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對乾軍的舉動充滿疑惑,但他也明白此時保持冷靜的重要性。


    城下,乾軍的將領們輪番上陣,叫罵聲此起彼伏,言辭之惡毒,連秦帝的祖宗十八代都不幸躺槍。


    城牆上的秦軍將士雖然怒火中燒,但礙於秦帝的嚴令,隻能強忍不發。


    “陛下,再任由他們如此辱罵,恐對士氣不利。末將請命,帶兵出城,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王向東終於按捺不住,挺身而出,請求出戰。


    秦帝也是一肚子怒火,見是王向東請戰,便點了點頭,叮囑道:


    “務必小心行事,切莫中了乾軍的圈套!”


    “末將明白!”


    王向東鄭重應諾。


    他的性格沉穩,行事謹慎,加上秦帝的提醒,自然不會孟浪行事。


    不久,城門轟然洞開。


    王向東身先士卒,引領著一隊秦軍,與城外乾軍短兵相接,戰場上瞬間劍影交錯,殺聲震天。


    城牆上,秦帝靜立,心中卻翻湧著連日來的種種疑惑。


    乾國此番舉動,著實令他難以捉摸其真意。


    按常理推斷,乾帝敢於揮師進入關中,必有深藏不露的殺手鐧。


    特別是那傳說中的黑火藥,作為攻城拔寨的利器,其威力早已在乾軍以往的輝煌戰績中顯露無遺。


    據說,正是這黑火藥,讓乾軍在麵對堅固城防時也能摧枯拉朽,這也是乾國這幾年不斷勝利的一大倚仗。


    然而,自乾軍踏入關中以來,他們的行動卻顯得異常詭異。


    頻繁的騷擾、城外安營紮寨,乃至與秦軍發生的數次小規模衝突,看似激烈卻未造成雙方重大傷亡。


    這背後隱藏的深意,讓秦帝百思不得其解。


    秦帝知道,就算是乾帝是廢柴,但是乾軍中肯定有高人,每一步行動皆有其深意。


    乾軍此番作為,背後定有深謀遠慮,絕非無的放矢。


    可問題就在於,這“遠慮”究竟何在?


    秦帝遍尋不著答案,心中仿佛被一層迷霧籠罩,難以撥雲見日。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置身於光天化日之下,而敵人卻躲在暗處,悄無聲息地編織著一張看不見的網。


    秦帝深感不安,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繼續觀察,等待時機,試圖窺探乾軍真實意圖。


    “黑火藥……”秦帝喃喃自語,眉頭緊鎖。


    “陛下,您說什麽?”


    身旁將領一臉困惑地詢問。


    “諸位,可曾想過,乾軍為何遲遲未動用那威力驚人的黑火藥?”


    秦帝環視四周,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或許是物資匱乏,又或是運輸不便?”


    一位武將試探性地迴答,但眼神中滿是不確定。


    秦帝輕輕搖頭,否決了這個猜測:


    “黑火藥乃攻城之利器,乾帝怎會輕易舍棄?此中必有蹊蹺。”


    在場眾人,就連王堅也陷入了沉思,多年的戰爭直覺告訴他,


    這場戰役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與不安。


    “乾國到底在搞什麽?”


    秦帝望著下方混亂的戰場,聲音低沉而沉重,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突然,他停下腳步,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般的靈感。


    “難道……他們並非真心攻城,而是在借此練兵?”


    秦帝喃喃自語,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可練兵何須動用十萬大軍?這等規模,絕非小事,乾國即便再富裕,也經不起如此無端的消耗。”


    “除非……”秦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明攻陳倉,暗渡郢江?”


    這個念頭一出,秦帝心中豁然開朗,仿佛戰爭的迷霧被一陣風吹散,露出了隱藏在背後的真相。


    “不好,魏徐二國危矣,乾帝誌在魏徐!”


    ……


    徐國邊境,豐眙郡的蔥鬱山林間,一隊人馬正緊鑼密鼓地穿行其中。


    “傳令下去,行軍要再快些,務必確保天黑前到達目的地。”


    常遇春輕聲地對傳令兵說道。


    現在天色大亮,如果拖延下去,隻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必須要抓緊趕到目的地才行。


    隨著日頭西斜,常遇春率領的大軍終於行至豐眙郡城外,距離豐眙郡城不過三十裏之遙。


    “急報!”


    正當大軍前進之時,一名探馬疾馳而來。


    “稟告將軍,豐眙郡城昨日開始已實施封城,百姓出入皆受限製。據我方細作探查,城中駐守著八千精銳守軍。”


    探馬翻身下馬,跪於常遇春馬前,語速極快地匯報著最新情報。


    常遇春聞言,眉頭不由自主地擰成了結。


    “昨日開始便如此戒備森嚴?莫非我軍行蹤早已泄露?”


    他心中暗忖,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將軍,或許另有隱情?”


    副將尚嘉年見狀,上前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即刻再派精銳前往細查!”


    常遇春果斷下令,隨即轉向尚嘉年。


    “此事關乎重大,務必查明真相,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


    尚嘉年領命而去,不久之後,便得到了戒備的原因。


    原來,這一切源於吳國覆滅後的餘波。


    眾多不願歸順乾國的吳國遺民,有些人逃至徐國豐眙郡,


    他們抱團取暖,竟在此地形成了不可忽視的力量,甚至掌控了城內半數以上的商業命脈。


    此舉觸動了本土商會的利益,於是他們聯手太守,開始清洗吳國商會。


    為了防止他們提前跑了,這才關了城門。


    待斥候再次潛入城中探查時,卻發現城中已經解除戒嚴了。


    “既非因我軍而起的戒備,那便依原定計劃,繼續推進。”


    常遇春心中已有了計較。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緩緩言道:


    “豐眙郡城,自明日起,將徹底歸屬於乾國版圖。即便徐人今日手下留情,那些吳人也難逃我們的清算!”


    他話音一轉,命令道:


    “傳令下去,即刻紮營休整,夜半時分,全軍出擊,直搗豐眙郡城下。”


    “彼時守軍最為懈怠,正是我們攻城的最佳時機。待入城後,再行休整不遲。”


    接著,他又補充:


    “速速聯絡城中內應,確保夜襲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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