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打鐵技藝，當屬大唐最高。
按理說，西域雖大，可多是荒無人煙之地，就算偶見人煙，也多為部落聚集，在西域，一個城池裏麵有個幾百戶，就已經算是不小的城池了，可在大唐，不過就是一個大型村落的規模罷了。
所以，西域之地的鍛造技術是絕對比不上大唐的。
不過，西域乃至於西域更往西的地方，卻有一種大唐內無比少見的鐵礦石，西域人稱之為神遺石。
意思便是天神離開時離開大地而遺留下來的石頭。
其實，這種鐵礦石在後世，被稱之為烏茲鋼錠。
若是說烏茲鋼錠不認識，但，大馬士革刀，卻是讓人耳熟能詳。
而大馬士革刀之所以鋒利無雙，可斷江河，便是因為通體乃用烏茲鋼錠所鑄，而李君羨的佩刀，便是在一個機緣巧合下，從一西域商人手中購得，雖不是通體乃為烏茲鋼錠鍛造，但，其中已經摻雜！
這亦也是李君羨佩刀無往而不利的原因。
這些年，連年征戰，這把刀，不知斬下了多少頭顱，更不知道劈開了多少甲胄，可，今日······
李君羨咽了口唾沫。
口幹舌燥。
他的指尖，在顫抖。
雙眸，盯著那個雖不大，可卻清晰可見的月牙缺口，李君羨的大腦，有些空白。
他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犁頭，竟能擋得住自己兵刃的切砍！！！
李世民把房玄齡手裏的北山犁頭接過來，查看了一番，手指輕輕撫摸過剛才的切點：“剛才那一擊，不巧，砍在了犁頭的脊背上，這裏是最為厚重的地方，若是砍在其他地方，相信能切開。”
李世民這話，已是有安慰的意思了。
李君羨又是咽了口唾沫，收刀入鞘，衝李世民抱了下拳：“陛下，不必安慰卑職。”
“秦川伯所製的犁頭，著實勝出普通鋼鐵太多，若是這般鍛造之術，可為軍中供應兵刃，我大唐軍隊之戰力，定然有如神助！”
李君羨畢竟也是軍中之人，自然為李靖他們附和。
而且，這效果，他也是親自驗證了的，這事，對軍隊，確實也有莫大好處。
李世民頷首。
他目光掃過李靖，程咬金等人。
“那·····這事，你們就去走一趟吧。”
“若是張小子答應，盡管議價，戶部那邊，朕會知會一聲。”
李世民猶豫了下，沉聲說道。
頓時，李靖等人臉上一喜，有陛下此言，在他們看來，事情已是差不多能成了。
畢竟，張小子這就是自己人啊。
他們再朝李世民和長孫皇後行了一禮後，便匆匆離去。
隻是房玄齡順了下胡須，望著他們的背影，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也朝李世民告退。
“玄齡，你覺得，他們不會成功？”
李世民隨意的揮了揮手，對於這些老臣的禮節，他已是沒有太多的感覺了，不過，房玄齡轉過身時，他突然問道。
房玄齡愣了下，而後再轉過身，衝李世民抱抱拳，笑道：“陛下，那一日，老臣記得，秦川伯曾說過，陛下和諸公目光投射四海，而秦川伯則是把目光多落於黔首百姓上。”
“前日，二郎迴家，也曾給老臣說過，秦川伯曾在北山鋼廠給魏王，給他們說過，民以食為天，國以農為本，百姓手裏拿著纖薄的鐵片製成的鐮刀，拿著和石頭一碰就碎的鑄鐵鋤頭·······”
“這就好比，士兵拿著樹枝去上陣殺敵一樣，百姓也需要趁手的農具，來開荒種田！”
“故，藥師他們前去討要訂製一批兵刃，秦川伯，很難會答應。”
“當然，這不是說一直不會答應，等到北山鋼廠徹底立起來的時候，產能充足，自會鍛造，但現在，顯然，北山鋼廠才剛剛起步，秦川伯就算有心，也無力，他要把所有的產量，都放在百姓身上，放在大唐醫院身上。”
“秦川伯，是務實的。”
“陛下，咱們的軍隊，現在都已是無敵於天下，諸國誰敢爭鋒？所以，就算全都裝備上北山兵刃，就算再提高戰力，也不過是溢出的一部分，收益不大，這一點，秦川伯聰慧，也是能看清的。”
房玄齡說出了自己的考量。
李世民嘿然兩聲：“朕，也是這麽考量的，所以，這事朕就丟給他們了。”
“不然，朕非得親自跑一趟北山不可！”
“英明無過於陛下！”房玄齡躬身再道，而後便再告退。
春風吹來，掀起了李世民長袍的一角。
他望著房玄齡的背影，不動，數息後，笑著把犁頭交給了長孫皇後，自己則是走進了立政殿。
長孫皇後掂著犁頭，也是很是駭然。
小兕子掙紮著去夠，長孫皇後笑著喚來了女官，把小兕子交給了她，也把犁頭塞進了小兕子的懷裏。
小兕子咬著牙，小胖手攥的很緊，嘴裏還發出‘嘿呦嘿呦’的聲音，女官心疼，想要幫著拿一下，可小兕子緊緊抱著，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女官無奈，隻能緊隨身側，生怕這犁頭脫手，傷了小兕子。
李世民在喝茶。
一個人，手指輕輕叩著茶杯。
雙眸，望著殿中巨柱，有些出神。
長孫皇後默默走到身側，端起了茶壺。
李世民慢慢呷了一口，長孫皇後便緊跟著填滿，她望著李世民的側臉神情，眨眨眼，話鋒一轉：“陛下，城陽這丫頭，雖是和離，但，亦為處子，長樂不在，她已為嫡長公主也，把她許配給張小郎君，你覺得，如何？”
“啊？嗯？嘶······”
李世民猛地抬起了頭，望著長孫皇後，數息後，才漸漸的收攏了遊離的思緒。
這話，著實讓他心神微震，措手不及，不由皺眉。
“觀音婢，何出此言？”李世民沉聲道。
長孫皇後坐到了李世民身側，莞爾一笑，好似看透了李世民的魂魄：“陛下，管仲曾為齊桓公的政敵公子糾效力，並險些射殺齊桓公。 但，齊桓公聽從鮑叔牙建議，赦免管仲並任其為相，賦予軍政大權，結果，使齊國成為春秋首霸，齊桓公被尊為“五霸之首”。”
“商鞅為魏國不得誌的士子，入秦後提出變法主張。秦孝公力排眾議，授商鞅全權變法，甚至壓製貴族反對，後來，商鞅變法使秦國富國強兵，奠定統一六國基礎。”
“馮異為光武帝劉秀麾下“雲台二十八將”之一，長期獨立統兵。劉秀對馮異委以關中重任，麵對朝中奸人讒言迴應曰：“將軍無洛陽，何以為朝廷？”，如此，馮異才能穩定關中，漢也才有了“光武中興”。”
長孫皇後說著，神情也多了幾分認真和凝重，聲音也從剛開始的好似春風變得生硬了些許。
而當聲音落下，李世民瞳孔收縮，猛然驚醒。
他一拍腦門，苦澀的幹笑兩聲：“觀音婢所言，甚是！”
他再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起身，鄭重的衝長孫皇後行了一禮，正色道：“朕，心有宏圖，意圖大治，而小郎君，將是不可缺少的拚圖，可朕剛剛心中竟有了一絲嫉恨，幸得觀音婢及時糾正，讓朕幡然醒悟，不然若是鑄下大錯，不僅愧對列祖列宗，也愧對天下萬民！”
此刻，李世民也驟然明白剛剛長孫皇後說要把城陽許配給張楚的事是什麽原因了。
張小子尚公主，如此今後便是一家人，更何況張小子世上再無親人，相當於給自己吃一個定心丸。
想到這裏，李世民不免深吸口氣，心裏，對張楚多有愧疚，臉色發燙。
張小子一心為民，一心為朝廷，一心對自己，可自己竟·······
自己，真不是人啊。
甚至還讓觀音婢有了這般想法。
他直起身子，沉默片刻，雙手輕撫著腰間玉帶，迴答道：“此事，自也可為，秦川伯一表人才，儀貌堂堂，天下少年，無出其左右者。”
“秦川伯若是有意，朕自然欣允！想娶誰便娶誰！”
“但，此事·······”李世民頓了下，再道：“此事，吾等不可主動提起，不然未免有些逼迫的意味，到時，秦川伯定會進退兩難。”
“如果有緣，秦川伯，肯定會上書的，若是無緣，就算了。”
“一切，以秦川伯心意而定就是了。”
“哼，到時張小子就算是要娶天女，朕也會給他尋到！！！”
李世民笑了，笑的無比坦蕩。
長孫皇後也笑了，再給李世民斟了杯茶，她知道，陛下那一瞬間的惡念已逝。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長孫皇後很理解，嫉恨之心人之常情罷了，更何況陛下乃是皇帝，向來自負，卻沒想到遇見了小郎君。
不過，也正如陛下所言，陛下不是沒有容人之心的小人，而是心懷天下，意圖大治，超越所有帝皇的大丈夫。
長孫皇後搖搖頭，歪了下腦袋，打趣道：“若是真有天女，陛下可真舍得？”
李世民眯了下眼眸，緩緩走到長孫皇後身側，一把，抱起。
“朕有觀音婢如此賢後，何念其他？”
李世民大踏步走向了鳳塌。
“陛~~~~~下~~~~~~”
按理說，西域雖大，可多是荒無人煙之地，就算偶見人煙，也多為部落聚集，在西域，一個城池裏麵有個幾百戶，就已經算是不小的城池了，可在大唐，不過就是一個大型村落的規模罷了。
所以，西域之地的鍛造技術是絕對比不上大唐的。
不過，西域乃至於西域更往西的地方，卻有一種大唐內無比少見的鐵礦石，西域人稱之為神遺石。
意思便是天神離開時離開大地而遺留下來的石頭。
其實，這種鐵礦石在後世，被稱之為烏茲鋼錠。
若是說烏茲鋼錠不認識，但，大馬士革刀，卻是讓人耳熟能詳。
而大馬士革刀之所以鋒利無雙，可斷江河，便是因為通體乃用烏茲鋼錠所鑄，而李君羨的佩刀，便是在一個機緣巧合下，從一西域商人手中購得，雖不是通體乃為烏茲鋼錠鍛造，但，其中已經摻雜！
這亦也是李君羨佩刀無往而不利的原因。
這些年，連年征戰，這把刀，不知斬下了多少頭顱，更不知道劈開了多少甲胄，可，今日······
李君羨咽了口唾沫。
口幹舌燥。
他的指尖，在顫抖。
雙眸，盯著那個雖不大，可卻清晰可見的月牙缺口，李君羨的大腦，有些空白。
他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犁頭，竟能擋得住自己兵刃的切砍！！！
李世民把房玄齡手裏的北山犁頭接過來，查看了一番，手指輕輕撫摸過剛才的切點：“剛才那一擊，不巧，砍在了犁頭的脊背上，這裏是最為厚重的地方，若是砍在其他地方，相信能切開。”
李世民這話，已是有安慰的意思了。
李君羨又是咽了口唾沫，收刀入鞘，衝李世民抱了下拳：“陛下，不必安慰卑職。”
“秦川伯所製的犁頭，著實勝出普通鋼鐵太多，若是這般鍛造之術，可為軍中供應兵刃，我大唐軍隊之戰力，定然有如神助！”
李君羨畢竟也是軍中之人，自然為李靖他們附和。
而且，這效果，他也是親自驗證了的，這事，對軍隊，確實也有莫大好處。
李世民頷首。
他目光掃過李靖，程咬金等人。
“那·····這事，你們就去走一趟吧。”
“若是張小子答應，盡管議價，戶部那邊，朕會知會一聲。”
李世民猶豫了下，沉聲說道。
頓時，李靖等人臉上一喜，有陛下此言，在他們看來，事情已是差不多能成了。
畢竟，張小子這就是自己人啊。
他們再朝李世民和長孫皇後行了一禮後，便匆匆離去。
隻是房玄齡順了下胡須，望著他們的背影，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也朝李世民告退。
“玄齡，你覺得，他們不會成功？”
李世民隨意的揮了揮手，對於這些老臣的禮節，他已是沒有太多的感覺了，不過，房玄齡轉過身時，他突然問道。
房玄齡愣了下，而後再轉過身，衝李世民抱抱拳，笑道：“陛下，那一日，老臣記得，秦川伯曾說過，陛下和諸公目光投射四海，而秦川伯則是把目光多落於黔首百姓上。”
“前日，二郎迴家，也曾給老臣說過，秦川伯曾在北山鋼廠給魏王，給他們說過，民以食為天，國以農為本，百姓手裏拿著纖薄的鐵片製成的鐮刀，拿著和石頭一碰就碎的鑄鐵鋤頭·······”
“這就好比，士兵拿著樹枝去上陣殺敵一樣，百姓也需要趁手的農具，來開荒種田！”
“故，藥師他們前去討要訂製一批兵刃，秦川伯，很難會答應。”
“當然，這不是說一直不會答應，等到北山鋼廠徹底立起來的時候，產能充足，自會鍛造，但現在，顯然，北山鋼廠才剛剛起步，秦川伯就算有心，也無力，他要把所有的產量，都放在百姓身上，放在大唐醫院身上。”
“秦川伯，是務實的。”
“陛下，咱們的軍隊，現在都已是無敵於天下，諸國誰敢爭鋒？所以，就算全都裝備上北山兵刃，就算再提高戰力，也不過是溢出的一部分，收益不大，這一點，秦川伯聰慧，也是能看清的。”
房玄齡說出了自己的考量。
李世民嘿然兩聲：“朕，也是這麽考量的，所以，這事朕就丟給他們了。”
“不然，朕非得親自跑一趟北山不可！”
“英明無過於陛下！”房玄齡躬身再道，而後便再告退。
春風吹來，掀起了李世民長袍的一角。
他望著房玄齡的背影，不動，數息後，笑著把犁頭交給了長孫皇後，自己則是走進了立政殿。
長孫皇後掂著犁頭，也是很是駭然。
小兕子掙紮著去夠，長孫皇後笑著喚來了女官，把小兕子交給了她，也把犁頭塞進了小兕子的懷裏。
小兕子咬著牙，小胖手攥的很緊，嘴裏還發出‘嘿呦嘿呦’的聲音，女官心疼，想要幫著拿一下，可小兕子緊緊抱著，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女官無奈，隻能緊隨身側，生怕這犁頭脫手，傷了小兕子。
李世民在喝茶。
一個人，手指輕輕叩著茶杯。
雙眸，望著殿中巨柱，有些出神。
長孫皇後默默走到身側，端起了茶壺。
李世民慢慢呷了一口，長孫皇後便緊跟著填滿，她望著李世民的側臉神情，眨眨眼，話鋒一轉：“陛下，城陽這丫頭，雖是和離，但，亦為處子，長樂不在，她已為嫡長公主也，把她許配給張小郎君，你覺得，如何？”
“啊？嗯？嘶······”
李世民猛地抬起了頭，望著長孫皇後，數息後，才漸漸的收攏了遊離的思緒。
這話，著實讓他心神微震，措手不及，不由皺眉。
“觀音婢，何出此言？”李世民沉聲道。
長孫皇後坐到了李世民身側，莞爾一笑，好似看透了李世民的魂魄：“陛下，管仲曾為齊桓公的政敵公子糾效力，並險些射殺齊桓公。 但，齊桓公聽從鮑叔牙建議，赦免管仲並任其為相，賦予軍政大權，結果，使齊國成為春秋首霸，齊桓公被尊為“五霸之首”。”
“商鞅為魏國不得誌的士子，入秦後提出變法主張。秦孝公力排眾議，授商鞅全權變法，甚至壓製貴族反對，後來，商鞅變法使秦國富國強兵，奠定統一六國基礎。”
“馮異為光武帝劉秀麾下“雲台二十八將”之一，長期獨立統兵。劉秀對馮異委以關中重任，麵對朝中奸人讒言迴應曰：“將軍無洛陽，何以為朝廷？”，如此，馮異才能穩定關中，漢也才有了“光武中興”。”
長孫皇後說著，神情也多了幾分認真和凝重，聲音也從剛開始的好似春風變得生硬了些許。
而當聲音落下，李世民瞳孔收縮，猛然驚醒。
他一拍腦門，苦澀的幹笑兩聲：“觀音婢所言，甚是！”
他再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起身，鄭重的衝長孫皇後行了一禮，正色道：“朕，心有宏圖，意圖大治，而小郎君，將是不可缺少的拚圖，可朕剛剛心中竟有了一絲嫉恨，幸得觀音婢及時糾正，讓朕幡然醒悟，不然若是鑄下大錯，不僅愧對列祖列宗，也愧對天下萬民！”
此刻，李世民也驟然明白剛剛長孫皇後說要把城陽許配給張楚的事是什麽原因了。
張小子尚公主，如此今後便是一家人，更何況張小子世上再無親人，相當於給自己吃一個定心丸。
想到這裏，李世民不免深吸口氣，心裏，對張楚多有愧疚，臉色發燙。
張小子一心為民，一心為朝廷，一心對自己，可自己竟·······
自己，真不是人啊。
甚至還讓觀音婢有了這般想法。
他直起身子，沉默片刻，雙手輕撫著腰間玉帶，迴答道：“此事，自也可為，秦川伯一表人才，儀貌堂堂，天下少年，無出其左右者。”
“秦川伯若是有意，朕自然欣允！想娶誰便娶誰！”
“但，此事·······”李世民頓了下，再道：“此事，吾等不可主動提起，不然未免有些逼迫的意味，到時，秦川伯定會進退兩難。”
“如果有緣，秦川伯，肯定會上書的，若是無緣，就算了。”
“一切，以秦川伯心意而定就是了。”
“哼，到時張小子就算是要娶天女，朕也會給他尋到！！！”
李世民笑了，笑的無比坦蕩。
長孫皇後也笑了，再給李世民斟了杯茶，她知道，陛下那一瞬間的惡念已逝。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長孫皇後很理解，嫉恨之心人之常情罷了，更何況陛下乃是皇帝，向來自負，卻沒想到遇見了小郎君。
不過，也正如陛下所言，陛下不是沒有容人之心的小人，而是心懷天下，意圖大治，超越所有帝皇的大丈夫。
長孫皇後搖搖頭，歪了下腦袋，打趣道：“若是真有天女，陛下可真舍得？”
李世民眯了下眼眸，緩緩走到長孫皇後身側，一把，抱起。
“朕有觀音婢如此賢後，何念其他？”
李世民大踏步走向了鳳塌。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