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廚房裏。


    林蕭狠狠懲罰了管不住嘴的二弟子。


    顧憐兒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久才緩過來,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似的跑過來抱他手臂,臉上滿是得到滿足後的餘韻。


    “師尊的技藝越來越好,讓憐兒都要吃不消了。”


    “我看你就是想要這樣,”


    擺盤的手被搶走,林蕭無奈地幫她收拾起來,“真是,衣服都不知道整理好,要是小神獸或者綰綰推門進來,有你好受的。”


    “那就讓她們一起來就好了。”


    “你說什麽?”


    “師尊又要懲罰我嗎?”


    看著顧憐兒躍躍欲試的眼神,林蕭伸出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呀。”


    顧憐兒驚叫一聲,捂住腦袋,又嘻嘻傻笑起來。


    “真好。”


    “被打了也好,真不知道你這小腦瓜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師尊啊。”


    “你這樣說,蘊仙學宮會傷心的。”


    “它又不會和我過一輩子。”


    顧憐兒小臉用力,在師尊身前擠出非常可愛的形狀。


    大概蘊仙學宮的夫子們怎麽想都想不到,舉止得體,落落大方的顧院長,還會有這般模樣吧?


    林蕭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顧憐兒順勢仰頭,像是蘊著蜜的眼眸,裏麵還在流轉遮掩不下的愛戀。


    “不來了不來了。”


    林蕭趕緊收迴手,浪費了這麽多時間,倉促間就煮了十幾道菜,也不知道夠不夠吃。


    再來一次,跟當著小神獸的麵亂來有什麽區別?


    還是有小金龍做客的第一天──要是讓她誤以為這是獨峰山上的傳統,地位肯定又要一降再降,成為真正的人渣了。


    “師尊的火氣還未降去,”


    顧憐兒卻不克製,上來手腳不老實,“讓憐兒幫您就好了。”


    “說不來就不來,”


    林蕭還在頭疼晚上該怎麽度過,怎麽可能一直沉醉在溫柔鄉,“還有,想不出該怎麽應付綰綰,這個仇為師可就記下了。”


    “什麽嘛,”


    顧憐兒毫不在意,“師妹不會來的。”


    “不會?”


    “嗯,”


    顧憐兒點頭道,“您也看得出來才對,小師妹看似膽大,其實在這方麵的膽子很小,或者說非常羞惱,對您一個人或許還可以,但怎麽敢在我麵前和師尊一起。”


    好像是這樣。


    師綰綰也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


    一但旁邊有了其他人,就會收斂許多。


    碰見完全陌生的人,還會經常冷著小臉,一副不要跟我搭話的模樣。


    不過,


    “?”


    林蕭頭頂冒出個問號,“怎麽感覺你比為師還了解綰綰?”


    “不止是小師妹哦,”


    顧憐兒笑著說,“大師姐將您看做能夠肆意依賴的親人,三師妹將您視為需要撥亂反正,好好明白愛是什麽的伴侶,這些憐兒可都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呢。”


    “你呢?”


    “我?”


    “嗯。”


    “唔……趁仙人下凡沐浴,偷走仙人衣服,令其隻能和我永遠在一起的凡人?”


    “原來如此。”


    “什麽原來如此?”


    “能看清楚別人,卻看不清楚自己。”


    “那在師尊眼裏算什麽?”


    “道侶。”


    “……”


    “夫人。”


    “……”


    “愛人。”


    “……”


    快要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顧憐兒又抱上來,感慨道:“果然還是要再來一次。”


    “說什麽呢,”


    林蕭掙脫她的懷抱,笑著捶了一下她的腦袋,“本來要一起煮飯,結果全都是為師動的手,快去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


    “憐兒在其他方麵用力了嘛~”


    顧憐兒可憐巴巴的反駁了一句,也知道沒有時間,隻好乖乖洗掉殘留和氣味,去叫小神獸們吃飯。


    師綰綰吸了一會兒小金龍。


    搞清楚了成年不死藥與未成年的差異,抱著小罰來到桌前,下意識看了眼顧憐兒的背影,眉頭忍不住蹙了一下。


    之前師姐是這個發型?


    等等。


    煮飯還要換發型?


    不待她想清楚這個問題,林蕭已經帶著一連串的飯菜來到外麵。


    “什麽口味都做了一些,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


    林蕭看向躍躍欲試的金龍不死藥,“神凰不死藥喜歡吃甜一點的,白澤喜歡吃辣一點的,口味都多少有些不一樣。”


    小金龍揮舞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猶豫片刻,身影微微旋轉,綻放白光,化出十三四歲的模樣。


    可能是一個人生活久了,沒什麽營養,身材平平無奇,比師綰綰還矮了一個頭。


    樣貌倒是足夠可愛漂亮,還有龍角和一身金袍,長長的金發,乖巧坐在那裏,讓人想起遠在南疆的小太陽。


    看到小金龍化形的第一時間,顧憐兒和師綰綰都看向了師尊。


    發現林蕭在看小白澤,並且一臉“沒關係,你以後也能變成大人”的安慰模樣,各自望了彼此一眼,微微點頭。


    小白澤倒不泄氣,反而更開心了。


    以前有神凰不死藥教導,卻也隻學了個半知半解。


    現在有金龍不死藥在身邊,多請教幾次,肯定能事半功倍,讓自己真的化形成人。


    當然。


    化形成功的時候,也就是要分開的時候了。


    林蕭琢磨著是不是要給小家夥們備些個人空間,跟少女們在一起睡也不是個事兒,關鍵以後也是會長大的。


    化形後的金龍不死藥個頭跟師綰綰剛上山時差不多,但身材差了許多……


    抽空再幫她做幾套衣服好了。


    等等。


    又是女的?


    林蕭吃了口飯,冥冥中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嗯……


    隻希望愈加陰盛陽衰的獨峰山,不要超脫自己的掌控吧!


    對待初來乍到的新朋友,小罰很是熱情,又是夾菜又是倒茶,好好刷了一波好感度。


    吃完午飯就叫著大家一起,向金龍介紹最近都是在哪裏玩。


    顧憐兒收拾桌椅,師綰綰喝了口茶,視線下意識投向對麵的師尊,又很快挪開。


    想要修行又有些提不起勁,過去幾天在腦海中不停迴蕩的問題,在見到師尊後全都轉化為了思念。


    她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最後又收了迴去。


    閉上雙眼,強迫自己……


    “綰綰?”


    “……”


    “綰綰?”


    “做什麽。”


    “這一路趕來都沒好好睡過一覺,陪為師去睡個午覺好不好?”


    “和你喜歡的二師姐去。”


    “她睡覺不老實,而且也沒有綰綰抱起來舒服。”


    “你在這兒說什麽胡話,以為誇幾句我就……”


    “好不好嘛?”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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