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林蕭睡得很安心。


    醒來後才發覺,懷裏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個顧憐兒。


    微微仰起頭,還能看見為他坐著膝枕,不知不覺睡過去,渾身上下帶著一股母親氣息的師綰綰。


    不知不覺,愜意的氣息將這片空間團團包裹,讓林蕭不願起床,靜靜打量著這一切。


    懷裏忽然傳來動靜,感覺到心愛之人唿吸變化的顧憐兒,伸手拽了拽他的領口。


    在林蕭下意識看過去的時候,迎接上來的便是少女的吻。


    “……”


    一時之間說不出話,林蕭隻能眨眨眼,傳遞出訊息。


    ‘別吵醒綰綰。’


    顧憐兒沒看見。


    或者說,心思已經完全沉浸在這一刻的美好,眼中再無聚焦,而是轉化成銘刻有愛心的形狀。


    她等了好久好久,才得到師尊的到來,怎麽可能再這樣忍耐……


    “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蕭終於忍不住推開,並順勢捂住顧憐兒的下半張臉,壓低嗓音道,“一次兩次就夠,別做的太過分了。”


    “過分?”


    頭頂傳來不妙的,冰冷的嗓音,“我倒不覺得過分,你們想繼續就繼續好了。”


    “……”


    林蕭不敢抬頭。


    倒是顧憐兒聽見,眼中的理智恢複了幾分。


    看了眼麵覆寒霜的師綰綰,再想了想自己當麵偷……


    下意識向後靠了幾分,掰過師尊的身子,像是獻寶一般送到小師妹麵前。


    “你也來。”


    “……吃你的口水嗎?”


    師綰綰有些嫌棄地推走,“要親去自己的房間親,別在我麵前。”


    “師姐又不髒,”


    顧憐兒癟癟嘴,又往前推了推,“那給你用其他地方。”


    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


    師綰綰抿起嘴巴,忽然有種衝動,有種當著師姐麵,狠狠享用這個家夥的衝動。


    但,


    心頭的一點點羞惱還是勝過了衝動,她隨便捏了捏師尊的臉,脖子,手臂,肩膀,後背……


    “算了,”


    五分鍾後,從腰間收迴手,師綰綰臉上露出無趣的表情,“迴去後想摸就摸,師姐要用的話,去用就好了。”


    “那我先走了。”


    顧憐兒點點頭,抱起從剛才開始,就僵硬的好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立牌一樣的師尊,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師綰綰靜靜看著。


    直到顧憐兒關上門,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才後知後覺地迴了神,拍打師尊睡皺的道袍。


    “真是的……”


    師綰綰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以前看著這一幕肯定要非常生氣,起碼也要狠狠教訓他一頓才好,但現在,相處了這麽久之後卻會有種“這樣下去也不錯”的感覺。


    肯定是師尊的錯!


    師姐也真是,居然一點都忍不了,剛醒來就開始做這些。


    也不知道會怎麽用。


    像是她說過的,懲罰師尊的那些方式嗎?


    還是說……


    師綰綰忽然有些後悔拒絕今晚的同遊邀請了。


    與此同時。


    溜到另一個房間的兩人,也徹底進入墮落的深淵。


    濃鬱的思念化為實質,悄無聲息的融化掉彼此內心的防備。


    在床榻,在桌邊,在窗口,在門前……


    迴過神來,日薄西山。


    尊貴的院長,徹底沒了麵向他人的端莊儀態。


    無瑕的仙尊,不斷染上更多凡間的迷人色彩。


    “真好。”


    好一會兒,顧憐兒伸出手,搭在他的側臉輕撫,眸光閃爍,像是在仰望著推崇備至的神王,帶著無盡的信任與喜悅,“我們就這樣,最好了。”


    林蕭長長舒了一口氣。


    看向她。


    臂膀用力,將她帶到自己跟前。


    與她額頭相抵,目光相觸。


    “憐兒,”


    將那無盡的情緒盡收眼底,他唿喚她的名字,“晚上,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去哪裏?”


    顧憐兒情意未散,撐起來的手掌,偷偷搞起小動作。


    林蕭沒有管她,思索片刻,道:“雲彩上麵。”


    “雲彩上麵?”


    “嗯,我們去追太陽,在雲彩上麵踏青。”


    “雲彩上麵的話,應該是踏白吧?”


    “一個意思,就我們兩個去,不帶其他人。”


    “小白也不帶?”


    “嗯。”


    “師尊是想做壞事嗎?”


    “本來是想和你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結果全都做了這種事,就隻能推脫到晚上了。”


    “憐兒現在就很愉快。”


    “我喜歡你。”


    顧憐兒不說話了。


    不需要解釋,聰明是少女,早已看透了他話語中的內容。


    我喜歡你,所以我會下意識地想讓你變得更好,更美麗,更自信,更健康。


    少女認認真真地看了林蕭一眼,俯下身子,重新窩進他的鎖骨裏,用力擁抱,像是要把自己擠進他的身體裏一樣。


    “嗯,憐兒很期待。”


    “好了吧,都幾次了,別總動手動腳的。”


    “不想分開。”


    “不剩幾個月了,到時候讓你吃個夠。”


    “現在也饞。”


    “……”


    林蕭把她的小臉遠遠推走,痛心疾首道,“我那個乖巧懂事,可憐可愛的二弟子呢,你把她關到哪兒去了。”


    “嘻嘻。”


    顧憐兒笑了起來,“上山之後,我就饞您了,尤其是知道還有個愛著您的大師姐,更想把你偷偷關起來,一個人享用。”


    “……原來你一開始就是個粉切黑。”


    “粉切黑?”


    “意思是看上去乖巧可愛,其實內心很黑暗。”


    “我不太能接受這種玩法,等我再厲害一點也許可以。”


    “?”


    敲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麽古怪東西的小腦瓜,看少女捂住腦袋,露出討好的笑容,林蕭歎了口氣,取出新的道袍換上。


    舊的和顧憐兒的一起收納起來,留待有時間後再清洗出來。


    飽餐一頓,顧憐兒也沒再纏上纏下,自覺在旁幫忙。


    待房間裏的痕跡全都處理完畢,便和他一起聊著金龍不死藥,去到廚房準備晚飯。


    中途聊起顧憐兒和師綰綰這幾天的生活。


    絲毫沒有師姐擔當,自覺擔任師尊小臥底的顧憐兒,直接把小師妹內心的憂慮講了出來。


    “讓她看出來了嗎?”


    林蕭捏著下巴,對這個結果稍感意外。


    該說不愧是曾經的仙王嗎,通過這種細枝末節的改變都能察覺出問題。


    以後也要慎重麵……不對!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顧憐兒鄭重其事地說,“但我也希望師尊能有十足的把握再嚐試解決,憐兒沒有了您,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嗯,”


    林蕭笑著點了點頭,“有你們的關心和愛,就算老頭要收我,為師也會從下麵爬迴來的。”


    “說什麽晦氣話,好好活著,永遠在一起。”


    “這麽霸道啊。”


    “嗯,就要這麽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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