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呢?”


    師綰綰點著小下巴,臉上既驕傲,又滿意,“先說好,我可沒有那麽好滿足。”


    “說實話,還沒想好,”


    林蕭實誠道,“不過綰綰平時蠻容易滿足的,就維持現在的節奏應該夠了。”


    “敷衍啊~”師綰綰故意不講道理。


    “準確點來說,是我們雙方都愜意的方式。”


    林蕭聳了聳肩,打了個響指,在自己麵前繪製出幾片護甲,“來,試試手套的效果。”


    師綰綰給了他麵前的護甲一拳。


    又調動靈氣,牽引其上的銘文,發動自帶的技能。


    期間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有一道劍光飛出,在林蕭袖袍上留下一道白印子。


    兩人同時看了一眼,印子很快褪去,消弭於無形。


    好看的大眼睛眯起來,師綰綰下巴微微上挑,顯得很是開心。


    林蕭懶得搭理她這點小心思。


    就像是隻要靠近他就會感覺到幸福的安流螢,師綰綰也有一些自己的小癖好。


    有時是早上起床,莫名其妙給他後背一巴掌。


    有時是實在說不過,開始舞拳弄棒,威脅他閉嘴。


    又或者是聊到些讓少女不滿的內容,會送來肘擊或拳頭。


    總而言之,是個喜歡用暴力來達成目的的女人。


    而這種壞習慣,也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多,傳染到了林蕭身上。


    不過這種暴力僅限於他們兩個之間就是了。


    就像是姬扶搖那些逆天的想法,也從不會分享給除去師尊外的人。


    林蕭忽然想起小罰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來,”


    他對少女招了招手,示意對方湊到自己身邊來,“該進行下一環節了。”


    “什麽?”少女疑惑著來到近前。


    “睡午覺。”林蕭說。


    “我要迴去了。”師綰綰臉色冷淡。


    話是這麽說,可她連移動位置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坐的更近了些。


    言不由衷的模樣,分明是在等待著某人的挽留。


    林蕭自然也是這樣去做了,他抱住師綰綰的身子,語氣柔軟依戀。


    “別著急嘛,為師總不會讓你失望的。”


    “又要強製我,不許我走了?”師綰綰嗓音立刻愉悅起來。


    “是午休的時候到了,該睡覺了。”


    林蕭從桌子下麵取出一套白絨被。


    這是顧憐兒年時帶迴來的,偶有閑時,沒少跟他在這裏偷偷做壞事。


    平時就鋪在鍛造房的桌子下,現在拽出來,個頭大的足夠把他們兩個完全覆蓋。


    林蕭也這樣做了。


    張開手臂,將兩人完全攘括進來。


    視線一下子變得黑糊糊的,隻能看見對方大致的輪廓。


    將邊緣再收一收緊,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師綰綰眼睛亮晶晶的。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嗓音裏帶著玩味。


    “趴著桌子睡?”


    “嗯,”


    林蕭點了點頭,“你要是想,也可以趴在為師身上。”


    師綰綰選擇靠在他身上。


    黑暗裏,互相貼近的感覺,似乎比以往更加清晰。


    少女眨了眨眼睛,不知為何,想與他交談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不過在總是師尊主動的關係裏,話題自然也要師尊先打開。


    “讓小罰看到我們現在這樣,一準又要吃醋了。”


    “吃醋?”


    “她沒和你說過嗎?”


    “沒有。”


    “嗯……大概就是你這家夥心裏隻裝的下一個人,現在有了我,就連一點點她都放不下了。”


    “我這家夥?”


    師綰綰嗓音甜美,手指卻伸過來,扭住了他腰間的軟肉。


    “對不起,是為師措辭不當。”林蕭立刻道歉。


    “叫聲姐姐原諒你。”師綰綰哼了一聲,非常開心。


    “姐姐。”


    反正也隻有兩個人,林蕭叫的毫無負擔,就是少女手勢的改變讓他有點難繃,“……你別換成摸啊。”


    “我的人,想摸就摸。”師綰綰理直氣壯。


    “少來,”


    林蕭握住她的手,“現在我們不做那些,就單純的說說話,聊聊天。”


    “聊小罰吃我的醋?”


    “啊,說起這個,剛才綰綰沒有反駁心裏隻裝得下為師這件事,算默認了嗎?”


    “你是傻瓜嗎?”


    “?”


    “我不喜歡你,會和你每天在一起?”


    “這能證明心裏隻有為師?”


    “我喜歡誰,就隻會喜歡誰,不像某些人,愛了這個,又會愛另一個。”


    “唔……”


    “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這個壞毛病,我遲早會幫你糾正好的。”


    “你也知道為師放不下你的師姐們吧?”


    “我知道嗎?”


    “綰綰~”


    “古來,在修行一途中能踏足絕巔者本就少有,你我在一起有足夠的自信成就仙王,乃至萬法歸一,永世長存。但三位師姐……”


    “為師會讓他們一起得到永生的。”


    “真貪心,十幾萬年還不夠,就要永遠陪在你身邊?”


    “為師也會永遠陪在你們身邊。”


    “那就沒辦法了,我又不能對師姐們動手,隻能把氣發在你身上了。”


    “謝謝,”


    林蕭緊了緊她的小手,認真道,“能這樣最好了,是為師對不起你們。”


    興許是話越說越多,林蕭也非常真誠的緣故,又或者是藏在被子裏,好像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師綰綰比平時話多了許多。


    “你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以後絕對會什麽尊嚴都沒有。”


    “我們互相愛戀,彼此依靠,就算沒有,也能將幸福生活繼續下去。”


    “我明白了。”


    “什麽?”


    “原來你是逆來順受的類型啊。”


    “……這點為師不能苟同,”


    林蕭義正言辭地反駁,“就像是有些人怕老婆,其實是尊重老婆一樣,為師也隻是喜歡你們,所以才願意縱容那些小小的缺點。”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關鍵要看心裏到底怎麽想。”


    “說起這個,綰綰最沒有話語權了吧?”


    “我隻是懶得說。”


    “真的?”


    “不能說假話,你忘了?”


    “那你說一句喜歡我。”


    “……”


    空氣沉寂了下來。


    黑暗中,林蕭能聽見少女略帶慌張的唿吸聲。


    如果呆毛還在,肯定也能看見那根頭發像是剛冒出頭的花園鰻,在發絲中驚慌的左顧右盼。


    “怎麽,說不出來?”


    “誰,誰說我說不出來了。”


    “那為什麽不說?”


    “給我個獎勵你的理由。”


    “喜歡還用得著獎勵?”


    “……”


    “算了,你先迴去吧,為師要在裏麵一個人哭一會兒。”


    “……真受不了你。”


    肩膀先是一沉,傳來少女嫌煩的話語,緊接著便能感覺到那發燙的小臉,和特意湊到耳邊,怕他聽不見耍賴的蚊蠅小聲,“我,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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