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然說幹就幹,身形敏捷地從前座翻到後座。


    他的手剛搭上我的脖頸,就被我反扣住手腕。


    梵然屈起腿想踢我,卻因為力量不敵,被我硬按著無法動彈。


    我低頭在他臉上狠親了一口,看著他薄紅的臉皮,像是熟透了一樣泛紅,才慢悠悠道:


    “先讓我爽一把再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無恥小人。”


    梵然用力地掙紮,後座椅被撞得砰砰作響。


    前麵的車門一打開,周嶠和方乾殷準備上車,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我倆,空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中。


    “騸.....”方乾殷恍惚道,“老大,強日犯法。”


    “快把車門關上。”


    周嶠維持著她優雅的舉動,一屁股坐進了主駕駛室,擰開鑰匙就往前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大你繼續,就當我們是聾子。”


    車輛平穩的啟動上路,沒關緊的車窗吹進來一股寒風,直接將我的頭發吹得淩亂。


    繼續,她倒是繼續一個給我看看。


    誰能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繼續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我也是要麵子的好嗎?


    被我壓在身下的梵然嗓音沙啞道:“放我起來。”


    “不放。”我厚著臉皮道,“來偷車,還想讓我放你起來,不把你送進局子裏,我是不會饒過你的。”


    梵然沒想到我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他盯著我瞪了許久,隨即別開視線道:


    “我給你錢,你們帶我一塊進藏。”


    “搭順風車,態度就要好一點,今天可不是我偷車。”


    我鬆開梵然的手,讓他坐直了身子。


    手擱在口袋裏摸了半天,我才發現他穿的不是平常的長袍長衫,而是普通的外套牛仔褲。


    不錯,樸實無華又節儉,很符合女人的審美。


    隻可惜了那張淡漠到神性的臉,不管怎麽穿,都顯得膚若凝脂,紅唇豔麗,根本就壓不住獨特的氣質。


    從他的兜裏摸出了一塊蜜蠟,拳頭大小。


    我拿在手裏上下拋了一下,上麵還透著一點體溫。


    上一迴的蜜蠟,還能說是平日裏的收藏。


    這一迴又掏出了一塊蜜蠟,顯然是梵然精心藏匿的物件。


    “你進藏是要幹嘛?”


    “管好你自己。”梵然抱著胳膊往旁邊一坐,恨不得跟我拉開五十米的距離。


    這貨真是不說話則以,一說話氣得人牙癢。


    我看了眼前麵那兩個豎著耳朵,明顯準備聽春宮戲的不靠譜下屬,勉強憋住了把他壓製的想法。


    不動手壓製,不代表言語上會讓他占上風,我道:


    “說實話,不然我把你扒光了,再把你丟下車。”


    “有種你就試試。”


    “我當然有種。”我抬手掐著他的脖頸,指尖順著他鎖骨處來迴揉捏,“把你的牙給我收起來,這裏可沒人慣著你。”


    我突然暴起的舉動,讓原本神經鬆懈的梵然再度緊張。


    他強忍著動手的衝動,低聲道:“進藏找人。”


    進藏找人?


    “你找誰?”


    梵然沒再迴應我的話,他緊抿著唇,似乎我再多問兩句,他能直接暴起傷人。


    這小狼崽的爪子對我來說沒什麽殺傷力,但把他逼急了,也不是件好事。


    我甚至疑心他有可能會忍受不住屈辱,直接跳窗逃生。


    畢竟一個腿腳不方便,都能時刻暴起傷人的瘋子,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進藏的旅途遙遠。


    在車上坐久了,腰酸屁股疼,好似整個腰椎骨都隱隱作痛。


    但等下車,看見承載著雪山倒影的湖麵後,仿佛一切的疲倦都一掃而空。


    提前預訂好的民宿男老板,是個蓄著長胡子的藏民。


    這和當下的審美並不契合,我的視線在他胡子上轉了好幾下,引來了他的迴應:


    “一共三間房,租期一個月,包含早午飯,如果你們沒有迴來,也不會退補餐費。”


    “能多加一間房嗎?”梵然問道。


    “沒有多的房間。”


    梵然轉換了一種語言,聽著像是藏語,一句話剛吐完,剛剛還不耐煩的男老板,表情變得嚴肅了些,但還是搖搖頭:


    “沒有,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見沒辦法打動民宿老板,梵然轉而將目標投到我們幾人身上。


    “你和她們擠一下。”梵然道,“我給你補錢。”


    方乾殷搖頭道:“不行,我討厭爵士樂。”


    周嶠歎息:“和老大睡在一起,會影響我的睡眠質量,我不喜歡時刻處於高壓環境下。”


    到底是誰處於高壓環境下?


    我這時刻被爵士樂摧殘的人都還沒開口。


    她倒先喘上了。


    我道:“和我一起睡吧佛子,我不會碰你的。”


    梵然沒理我,嘰裏咕嚕吐著藏語跟老板溝通。


    皺著眉頭,第一次感覺到語言不通,是那麽的讓人煩躁。


    梵然的聲音說普通話的時候,聽著冷冷淡淡。


    講藏語的時候,卻莫名地透著股更清冷的神性。


    奇了怪了,這不是個假佛子嗎?


    難道梵家的假殿堂,還能給人熏陶出神性,怎麽能有人割裂成這個樣子,都能去拍三折疊了。


    三折疊,怎麽折都有麵,麵麵不一樣。


    直到進入民宿,我才知道梵然剛剛跟老板溝通了什麽。


    一張碩大的床上,突兀地多出了一塊木質擋板,看材質和光滑的邊緣,我懷疑是用作裝飾的牌匾。


    就這麽釘在了床的中央。


    看著那塊板子,我感覺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


    不兒,什麽意思?


    難道以為破板子能擋住我?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我剛剛把手搭在板子上,梵然就端著一碟子酥油茶走了進來。


    若無其事的收迴手,我眼神飄到他手裏的茶碗上: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總能告訴我你要找誰了吧?”


    梵然沒理我,喝了一口酥茶以後,纖白的手指在碗裏捏糌粑。


    他的動作很熟練,不像是第一次吃,油香味和奶香味混雜彌漫,聞的我也有些餓了。


    “給我來一碗。”


    “自己打。”梵然又往旁邊坐出去了一大截,屋子裏就一張長凳,他的屁股都要坐到邊緣上了。


    我惡意地往邊上又坐過去了些。


    梵然直接站起身,端著碗起立吃飯,都不願意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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