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


    梵然竭力克製住沙啞的嗓音,卻壓不住心口的痛苦:“我哥不跟我走,我阿爸也是,他們不要我了,他們都不要我......”


    噴塗在我掌心的唿吸灼熱,指尖染上了一點潮濕。


    我後知後覺的發現,是因為我太過激動,直接將手指探進了梵然的唇間。


    濕潤的唇舌,灼熱的吐息,還有那被我捂到泛紅的臉蛋。


    梵然身處危機之中,我卻不合時宜地想到,瞎子的敏感度似乎更甚。


    我可以比平常輕鬆無數倍的掌控他。


    讓他露出恍惚的神色。


    讓總是吐不出一句好話的唇舌,也用來伺候我......


    似乎他受傷也未必是件壞事。


    梵然頹然地跪坐在車上,手臂僵硬地去摸藏刀,似乎想在黑暗中找尋到一點安全感。


    隻可惜不管他多麽努力地向前,伸手試圖觸碰,都始終找不到方向。


    導致這一場探尋,終究是無功而歸。


    真可憐,拚了命想要迴到藏區認祖歸宗,卻被獻祭成為玩具。


    我對他沒有一分憐惜,反而是兇狠的欺淩欲望。


    這種欲望讓我持續的興奮著,我握住了他的手,放緩了聲音說道:


    “乖,別怕,我在呢。”


    我在他看不見的眼眸上親吻了一下,顫抖的眼睫,恍如墜落的羽翼一般柔軟。


    隔著單薄的一層眼皮,舌尖勾勒著他眼球的輪廓。


    直到梵然一點點放鬆戒備,用那雙冰涼的手逐漸抱住了我,宛如一隻桀驁不馴的兇狠,遲疑又猶豫地交出了自己的腹部。


    “他們不要你,我要你,以後你跟著我,我不會再讓你吃苦。”


    藏區的風聲唿嘯,宛如刀子一樣落在臉上。


    我輕柔的安撫著梵然恐懼的心態,幻想著的,卻是極其自我的情緒。


    我對他沒有憐惜,沒有同情,更沒有想要拯救他的保護欲,隻有滿滿的侵犯與毀壞。


    能徹底擁有他的興奮感,讓我渾身都顫栗起來。


    我手指抖了好幾下,才終於解開了梵然身上的衣物。


    車內的溫度不斷往上升,不是因為我開了空調,而是彼此體溫的貼近,讓唿吸變得灼熱難耐。


    梵然迫切地想要從別人身上得到認可感。


    一個精神崩潰的人,會竭盡全力抓住一切能上水的浮木。


    而現在,此刻。


    我替代了他所有的精神支柱,成為了他唯一能伸手抓住的木板。


    我可以對他做一切我想做的事,他不會推開我,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兇狠,試圖咬破我的咽喉。


    梵然隻會用滾燙的鮮血喂養我。


    哀求我能給予他一點死前的溫存。


    .......


    “短暫的吸入了藥物,導致出現間接性失明。”


    周嶠頓了一下道:“身上有多處挫傷淤青,醫生說這段時間不適合行房事,老大,你要悠著點了。”


    “嗯。”


    我敷衍地應了一句,懶得迴應周嶠的誤會。


    她大概是以為我玩的太花,才導致梵然如今這副慘樣。


    可除了最後一句以外,前麵兩句跟我毛關係都沒有。


    我甚至還在深夜開車將他送迴了醫院。


    上哪找我這24k純金大好人。


    梵然在醫院住院,我不可能時刻陪護,能讓周嶠方乾殷幫著照看,已經是我對他最大的溫情。


    既然他已經離開了舒立業家,那剩下的事就不用畏首畏尾,可以直接動手去做。


    嘉措在不遠處駐紮,她對這兄弟倆極為上心,連著自己的好日子都不過了,千裏迢迢跑過來在外麵受罪,眼下都是熬出來的烏色。


    “人一定在裏麵。”嘉措喝了一口酒道,“但是他們不願意跟我走,沒有他們做人證,明目張膽硬搶是不行的。”


    “我要是有辦法讓他們做口供呢?”我問道。


    “你托我找的人有消息了。”


    嘉措把手裏的酒遞給我,一雙鷹目緊盯著我道:


    “舒立業倒台了,手底下的商路自然由我接管,我一個人吃不下那麽大的蛋糕,我需要合作夥伴。”


    接過酒水喝了一口,刺激的酒味讓我微眯起眼:


    “我試試。”


    試試就逝世。


    剛讓人撬開牆角的防護措施,我從上麵翻下來的那一下,直接摔著腿了,那落地的姿勢相當不雅觀,抬頭正對上冉洛漆黑的眼眸。


    “看什麽看,搭把手扶一下。”


    冉洛低下頭,將我從地上地扶了起來。


    他身上穿著整潔,手上腳上也沒帶上鐐銬,住的地方換了個位置,變成更加寬廣的側房。


    我坐在椅子上彈了彈腿,小腿摔麻了,大概是拉到筋了,一動就疼的不行。


    我也懶得亂動,往後麵一靠,大姥似的等著人伺候:


    冉洛從床底下翻出醫療箱,將一大塊味道奇怪的藥物敷在我腿上,捆綁繃帶時,他輕聲道:


    “等會我送你出去。”


    “我剛來就急著送我走,你就那麽不耐煩見我。”


    “你不是為我來的。”冉洛抬起頭看向我,臉上沒有之前害羞靦腆的神色,淡然的姿態,跟梵然有幾分相似。


    我在此刻才意識到,他們的確是雙胞胎,不管分隔多久,不管是否心意相通,都總是會在癖性或表現上,展現出驚人的一致性。


    “梵然是你帶來的人,你和他有關係,你是為了他才接近我。”


    冉洛說的很慢,竭力讓自己並不甚清晰的漢語變得標準:


    “我讓他滾了,我救不了任何人,也救不了自己,他滾遠點,才能活下去。”


    “那你呢?”我道,“你自己不想離開這裏,連帶著你阿爸也不想走嗎?”


    “我阿爸不會想迴去的。”


    冉洛靜了幾秒,第一次伸手抱住了我,他的嘴巴靠到了我的耳邊,曖昧又極親近的距離,嗓音卻沙啞無比:


    “別管我了,迴你的大城市,裏麵有許多比我更值得愛的人。”


    我從未說過我愛他,那些掛在我口中,一遍遍說出來的:你真好看,好喜歡你,不過是我慣常的手段。


    但這些話語,卻似乎在冉洛耳朵裏,變成了一次又一次說愛的舉動。


    他是我見過最好泡的男人,不要鮮花,不要愛,甚至不需要長久的相處,隻需要幾句甜言蜜語,外加當時狠下心,給出去一塊金牌子。


    僅僅是這些,就足夠讓他自我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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