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紅衣倒在了血泊中,不久地上的屍體也重新變成了火狐本體。


    “妖孽!!!”


    “妖孽!!!”


    ......


    但此刻的弘一依舊意憤不平,他雙手結印,對著地上的狐妖屍體連辟兩道金光。


    地上的火狐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這時原來的屍體位置,一顆綠色散發淡淡光芒的珠子浮在了空中,正是那辟邪珠。


    而此刻的弘一如同瘋魔一般還在對著空氣連續辟出十幾道金光,直到力歇。


    這時天空中一道驚雷劈下,瞬間嘩啦啦的大雨隨之而來。


    大雨中弘一跪了下來,雙手捂臉。


    他的腦海中這一瞬間有好多聲音在迴蕩著。


    “我最大惡極,那你呢?不辨是非,有眼無珠!亂殺無辜,豈不跟我一樣,罪不可赦!”


    “廟裏的所有僧人都是你害死的!!!”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你與我佛無緣!”


    他師傅的聲音和仇紅衣的聲音交叉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心如刀割。


    他的內心一道死結堵住了他的心門,原本他一直追求和認為的善果最後卻成了惡果的緣由。


    他無法麵對自己的內心,他弘一過不了這關。


    大雨淋濕了他的全身,就連心似乎都變得冰涼了起來,他感到了冷,冷入心扉以至於身體都在顫抖!


    “啊,為什麽???”


    弘一在雨中對著天空怒吼了一聲,而迴答他的是一道驚雷。


    他顫抖著舉起自己的右手,正準備對著自己的額頭猛的一掌拍下,自我了結!


    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所以何為善何為惡你看明白了嗎?”


    這道聲音冷漠不夾雜任何情緒。


    “誰?到底是誰?”


    “你給我出來,滾出來!”


    痛苦而又驚訝的弘一在大雨中掙紮著站了起來,歇斯底裏的怒吼著。


    “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善與惡都不過是那些掌管秩序高高在上的那些人(神)維持秩序的一種手段罷了,他們作的惡比你多的多了,你隻不過被欺騙蒙蔽害死了百十條性命,而因為他們丟掉性命的無辜者又何止百萬。”


    那道聲音在弘一的腦海中不急不緩的說教著。


    “誰,滾出來,少在我麵前裝神弄鬼!”


    “嗬嗬,我可沒有裝神弄鬼,我一直就在你麵前,隻不過你一直沒有注意到罷了。”


    “聽到這話,弘一睜大了眼睛,擦了擦眼睛周圍的雨水,終於他看到了他前麵不遠處有一處黑雲,準確的說是一團黑霧。”


    “說了這麽多你到底又是誰?”


    弘一質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我再告訴你一個事實,佛門已經容不下你了,如果你死了等待你的隻有是地獄的審判,你大概還不知道,地獄審判看的是你的惡,而不是你的善!


    “所以不但佛門虛偽,整個三界充斥的隻有虛偽。”


    “我再告訴你一句話:天道無情最有情,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謂的掌管者才是真正的天道背叛者!”


    “我的話說完了,選擇交給你自己,如果你想通了就來西域天藏峰,或者你也可以自我了結你窩囊的一生,去地獄接受所謂的正義審判。”


    這話一說完,那道黑霧徹底消失,而弘一的麵前空間突然扭曲了起來,竟然出現了地府正在審判的畫麵。


    “張若懷,你可知罪?”


    閻王高高坐在大殿中央,一旁的判官正在審判一個死去下了地獄的人或者說是魂魄。


    “我...”


    那個叫張若懷的男子半天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這時判官翻開了生死簿。


    “張若懷你擔任水利侍郎期間貪汙錢財萬貫,在任上治水修堤偷工減料,三年後的大雨,河堤決堤,淹死民眾數萬,最大惡極。”


    “你損公肥私,行賄受賄,打入火山地獄,偷漏工減料,欺上瞞下,再入刀鋸地獄,因為你,致數萬民眾死於水災,罪大惡極,之後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不得超生!”


    一聽到這樣的審判,張若懷顫抖恐懼不可思議的同時,大喊冤枉:“我這一生就貪汙了這一次,那是因為我兒得了腿疾終生無法站立,我最後的任職需要這筆錢。”


    “可我之前一直都是做的善事,我也做過好多好事,別的不說當年長安大旱我組織了很多商人捐糧食捐錢,救活的人最少也有五六萬,你們不能就這樣的無視了。”


    張若懷慌慌張張急忙為自己辯解。


    “閉嘴!”


    “善歸善,惡歸惡!從來就沒有善惡相抵的說法,來人拖下去。”


    張若懷大叫著:“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啊!”


    ....


    看到這裏,弘一冰冷的身子再次抖了抖,他似乎預見到了自己在黃泉之下的下場,他的手時而舉起,時而放下,猶豫不決。


    最後他的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句話,他嘴裏喃喃的說了出來:“天道無情最有情,他們都是天道的背叛者!”


    良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拿起紫金禪杖,收起一旁的辟邪珠向西域的方向走去....


    ......


    浮屠塔內的天藏也就是弘一此刻對著空氣歇斯底裏的怒吼著,他幾乎快要完全失去理性,陷入瘋魔瘋癲之中,他內心最深處的執念實在是太深了,別人也許是無法麵對,而他是害怕是恐懼,在進入了虛無之境中後,他精心偽裝的麵孔被徹底撕開。


    這麽多年來,他為自己找了無數借口理由,以至於謊言說多了就連他自己都相信了,但現在,一切返璞歸真,所有的偽裝虛偽都被撕裂的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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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海之前並沒有見過弘一,但在鬥法開始的時候,他對天藏的真實身份便有所懷疑,法海懷疑的是這天藏跟他遇到的黑衣人是否關係緊密,甚至就是同一人,隻不過他沒想明白的是,他為什麽不想讓自己解開興緣寺慘案的真相。


    現在,法海明白了,他,弘一,在害怕,在逃避!


    也許在他的心裏他寧願讓大家相信弘一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是因為他,興緣寺寺廟所有的僧人慘死於非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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