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這是師綰綰分開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明明是她親手拔掉的呆毛,也明明是她挑撥了好多次,才讓林蕭展開了行動,但做完之後,總要把一切羞恥全部推給師尊。


    不坦率,喜歡站在更高處,窩裏橫。


    這是林蕭對她的評價。


    當然。


    也隻是些許微不足道的缺點。


    林蕭看了眼她重新插迴去,頭頂呆毛的極快轉速,嘴角微微上揚。


    “不是你要的嗎?”


    “你有這麽聽話?”


    師綰綰斜了他一眼,“我要就給的話……”


    她忽然愣在了原地。


    仔細想想。


    自己要的東西,師尊好像都給了。


    就算沒有要的,也大都給了自己。


    非要說的話,也就獨占師尊這個想法,從沒有提起過。


    如果說的話,也會給她嗎?


    師綰綰不知道,心裏有些不想說。


    “的話?”


    林蕭沒注意到她心中的小九九,笑著問道,“之後是什麽?”


    師綰綰沒有迴答,而是掙紮著離開了他的懷抱。


    “吻完還抱這麽久,你就這麽喜歡我?”


    “還好吧,畢竟相處的久了。”


    “隻是這樣?”


    “鬧別扭的樣子很可愛。”


    師綰綰扭過頭去,給了他一個“誰有空跟你鬧別扭”的背影。


    林蕭也迴過頭去,繼續處理自己手邊的靈植。


    與師綰綰相處了這麽久,他已經能夠模糊地抓住少女心中的小九九了。


    相信再過不了多久,就能看見傲嬌不剩傲,隻有嬌的盛況。


    腦海中忽然閃爍出師綰綰強忍著的模樣。


    林蕭沉默了一下,莫名感覺她的嬌可能也會帶點腐骨蝕心的風味。


    再這樣下去,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成為一個變態了?


    心頭憂慮著,飯菜的香氣逐漸在手中展現。


    兩個小家夥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溜走了。


    林蕭注意到,沒有去管。


    這種事在之後會變得越來越正常,提前適應一下也好。


    免得以後再前峰接吻時,還要小家夥們退下。


    雖然感覺不太好,但林蕭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做好自己這邊的事情,去看了眼師綰綰烹煮的靈米。


    因為水加的有些多,出品不算多好,林蕭隻能把手放在上麵,親自教她進行合適的補救方案。


    “水量的話,隻要將將沒過你的小拳頭,基本就足夠了。”


    師綰綰試了試,在小木桶內側燒出了鍋巴。


    倒不是沒有天分,而是並不是多麽在意,有些隨性而為的成分。


    林蕭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麽。


    既然不喜歡,隻要能做的差不多就好,沒必要強求。


    安流螢和姬扶搖也不會煮飯,隻是習慣性的幫幫廚。


    並不會妨礙些什麽。


    相反。


    少女會因為想要更多時間的陪伴,選擇來廚房幫忙,感覺其實很不錯。


    雖然師綰綰是他叫來的吧。


    但看頭頂的小呆毛,想來心情也是極好的。


    林蕭沒忍住,伸手戳了戳那根不停搖晃的頭發。


    師綰綰頓了一下,轉過頭來,臉色有些無奈。


    “又想要了?”


    她拔掉頭頂的呆毛,臉上寫滿了麻煩,但又主動上手,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便吻了過來,“你這家夥,到底有多麽喜歡我啊?”


    “……”


    花了十幾分鍾,照顧了一下主動出擊,自己卻先沒了力氣的師綰綰。


    兩人帶著飯菜迴到桌前。


    林蕭伸出筷子,給兩個臉上故作“我們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家夥夾菜。


    “下午要做什麽?”


    師綰綰嚐了嚐靈米,感覺自己做的確實沒有師尊煮的好吃。


    “喝茶,吃糕點,四處逛逛,沒什麽特別要做的。”


    林蕭隨口說道,“隻是平平常常的生活,你有想去的地方,可以與我說。”


    師綰綰還沒發言,小家夥們先抬起了頭,臉上寫滿了期待。


    她們可還沒下過山呢!


    獨峰山上是很大。


    亞空間跑半天也到不了頭。


    但這始終是不一樣的。


    除了林蕭和師綰綰,以及見過一段時間的顧憐兒和小白,她們幾乎沒有再近距離遇見過其他人,其他事,甚至是其他生靈。


    很想去看看!


    和人類一樣,好奇同樣是小家夥們的生活底色。


    “沒什麽興趣。”


    師綰綰倒是顯得意興闌珊。


    原因無他,許多風華,她前世早已見過。


    比起俗世中的東西,她更喜歡一個人潛修。


    “不去嗎?”


    林蕭有些可惜,“我還想去下麵的林子裏,做些畫出來。”


    “畫?”


    師綰綰抬了抬眸子,“要畫什麽,獨峰山?”


    “嗯,”


    林蕭隻是一時興起,順便去看看山下正在賣的年貨與姬扶搖發現的妖族沉眠地,“馬上就要過年了,獨峰山上有這麽多新建築,是該裝點一下。”


    “無法理解,”


    雖然知道師姐們會在過年期間迴來,但師綰綰還是有些不習慣,“對我輩修士來說,幾十上百年彈指一揮間,值得去關注嗎?”


    “值不值得,體驗過後自有定奪,”


    林蕭笑著說,“而且,就算以後會厭煩,現在多體驗一下也是極好的。”


    這句話倒是真的。


    師綰綰無法反駁,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仙界也有“過年”的傳統,隻是她一次都沒參加過。


    因為沒人會和她慶祝。


    等能抽出空閑的時候,也成為了別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這一次……


    師綰綰微微仰頭,看著師尊帶笑的側臉,不知為何,心跳的速度快了幾分。


    下午。


    林蕭和師綰綰下了山。


    小罰有些怕生,變成了狐狸模樣,躲在少女的衣服裏。


    隻在衣領處露出毛絨絨的小腦袋,還有兩個長長的耳朵,可愛極了。


    小白澤有樣學樣,隻是個頭太小,比起師綰綰那邊,更像是給林蕭胸前多帶了個掛墜。


    稍稍掩去外表上的不凡,以免引得青石鎮居民的圍觀。


    就這樣來到小家夥們感覺非常新鮮的城鎮,去往幾個早早光顧過的店鋪。


    時間還早,東西不多。


    林蕭看著挑選了一些,都是比較普通的福字,紅紙,作為裝飾,貼在窗戶上,房沿邊。


    還花了五兩銀子,給師綰綰買了個小玉鐲子。


    絲毫沒有靈氣波動,少女的嫌棄完全寫在了臉上,好說歹說才戴上了手。


    不過呆毛轉速倒是不錯。


    林蕭笑著牽住她的手,繼續朝前走去。


    “接下來還要去買一些紙張,墨水,有什麽想吃的,可以及時與為師說。”


    “你當我是小孩子?”


    “糖葫蘆吃不吃?”


    “不吃。”


    “買了。”


    “真沒辦法,你這家夥就是完全想要滿足自己的吧?”


    “其實是給小罰買的,你這麽快咬了就沒辦法了。”


    “……”


    “還在路上走呢,不要踩為師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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