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他辦理手續的是一個名叫曹遷的年輕人,看樣子也是飽讀詩書的,身上稚氣未脫,還帶著一點書卷氣。


    一路上時不時地朝他偷瞄幾眼,畢竟能被學政收徒,必然有過人之處。


    “咱們縣學目前主要分為三部分,準備考童生的稚子院,考中童生功名的童生院,和考中秀才功名的秀才院”


    “目前縣學有學生二百餘,其中大部分都是稚子院的,童生院目前有二十一人,秀才院五人,


    並且這五人都是縣學的夫子,有時間你會認識的”


    “另外一旦年齡達到十八歲仍未考中秀才,就隻能被縣學革除,


    目前童生院有近一半學子後年如果不能高中,就得被革除,不過你還有很長時間”曹遷解釋道。


    “曹大哥,我剛才看到有近百人在演武場練拳,是專門請的武師嗎?”


    “武師?不是,那些都是軍伍中退役的見過血的兵卒,


    平時都是訓練屯兵的兵長,不過時常來充當我們的教頭”草遷說道。


    大朔一朝有民兵製度,而且相當完善,閑時侍農,戰時當兵,並且經受專業訓練,甚至縣令常要閱兵。


    王父有次的徭役就是參加為期一月的軍事訓練。


    算是預備役。


    這樣的教頭手上肯定是有點東西的。


    到達學舍的時候,王清晨看到幾個年長的學子正在收拾東西,他發現了幾個熟悉麵孔。


    “這些都是剛剛考中的童生,一共四人,你運氣比較好,晚來一會,一人住一間”


    童生一共二十一人,四人一間,王清晨是最後時刻臨時加塞的,所以便一人一間。


    他倒是還適應,隻是新老童生則一臉羨慕。


    學舍麵積還是很大的,還是木質結構磚瓦房,裏邊並不髒亂,三張竹床,看樣子應該是主人剛剛搬走。


    住他一個人顯得空蕩蕩的。


    “以後你就住這了,縣學還是挺大的,除了剛才學政那個院子不能隨意進出其他地方你可以隨意參觀,


    飯堂出門左轉百步,學堂出門右轉百步,至於馬場,靶場,練武場都在北邊那一片,


    有時間你可以自己轉一轉,或者和同學多交流交流”


    曹遷將鋪蓋放下,簡單介紹道。


    “多謝曹遷師兄”王清晨躬身致謝,至少目前的一切他是相當滿意的。


    唯一一點不好的是,縣學沒有小河潺潺,青山學堂門口的那條小河是不可能再擁有了。


    桂花巷的那棵桂花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它香飄滿巷了。


    洗漱的話可能就是學舍中央的那口大井了。


    “砰、砰砰”


    剛剛送走曹遷,王清晨半開著的房門便被敲響了。


    “請進”他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三五學子便走進了他的學舍。


    “你好,我們都是童生院的童生,童生試時有過兩麵之緣,我叫秦崚,這位是趙之間,這位孫單,旁邊那位秋吉”


    “我們三人是縣學的,秋兄是漢江書院的,小兄弟你是青山學堂的吧?我們過來是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秦崚說道。


    “小弟王清晨,確實出自青山學堂,多謝諸兄好意,這裏也沒有什麽需要收拾的”


    也確實,他的鋪蓋已經鋪好,其餘的東西都在背簍裏放著,也不用收拾。


    而且他也知道幾人的目的,無非是抱團取暖,他們都是初來乍到,肯定是人多力量大。


    “相逢便是緣分,我們幾人以後還有很長時間相處,不如我做東,今天咱們出去吃頓好的,大家熟悉一番”


    秦崚不愧是縣學出身,辦事很是大氣。


    他們中最年長的孫單今年十六歲,也就是最少還能在縣學待上兩年。


    秋吉和秦崚都是十四歲,趙之間十五歲。


    所以他們還能相處很長一段時間。


    “沒問題”王清晨也不是掃興的人。


    畢竟他年紀最小,也確實需要幾個幫手。


    秦崚是硬朗風,說話辦事都很大氣,有點像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秋吉正好相反,不僅長著一張瓷娃娃臉,很少開口。


    至於趙之間和孫單,雖然年紀略大,但是做事各方麵都比不上秦崚,好在,沒有嫉妒之心。


    從上次童生試就能看出來,秦崚是有擔當的。


    不過總的來說這幾人倒也都不錯。


    秋吉的沉默寡言是出乎他意料的,畢竟童生試可不是沉默寡言就能應對的。


    “秋兄這是怎麽了?嗓子不舒服嗎?”王清晨關心道。


    “沒什麽,他童生試完不知怎麽嗓子就啞了,郎中說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秦崚顯然知道的比較多。


    應該是換聲期,王清晨猜測。


    “哦!那你多喝熱水!”


    這完全就是順嘴說的。


    縣學有一點很好,那就是側門可以隨意進出。


    雖然有看守,但是並未盤查和詢問,隻是瞥了他們一眼,便不再關注。


    縣學處於城北,其實是有點偏的,不像漢江書院就在繁華街道邊上。


    對於城北,秦崚顯然比較熟悉,王清晨也沒有詢問,跟著走便是了。


    最後幾人進入一間比較精致的農家院,有點前世私家小廚的意思。


    王清晨倒是有點期待菜品了。


    “這裏的清蒸鱖魚是一絕,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吃到”


    襄陽縣四大家之一便有秦家,秦家做酒水生意,烈風酒在整個出雲國都有一定地位。


    想必秦崚就應該出自秦家,至於趙之間是襄陽趙家的可能性也很大。


    襄陽四大家王趙秦鄭,王家做絲綢生意,趙家做糧食生意,秦家做酒水生意。


    鄭家做的是船隊,馬幫,跑貨的買賣,可以說什麽賺錢做什麽。


    因為酒水和糧食分不開,所以趙家和秦家關係一直不錯,所以王清晨才會有如此猜測。


    甚至其他人還猜測,王清晨是否是王家人,隻是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此王家非彼王家。


    秦崚點餐很顯功夫,清蒸鱖魚味美鮮嫩,一道襄陽纏蹄讓他吃到了前世的味道。


    襄陽薄刀也很有風味,其他的各色菜肴雖然沒有鍋氣,但是做的足夠好吃。


    果然還是有錢人會吃。


    慢慢的幾人逐漸熟絡起來,除了秋吉暫時說不了話,他們幾個已經慢慢熟悉,談及王清晨的年齡大家都是唏噓。


    即便是秋吉也是目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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