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迴酒店慢慢聽。”


    周嶠環顧周圍的隊友一圈:“老大,她們似乎不太愛聽。”


    她們不愛聽,我就愛聽了?


    我都懷疑她叫我老大,是為了更合法的折磨我。


    “小陸總為什麽會選你來帶隊?”我發出了靈魂質疑。


    “因為我是ic頂級的攝影師。”周嶠含蓄道,“老大,如果你了解我,也會覺得我非常合適。”


    我:“......”


    不是很想了解,並且覺得這人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像個奇葩。


    一言難盡的表情被我強行咽了下去。


    我上下掃視一眼周嶠,覺得陸霖堯不至於因為我不陪他,以至於故意給我下絆子。


    大概率是因為這人真有點本事。


    天才總是奇葩。


    隻要是把好用的刀就行了,刀刃夠鋒利,沒人會在意刀柄上貼的是不是hellokitty的貼紙。


    “老大,沒有音樂的日子,我覺得分秒都非常難熬。請問我還要堅強的忍受多久?”


    “再堅強半個小時就好了,我給你們定了豪華監獄....酒店。”


    “好的。”周嶠歎息道,“我會努力堅強。”


    把堅強姐帶隊的一眾人送進了酒店以後,我轉身就迴了工作室。


    開玩笑。


    首都隻是我拚搏事業的地方。


    魔都的工作室才是我夢的起點。


    就跟迴了土匪老家的大本營一樣。


    每個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都對自己最先開辟的那一塊茅廁獨有情鍾。


    隻是一個比喻,不象征著工作室真是茅廁。


    但走到工作室門口時,我卻對這個比喻逐漸產生了懷疑。


    混亂到摔了一地的裝飾品,裏麵尖叫不止的嚎叫聲。


    這他爹的真不是茅廁嗎?


    試探性地推開了門。


    我剛走進去一步,就看見一坨黑色的不明生物,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我。


    條件反射性地抬起腿,剛要踢上去,就聽到lina淒厲的喊聲:


    “白姐,腳下留狗!”


    過於尖銳的聲音讓我大腦短暫停止了一瞬。


    就這麽一會兒,那條狗直接撞在了我的腿上,徑直地咬住了我的小腿。


    我真他爹的騸了!


    該不會是條瘋狗吧.......


    黑狗尖利的齒尖深深陷入了皮肉裏,我都能感覺到撕裂疼痛從被咬的地方傳開。


    自我學了拳擊以來,少有人能讓我感到疼痛。


    這也不算人,算條狗。


    早知道出門就穿條秋褲了,不應該為了維持領隊人的形象,穿一條薄不拉幾的西裝褲。


    “白姐!”lina的喊聲再度響起,女高音從高到低,婉轉的宛如山不滑坡。


    聽的人更疼了。


    我怒吼道:“我還沒死呢,叫什麽魂?”


    “剛過年呢姐......”lina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她的手上是兩個巨大的狗爪手套。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之前給別人拍寫真的道具。


    “姐,我不敢碰它.......”


    “瞧你那點出息。”


    我抬手想要拎著黑狗的脖子,手一靠近,它就從嗓子眼裏發出威脅的聲音。


    爹的,lina到底從哪整來的瘋狗?


    怪不得沒空來機場給我接機,原來是被狗給纏住了。


    我內心頓感一陣無力,不敢上前的lina,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惡狗。


    工作室裏沒一個能頂用的。


    莫非我還得腿上掛著條狗,一路拖到外麵尋求好心人幫忙嗎?


    也太丟麵了.......


    “別叫了,打電話給寵物醫院,或者去門口找幾個膽子大的人。”


    我冷靜地發號施令,拖著惡犬挪動了兩步。


    狗耳朵動了動,眼睛滴溜溜地轉到旁邊,忽然就鬆開了口,樂顛顛地朝著邊上的人影跑去。


    好消息,是熟人。


    壞消息,三分熟。


    梵然長身玉立的站在原地,終身冷凝的氣質將工作室襯得宛如初雪紛落。


    乍一看,清冷淡然的宛如剔透玉佛,唯獨我知道底下是頭多麽兇狠的惡狼。


    驟然在魔都看見梵然,我心跳都停滯了一拍。


    真他爹的點背。


    咬傷了我的惡犬,樂顛顛地跑到他的腿邊,圍著他的長袍轉了兩圈,伸出兩個爪子去撓梵然的小腿。


    跟剛剛咬我的瘋態完全不一樣。


    什麽主人養什麽狗。


    寧醫生養的小土狗,單純善良沒心機。


    梵然養的狗跟他本人一樣,才七八個月大就敢出來當狼崽子害人。


    他勾起唇,嗓音清冷,仿佛震顫的佛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魔都lina?”


    我:“.......”


    lina困惑道:“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阻止了lina疑惑的小腦瓜子繼續旋轉。


    不就隨口一說嗎?


    誰知道這小狼崽真從首都追到魔都了。


    他難道自己沒有家嗎?


    逃出去以後還賴定我了?


    我選擇性忽視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理直氣壯道:


    “代號不行嗎?工作室裏所有的攝影師都叫lina,她是lina一號,我是lina二號,你在這待著,你也可以是lina三號。”


    “是嗎?”


    梵然的手在小黑狗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指尖都沾染上了我的血跡。


    我這才想起腿上受了傷,連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對著他瞪眼道:


    “你養的狗咬了我,你作為主人,是不是應該替它還債?”


    “它有狂犬病。”梵然柔白手指撚動著佛珠,像是誦經一般走到我跟前,憐憫道,“珍惜你人生中最後的24小時吧。”


    吾佛渡我。


    我自下而上的看著他那張神性的麵龐,一時間感覺他身後似乎都蕩漾起聖光,


    隻不過那聖光是催命的。


    旁邊的lina信以為真,痛哭流涕地抱著我的大腿哭喊道:


    “白姐你別死!都怪我沒攔住這畜牲,我一定會給你燒好多好多紙錢,用卡車給你拉,嗚!”


    一把按住她的腦袋,我氣得腦子疼:


    “我還沒死呢,你擱這兒哭什麽喪!提前存款去地府開戶是吧?”


    梵然嗤笑:“蠢。”


    她們倆鬧得我腦仁生疼,腿上的傷口都沒有頭那麽疼:


    “小佛子,過來替我上藥,不然我就去首都舉報你。”


    梵然臉色一變:“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要是我傷口發炎了,這條狗連帶著你,我都要打包送迴首都去。”


    梵然驀然抬起眼眸冷淡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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