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


    沒有任何意外,林蕭被安流螢拉進了房間裏。


    花了好一段時間,勉強讓快要失去理智的少女安靜下來。


    塞給她一身衣服,勸去後山的溫泉泡一會兒。


    林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門。


    抬頭望去。


    笑臉盈盈和嫌棄冷淡的少女還坐在桌前,沒有離去。


    “怎麽出來了?”


    見到林蕭,後一位先嗆了起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去好好享受,還想邀請我們一起?”


    “別這麽說嘛,”


    顧憐兒樂嗬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應邀前往了,“大師姐就是這個性子,師尊也是蠻困擾的。”


    “來喝一杯茶。”


    兩人的話,林蕭都沒有接,而是就這樣坐了過去,給自己倒上一杯。


    輕輕吐一口氣。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有些緊張。


    明明已經跟少女們相處了這麽久,更親密,更大膽的次數也絕對不少。


    但到了這一刻,一股非常緊張的感覺就浮現了出來。


    難道是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樣?


    林蕭又喝了口茶。


    “嘻嘻。”


    另一邊的顧憐兒已經看出了些什麽,抬起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師姐要是知道師尊會因為她而緊張,無措,肯定開心的要命。”


    “我看她剛剛就開心的要命了。”


    師綰綰想起大師姐抱著衣服,蹦蹦跳跳去後山跑溫泉的模樣,忍不住道。


    “真有這一天,綰綰也會開心的要命。”顧憐兒笑著說。


    “什麽這一天?”師綰綰皺了下小鼻子,沒能明白。


    “哎呀,”


    顧憐兒有些驚訝地捂住嘴巴,眼睛轉轉,又開心的笑起來,“沒什麽,師妹要不要再跟師姐一起睡一晚?”


    “免了,我沒有什麽想問的。”師綰綰幹脆拒絕。


    麵對冷淡少女的拒絕,顧憐兒直接攬了上去。


    “不要急著拒絕嘛,師姐可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想要跟師妹聊的。”


    對這家夥沒辦法,師綰綰隻能把淩厲的眼神遞給對麵的家夥。


    你不管管她?


    林蕭還了個愛莫能助的聳肩。


    師綰綰揮了揮拳頭。


    恐嚇也沒用。


    最後少女還是被師姐牽著,迴房去見了其他小神獸。


    夜晚悄然降臨。


    布滿星星的天空,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寧靜,而是充滿了各種聲音。


    小神獸們打鬧的聲音。


    顧憐兒故意夾起來的嗓音。


    師綰綰嫌棄的聲音。


    靈植破土而出,天邊靈鶴振翅。


    林蕭忽然想起有一晚和安流螢一起看星星。


    那天的星星也和今天這樣繁密,隻是獨峰山空曠的沒有任何聲音。


    “啪嗒。”


    不知何時,身後開始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像是夜鶯在鳴叫一般清脆悅耳,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來到身後,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師尊。”


    仿佛能從這句話中感覺到還未散去的水汽,少女嗓音如常,卻也能從中聽出些許不一樣的感覺,“我們該去休息了。”


    “嗯。”


    林蕭放下手中的茶杯,轉身,擁起自己傾心的人兒。


    “呀。”


    “嚇到了?”


    “嗯,沒想到師尊會突然抱上來。”


    “討厭?”


    “很喜歡。”


    房門關閉。


    床鋪沉了一下。


    少女躺倒下來,兩年未曾修剪的長發,像是水墨般披散開來。


    著急套上的道袍,隨著動作而鬆弛下來。


    林蕭伸出手,緩緩撫過少女的側臉。


    “流螢……”


    安流螢沒有開口。


    像是預料到什麽,她微微笑著,將自己的魅力完全展現開來。


    原來的傷痕早已不見。


    在愛的包裹下,她的一切重獲新生。


    “可以嗎?”


    她試著攬住林蕭的脖頸,注視著他有些迷亂的眸子。


    林蕭沒有迴答。


    隻是微微下沉,將一切遮掩著的,忍耐著的,虧欠著的,全部交還於她。


    無邊的幸福充斥在安流螢左右,她已經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時候,又身處何方。


    隻是一味的將麵前的人兒印刻在自己的眸子裏,一味的討取他的歡心。


    直到一切迎來正題。


    “還好嗎?”


    “嗯……”


    “不好記得說,不要悶著。”


    “是有些不太好,但師尊不會騙我,等會兒一定會好的。”


    “可以咬住為師的手臂。”


    “不要。”


    “為什麽?”


    “舍……舍不得!”


    夜,漸漸深了。


    早早做好隔絕手段的兩人,沒有聽見後半夜,師綰綰因為二師姐描述細節太過逼真而羞澀到把床捶了一個窟窿的巨響。


    也沒有聽見小神獸們的驚訝,顧憐兒的笑聲,以及師綰綰“不要再笑了”的惱怒。


    隻是一味的歡愉,隨後陷入沉寂。


    嗯……


    反正林蕭是陷入沉寂了,即使很晚很晚,都要看見第二天的太陽了。


    第二天一早。


    林蕭一醒來就看見還在忙碌的安流螢,有些無奈地用捆仙繩製止了這種誇張的行為。


    “唔,”


    嚐試掙紮幾次,完全沒效果,少女略帶失智的臉色清明幾分,有些不滿的抗議,“幹什麽,我還沒做完呢。”


    “已經早上了,”


    林蕭揉了揉額頭,感覺有些無語,“你該不會一點都沒睡吧?”


    “因為很舒……嘛!”安流螢理直氣壯地說。


    這是真的。


    林蕭也有這樣的感覺。


    但這並不是能一直下去的借口。


    “再好也要有個度,”


    他打了個響指,把少女放下來,開口安慰道,“為師知道這種體驗很……新奇,但也要注意時間,再不出去,你二師妹就要過來敲房門了。”


    “讓她一起來不就好了。”


    “小師妹呢?”


    “也一起來。”


    “小肉丸呢?”


    “師尊果然對小肉丸有想法!”


    “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為師這樣舉例,就是要你對不健康的行為說不。”


    “……我好像說不出口。”


    “嗯?”


    林蕭身後,捆仙繩蓄勢待發。


    少女立刻認慫,抬頭挺胸,大聲認同。


    “師尊說的對!”


    “這還差不多。”


    “那個……”


    “嗯?”


    “我看師尊還很精神,要不還是再繼續?”


    “我去找道袍了。”


    “不要,就最後,最後的了,嗚哇哇哇哇哇!”


    耐不住打滾,也實在可愛。


    林蕭隻好滿足。


    然後安流螢就發現自己有點不舒服。


    準確來說,是之前就發現了,但沒有管。


    讓師尊幫忙,套上道袍,才發現邁步有些別扭。


    “行了,”


    林蕭沒辦法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就再睡一會兒吧,為師會給你帶飯迴來的。”


    “師尊萬歲!”


    “都成大人了,還這麽幼稚。”


    林蕭點了下她的眉心,起身出門。


    少女嘻嘻笑著,看他離去,才想起什麽,轉身將被褥的一角剪了下來。


    她是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


    但也聽阿娘說過,這對自己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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