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藥的味道.......


    我今天去了那麽多地方,身上蹭上點味道很正常。


    我不以為然地撓了撓臉:“應該是去考察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味道。”


    “不對.......”周嶠又靠前了一點,抓著領子聞了好幾下。


    在方乾殷忍不住抬腳踹她的時候,她擰著眉頭道:


    “奇怪的味道,國外才有的香料味。”


    “你是狗鼻子嗎?這都聞得出來”方乾殷懟她道。


    周嶠也不惱火,抓著我的領子蹭了兩下,篤定道:


    “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上過關於香料的選修課,有一種香料專用於靜心凝神,價比黃金,十分昂貴,但若是和藏藥裏的某種成分混合,能讓人昏睡,起到麻醉的作用。”


    方乾殷毫不客氣道:“你以為你是醫生嗎?還麻醉,我高反是喘不過氣,你高反是把腦子給弄壞了是吧?”


    “小方,善良是一種美好的品德。”


    這兩人又吵了起來。


    我在旁邊沙發上坐下,往耳朵裏塞了兩耳機。


    手機裏放著的是土味嗨歌,震撼的音樂,帶動著我的思緒不斷盤旋。


    周嶠的話真假性存疑,但萬一是真的呢?


    從國外買迴來的香料價值高昂,而且十分稀有,誰會往身上塗這種藥,並且跟藏藥混合在一起?


    是為了救命?還是別有所圖?


    答案無從得知,我留了個心眼,次日去找舒立業的時候,換了件新的衣物,想要考證香味來源於何處。


    一無所獲。


    我連舒立業的人影都沒見到。


    站在門口的藏民,對我態度十分不友好,不斷地用漢語驅趕我:


    “走走走,這裏不歡迎你。”


    不歡迎我?


    這地方我都來過兩次了。


    上一迴,她還給我拿了酒,這一迴又不歡迎我了?


    是她不歡迎我,還是她上頭的人不歡迎我。


    我看舒立業在不在估計也存疑,保不準是故意騙我的。


    我沒跟她硬倔,咬著煙換了個方位,等到她不見時,直接扒著牆頭。從圍欄裏翻了進去。


    海拔加一。


    戰績也加一。


    翻下來的時候左腳踩右腳,差點摔個狗吃屎。


    無所謂,最後還是站穩了,女子氣概也加一。


    我踉蹌著站穩身子,剛想蹲下去把那根稀少的煙撿起來。


    一抬頭,正對上冉洛困惑的眼神。


    “我說我是路過的,你信嗎?”


    冉洛皺眉道:“如果你被發現了,會被她們拖出去吊著打。”


    “你不說我不說,有誰會知道?”我道,“你該不會是想恩將仇報吧,別忘了,上次可是我幫的你。”


    冉洛顯然比他那狼崽弟弟有良心的多:“我帶你迴屋子,你不能待在這裏。”


    “行。”我無所謂的迴答。


    今天來見舒立業的目的,是為了把冉洛帶走。


    既然能提前見到他,那今天見不見舒立業,似乎不是那麽重要了。


    冉洛的步伐很快,一路上左顧右盼,似乎擔心隨時會有人出現,將我倆繩之以法。


    我跟在他背後慢悠悠地走,絲毫沒有一點著急的心態。


    藏區的天空,是純淨的藍,建築大多數是明亮的色澤。


    我一低頭,卻在矮小破落的小房子前停了下來。


    那房間不像裏麵寬闊的格局,更像是存放柴火的柴房。


    冉洛泰然自若地打開門,似乎並不覺得住在這樣的地方,有什麽值得羞恥的。


    裏麵的房間,比我想象中還要狹窄。


    十幾平米的地方,就放了一張床,還有一張矮小的桌子,連椅子都隻是一塊石頭。


    這種地方,真的能住人嗎?


    住在這裏,一天有23個小時,都想著上吊自殺吧。


    我這個人向來是有啥說啥,根本就不帶委屈自己的,我直截了當道:


    “你就住這?不會覺得太狹窄嗎?”


    “比禁閉室好很多。”冉洛把唯一的石頭椅子讓出來給我,自己則是選擇站在一邊。


    “禁閉室隻能坐著睡覺。”


    我打量著冉洛,前麵兩次看他,都是草草瞥了一眼。


    在這樣昏暗狹窄的房子裏,唯一能讓我視線停留的,現在也隻有他了。


    這段時間的禁閉,讓冉洛清瘦了不少,臉頰兩側的肉都凹陷進去了一些,健康的膚色,讓他輕抬起下頜的樣子,都透出一種野性難馴的異域風情。


    眼神倒是變化挺大,看上去似乎仍舊是緘默沉穩的樣子,但眼神中透出來的更多是麻木,並非之前燃燒著的火苗。


    “我待在這裏,會牽連你嗎?”


    “沒關係。”冉洛搖頭,“在我的罪孽洗清之前,她們不會靠近我。”


    “什麽罪孽?”我問道,“該不會是你看的那些書吧。”


    冉洛似乎許久未曾跟人說話,沉默了一會,還是迴應了我的問題:


    “她不讓我看那些書,外麵的世界太複雜太混亂,所有從外地傳閱的書籍,都要經過她的篩選才能閱讀。”


    我感到無比的荒謬:


    “她不是你的老板嗎?你有必要這麽聽她的話?看本書的自由都沒了,你是她家的仆隸嗎?”


    “你別這麽說她。”冉洛擰緊眉頭,“舒女士是個好人,她救治了很多藏民,給我們創造了很多工作機會,還收留了我,如果不是她救下我,我可能會餓死在牧場。”


    “人是複雜的,她是個好人,不妨礙她做出一些不正確的判斷。”


    我不留餘力的試圖勸解冉洛。


    一個男人的權利,隻能遵循一個女人的管控。


    如果不改變他對舒立業唯命是從的思想,我要帶走他,是件極其困難的事。


    思想上的禁錮,才是控製一個人行為的準則。


    中年女人,或許會對年輕男性進行各種說教勸服,但隻要年輕男性表現出自己的權利已經有所歸屬。


    來上一句:我媽是這樣說的,我老婆是這樣說的,那中年女性便會立刻停止勸說。


    這是一種權力製度的碰撞。


    女人是在掠奪資源。


    男人則是被掠奪的資源中的一種。


    我隻期許冉洛的權利,沒有徹底移交到舒立業身上,不然這件事將會變得非常難搞。


    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掉一係列的問題,我不想多費哪怕一點力氣。


    冉洛卻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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