度還比不上其他的一些。


    但放到以前來看,卻又是絕對的惡劣行徑。


    至少一般人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說起這個,山上的大家好像都挺不一般的……


    就連安流螢也是一樣。


    林蕭眯了眯眼睛。


    在拷打小臥底的過程中,他已經知道安流螢知道這件事,並且還跟師妹一起試過。


    雖然這其中有顧憐兒這個小軍師的循循善誘,但最基礎的明辨是非,林蕭可是一直都有教導給她的。


    現在罪魁禍首已經伏誅,也是時候要清算一番了!


    推開房門。


    林蕭邁步走到前峰的桌前坐下。


    時間還早,天隻是微微亮,整個前峰隻有一道靚麗的身影在晨跑。


    是姬扶搖。


    見到他走出來,還招了招手,示意一起來。


    林蕭揮了下手表示沒心情,坐在桌前的蒲團上,燒起一壺熱茶。


    沒過多久,渾身上下散發著生命活力的少女就坐了過來。


    “心情不好?”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有些疑惑道,“記得以前和二師姐在一起,師尊心情都很不錯。”


    “那件事,你也知道吧。”


    林蕭沒有隱瞞,直接點破了原因,“昨天晚上,憐兒與我說了。”


    “啊,”


    姬扶搖眨了眨眼,一瞬間明白了是什麽,“這麽早,我還以為要晚一點。”


    “按你的性格,應該早就要與我提及才對,”


    林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怎麽這件事瞞了下來?”


    “也許是發現的太晚了?”


    姬扶搖罕見的賣了個可愛,眨巴著眼睛說,“如果沒有熟悉大師姐和二師姐,我應該巴不得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真是這個原因?”


    姬扶搖笑而不語。


    在跟師尊修行的這段時間裏,她已經成熟了很多,清楚很多事情並非隻有一種“最佳解法”。


    也許在那時候說出來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


    與其主動出擊,很多時候的被動,更能得到超出預期的成果。


    這也是師尊教給自己的。


    “想好要怎麽懲罰二師姐了嗎?”她很自然的就轉移了話題。


    “說實話,沒有,”


    林蕭也不在意,或者說,少女們的變化他早早就看在眼裏,“你二師姐的性格有些麻煩,該怎麽去把握那個度,是件需要仔細斟酌的事。”


    “就勞煩您受累了。”


    “為師跟你說,就是想要你一起出出主意。”


    “我可是壞女人,怎麽會幫你應付其他女人。”


    “……扶搖。”


    林蕭有些無奈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少女抱著茶杯看過來,眼中有狡黠,也有調笑和愜意,在遠方初升的陽光映襯下顯得明媚動人。


    “可要提醒您一下,今天就要到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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