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久經沙場的劉仁軌,也不禁心生感慨,


    但隨即又迅速收斂心神,投入到指揮之中。


    就在這時,了望台上的士兵高聲唿喊:


    “大都督,敵方旗艦已現,距離約四百步!”


    劉仁軌聞言,遠遠望去,果然見數艘敵艦在雨幕中若隱若現,旗號與燈火清晰可見。


    他再次仰天大笑,大聲喝道:


    “全軍聽令,全速前進,準備火雷攻擊!”


    隨著命令的下達,戰艦迅速調整航向,側舷的鐵板轟然豎起,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禦。


    投石機也已準備就緒,最精銳的投石手們嚴陣以待。


    盡管江麵波濤洶湧,但他們依然信心滿滿,十發之中必有七八能中。


    雨棚之下,引信被點燃,發出撲哧哧的聲響。


    一枚火雷騰空而起,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最終落向敵艦甲板。


    然而,它並未如預期般炸裂,隻是輕輕粉碎,油火四濺卻未能燃起。


    劉仁軌見狀,神色淡然,心中早有預料:


    “雨水熄了引信,繼續發射,不容懈怠!”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船上數枚火雷接連升空,


    卻無一例外地在半途熄滅,未能在敵艦上綻放應有的光芒。


    此時,敵艦之上的魏軍大都督梅安然,初時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但轉瞬之間,那笑容便凝固成了驚恐:


    “不妙!”


    這時,乾軍船上傳來一道命令:


    “火箭,即刻齊射!”


    話音未落,油火箭已帶著熊熊烈焰,劃破雨幕,精準地落在魏艦甲板上。


    “轟!”


    雖無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但船上瞬間濃煙滾滾,火焰肆虐,


    那是火雷中的火藥與油脂,被意外點燃的結果。


    梅安然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大火迅速蔓延,從船頭吞噬至船尾。


    他急聲高唿,指揮手下全力滅火。


    就在這緊要關頭,又一枚火雷從天而降,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火光與濃煙遮天蔽日。


    待煙霧稍散,隻見敵艦甲板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四周散落著支離破碎的肢體,觸目驚心。


    然而,作為旗艦,魏軍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梅安然一聲令下,油布覆蓋的區域被猛然掀開,露出了隱藏其下的床弩,上百根鋒利的箭矢已蓄勢待發。


    “放箭!”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箭矢如離弦之箭,瞬間射向乾軍的戰艦。


    兩艦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觸手可及,箭矢一出,幾乎同時命中了乾艦的甲板。


    乾軍士兵如同被割倒的稻草,紛紛倒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床弩的威力之大,即便是厚重的盔甲也難以抵擋。


    劉仁軌站在艦首,險之又險地避過一支利箭,背後冷汗涔涔。


    他迅速迴過神來,大聲命令道:


    “快,順著風向滑過去!”


    戰艦在風的助力下,迅速與敵艦拉開距離。


    而緊接著,後續的乾艦已蓄勢待發,準備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手捧雷!”


    “轟隆隆!”


    刹那間,敵艦仿佛化作了火海煉獄,


    即便是熄滅的手榴彈,在這火海中也難逃一爆,濃煙與烈焰交織,將魏兵吞噬。


    他們在甲板上翻滾,如同被點燃的火球,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火統手,射!”


    床弩雖強,但在雨中裝填箭矢,耗時費力,難以迅速應戰。


    此時,新加入的乾軍戰艦已發出衝鋒的信號。


    雨棚之下,火槍手們沉穩地點燃火繩。


    隻聽“啪啪”連響,火槍齊鳴,火光與煙霧瞬間籠罩甲板。


    敵兵在混亂中踉蹌跌倒,哀嚎聲此起彼伏。


    “繼續射擊!”


    未等前一波硝煙散盡,第二輪、第三輪火槍射擊接踵而至。


    密集的火力之下,甲板上的魏兵大多被擊倒在地,戰場一片狼藉。


    麵對此景,魏軍都督梅安然麵如死灰,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瘋狂,他獰笑著拔劍高唿:


    “跟我上,兄弟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其號召力猶存,上百名魏兵應聲而起,跟隨他衝向船舷,誓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準備,放!”


    “砰砰砰!”


    火槍再次轟鳴,新衝出的魏兵在火光與煙霧中紛紛倒下。


    而梅安然雖身中數彈,卻仍屹立不倒,他怒目圓睜,口吐鮮血,怒罵道:


    “賊子,我死後必化厲鬼,向你們索命!”


    話音剛落,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哈哈,大都督好氣魄,但天下之事,人力有盡時,天命難違。你大乾順應天命,又豈能被鬼魂索命?”


    循聲望去,隻見乾軍旗艦已調轉方向,說話之人正是劉仁軌,他神色自若,顯然已從先前的激戰中恢複過來。


    甲板上,一排火銃已悄然瞄準了梅安然。


    梅安然“呸”地吐出一口血水,正欲再罵,


    隻聽“砰砰砰”一陣密集的火銃聲響起,火光與煙霧中,


    他身中數彈,血洞遍布,最終挺立不倒,卻已氣絕身亡。


    “萬歲!”


    目睹梅安然倒下,以及那艘漸漸沉沒的旗艦,乾軍將士歡唿雀躍。


    勝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天空烏雲壓頂,仿佛夜幕降臨,而江河之上,烈焰依舊熊熊燃燒。


    弘武四年的八月二十七,江麵之上,徐山水域掀起了一場血色風暴。


    戰至晌午,天際忽降傾盆大雨,


    然乾軍大都督劉仁軌非但未退半步,反身先士卒,引領艦隊破浪而出,誓要一決勝負。


    魏軍都督梅安然,身處重圍,英勇無畏,直至最後一息仍堅守船頭,最終戰死。


    反觀徐軍大都督邵天材,眼見敗局已定,急中生智,率部拚死突圍。


    數日之後,陸地之上,乾軍鐵騎如潮,直逼徐山城下,氣勢如虹。


    此役過後,乾國威名,在中原大地響徹雲霄。


    乾軍的輝煌戰績,讓徐國境內尚未歸順的郡府人心惶惶,動蕩不安。


    若非魏軍仍在徐山頑強抵抗,恐怕整個徐國乃至魏國,早已陷入分崩離析之境,無數人心生異誌,暗中尋覓歸降之路。


    這一切,皆在乾國的預料之中。


    如今的徐帝,雖仍頂著帝王之名,實則已是名存實亡。


    徐國大半疆土盡失,僅餘的徐北之地亦是民怨沸騰,反對之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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