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梧眯著鳳眸將薅羊毛貫徹到底:“另外,剛才你救我的那次不算!”


    黑暗中,綠眼睛的眼珠子不斷往上翻:“知道了!沒見過你這麽摳的!”


    路青梧嘴角微揚。


    白撿五個保命機會,她心情很好。


    她想了想,又道:“空口無憑,你如何保證?”


    對方似乎不想說話,黑暗中直接就是一張淡金色的紙甩了過來!


    路青梧眼疾手快地接住,才沒讓這玩意兒甩她臉上。


    “簽了它!”綠眼睛冷哼道。


    路青梧拿起紙,便見這是一份責任說明。


    其中,包括甲方綠眼睛,要無條件出手救路青梧五次,也包括乙方路青梧,有責任替甲方綠眼睛找到三樣東西。


    路青梧仔細地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最終,她的視線落在甲方淺綠色的簽名上。


    “杜斯諾?原來你有名字啊,我還以為你就叫綠眼睛呢。”


    “你閉嘴!”


    杜斯諾忍無可忍,“趕緊簽完,簽完滾蛋!”


    “好說,但這筆也沒有,怎麽簽?”路青梧問道。


    杜斯諾在黑暗裏磨牙:“咬了你自己的手指,用靈魂之力簽!”


    靈魂之力……


    路青梧眸光微眯,也就是說,這是一份能夠約束靈魂的契約。


    “怎麽,不敢?”杜斯諾冷笑一聲,似乎很樂於看到路青梧的謹慎與猶豫。


    路青梧笑了笑,“怎麽不敢,不就一張紙麽?你都能簽,我也簽得。你總不至於在一張紙上下套吧?”


    杜斯諾冷哼一聲,不予迴答。


    路青梧凝視著黑暗中的那些綠眼睛,卻並不能找尋到答案。


    但眼下的情況,她處於不利之地,倘若這份契約真的有什麽問題,那現在的她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要麽死,要麽簽……


    她沒得選,不是麽?


    但至少能爭取到對方五次救她的機會,相比什麽都沒有,她已經很賺了。


    暫時的妥協,隻是權宜之計而已。


    路青梧咬破了手指,神奇的是,從她體內流出來的不是血液,而是淺金色的碎光。


    這……便是靈魂的力量麽?


    她的眸光閃了閃,最終簽下了名字。


    下一瞬,契約之紙迅速燃燒,散發出淺金色的光芒。


    而在這光芒的籠罩下,她隻覺得自己與杜斯諾之間多了一股莫名的聯係。


    “契約生效!”


    杜斯諾冷笑一聲,“青梧小姐,祝您遊戲愉快!”


    “我會的!”路青梧揚起白淨的小臉,笑得很開心,很明媚。


    綠眼睛,哦不,杜斯諾:“……”


    媽的這坑貨,這波他血虧啊!


    ……


    “青梧……青梧寶貝?你怎麽了?好好的,發什麽呆?都快撞牆了!”


    契約完成,路青梧的靈魂被杜斯諾從意識囚籠中釋放了出來。


    重新迴到自己的身體,路青梧揉了揉手腕,眼底劃過幾分冰冷。


    “我沒事,”路青梧道,“隻是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出了會兒神。”


    南榮溯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青梧寶貝,在我說話的時候出神,是要受懲罰的!”


    路青梧麵無表情地拍飛她的手:“你繼續說吧。”


    “唉,青梧寶貝似乎不太喜歡我,這可真讓人傷心啊……”南榮溯優雅地將碎發別至耳後。


    路青梧冷然看了她一眼,南榮溯聳了聳肩。


    “行了,不打趣你了,”南榮溯輕笑,“我們繼續講故事吧。”


    “事情……發生在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


    血月降臨之時,南榮溯與時曦月在寢室閑聊。


    “異變發生在隔壁寢室。當時,隔壁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但我們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這在女生寢室是很尋常的事情,平常出現一隻老鼠,或者蟑螂之類的,也能讓整層樓鬧騰起來。”


    “那個時候,我們還以為隔壁寢室又進蟑螂了。”


    南榮溯的聲音很低,周遭靜謐的昏暗,給她的聲音渡上了幾層神秘。


    “然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時曦月撇了撇嘴,滿臉委屈地插話。


    “什麽?”路青梧配合地問道。


    “牆壁突然哐地一聲,像有什麽東西撞在了上邊,緊接著就是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我看見——窗外飛麵過一隻大蜘蛛!”


    時曦月神情驚恐,手拍了拍胸口,似乎是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當場就嚇暈了過去,我發誓,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蜘蛛!”


    南榮溯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出息!”


    時曦月鼓著腮幫子:“本來就是嘛!再說,你知道我最害蟲子了!什麽蜘蛛啊、蟑螂啊……還有飛蛾!都好可怕的!”


    南榮溯瞅著時曦月誇張的模樣,溫柔地道:“我們在說正事,你在說什麽?”


    時曦月撇了撇嘴:“我說的也是正事呀!”


    “閉上你聒噪的嘴,別再打斷我。”


    南榮溯淡淡地瞥了她,示意她安靜。


    時曦月氣鼓鼓的,滿臉不情願。


    南榮溯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那隻蜘蛛很大,快速地從窗邊飄過,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但當時,我正巧坐在窗邊看風景,便看清了它的模樣。”


    “它有著黑色的軀幹,體毛又尖又長,像尖刺一樣,在它的腹部,長著一張人的臉,而那張臉……是隔壁寢室的同學。”


    南榮溯用平靜的語氣說完這段話。


    但在這安靜的時刻,周圍又時不時出現幾具殘肢斷骸,空氣中散發著腥冷的氣息。


    血色的月光籠罩著她的臉,有幾分靜謐的恐怖。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我們最黑暗的七天。那時候,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和時曦月也根本不敢離開寢室,隻能將門死死鎖著。”


    “好在平時時曦月總會藏些零食,飲水機裏也還剩大半桶水,才讓我們平安度過了這一個星期。”


    “但外麵已經亂成了一團。因為人麵蛛是吃人的,我就親眼看到一隻人麵蛛將人撕碎,最後蠶食到隻剩下一具骸骨。”


    “當時,世界裏沒有光,天上隻有一輪血色的月亮,所有的電子設備也都無法使用,就連門上都莫名其妙多了許多鏽跡……”


    “如果不是有係統的存在,而我和時曦月都擁有了特殊的能力,要不然……連我都覺得很絕望。”


    南榮溯說起來很平靜,但難以想象,在當時的情況下,她們是怎麽度過的。


    路青梧皺著眉,思索著南榮溯的話。


    存在於南榮溯觀念中的時間,與她的不一樣。


    這是她之前就確認了的事實。


    之所以一直不戳破,就是想要順著南榮溯的思路走下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麽。


    “那後來呢?為什麽又稱作蠱蛛?”


    南榮溯笑著答:“那是因為它們是寄生在人的身上,導致人異變,就像是‘蠱’一樣。”


    路青梧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最後,我們在馬老師的組織下找到了蠱蛛的老巢,集眾人之力殺死母蛛之後,才有了一個多星期平靜的日子。”


    馬老師是管院的副院長,平時就很喜歡待在學校的行政樓養花喝茶,然後時不時像領導一般,腆著大肚子在學校裏巡視,便像是帝王在俯瞰他的江山。


    事發當天是在周末,其他老師基本上都不在學校。而馬老師會站出來主持大局,倒也還在理。


    挺符合他的性格,像是那個油膩的中年老男人會做出來的事兒。


    路青梧斟酌一番,便開口問道:“你當時不應該在圖書館麽?我記得你平常會在圖書館呆到九點半以後才會迴來……”


    她的目光落在南榮溯的臉上:“如果沒記錯的話,世界異變的時間,是在九點之前。”


    南榮溯一愣,隨後溫和地笑了笑,“半個月前的事……我都快記不清了,可能當時我不太想看書,就迴來的比較早吧。”


    “嗯……原來是這樣。”


    路青梧抬眸,神色平靜地看向南榮溯,似乎想要從對方溫柔的眸光中看出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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