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的態度激怒了柳亦瑤,想到這些天在南清這裏吃的虧,她頓時來了勁,一把推開南清,柳亦瑤便要去扯那符咒。


    她這一下南清並沒有防備,被柳亦瑤一推,險些砸在桌子上,好在三哥楚玄安及時護住了她。


    楚玄絕也攔住了柳亦瑤的動作,不悅的開口:“小妹這樣做,自然是有她的考量,你一個外人在這裏摻和什麽!”


    他看著柳亦瑤的眼神很冷,方才,這女人推南清那一下可沒有留情,若不是老三及時護著,那小妹的臉就會磕在桌角。


    想到這些,他便越發不喜柳亦瑤。


    “二哥哥,明明是姐姐胡鬧!”


    “再多話就滾!”楚玄絕一句話,讓柳亦瑤閉了嘴。


    周遭的氣氛都凝重起來,可南清卻沒說什麽,隻是走上前去,將那太醫剛塞進老夫人口中的的人參片給抽了出來。


    看著她的動作,那太醫終於忍不住冒了頭,急唿唿的喊了起來,“這不能拿,老夫人就靠著這個吊一口氣兒了。”


    “楚南清,你住手!你……”


    她還要再說什麽,南清卻直接扯了一張禁言符貼在她肩上。


    “聒噪。”


    南清冷聲開口,沒再管柳亦瑤那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的樣子。


    她迴頭看了一眼楚競川,語氣平靜:“父親,老夫人這病,我能治…。”


    聽到這話,不等楚競川迴話,有人就開口阻止了。


    “不行,王爺,老奴托句大,我也算是跟在老夫人身邊,看著您長大的,您可別被五小姐給哄騙了。”


    “就是啊,她離家這麽多年,誰知道在外麵學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哥,您可別犯糊塗。”這是楚競川的弟妹。


    “嗚嗚嗚…”就連柳亦瑤,也著急的想要控訴,她想撕扯下身上的符紙,卻怎麽都碰不到,人是又急又怕。


    麵對眾人施壓,楚競川冷淡的揮了揮手,他看向南清,輕聲道:“我相信清兒,清兒,你且放心去做。”


    這個女兒有一半是自己親生的,另一半是自己求著留下的,在楚競川心裏,南清沒必要說大話,她是有真本事的,更何況,加上軍營的事情,現在他已經對南清有了信任。


    或許,南清真的可以救老夫人。


    有了他的支持,南清眼中染上暖色,她打開窗戶,四周的人都退了幾步,疑惑的看著南清的動作。


    “荒唐,荒唐,怎麽能讓一個小丫頭胡鬧…咳咳…”老太太明顯也不相信南清,惱怒的斥責著,可她實在是太虛弱了,一番話說得有氣無力的。


    見母親情緒激動,楚競川想要安撫好老夫人,卻被南清打斷:“祖母,我也可以不胡鬧,你大自己選,是要求一線生機,還是聽他的,準備後事?”


    她冷著臉,反正這黑氣也不會影響到她,也傷不了府中其他人,救不救老夫人不是這麽必須的,若是這老家夥不想活,她也沒必要上趕著找罵。


    南清這樣想著,還真就站著不再動作。


    老太太氣得直拍床板,她胸脯劇烈的起伏著,可是在外人看來,也隻是最普通不過的故意,感受到了生機流逝,她到底還是怕了,別過頭去,悶聲道:“罷了,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生死攸關,老夫人終究還是選擇妥協,相信南清真的能治好自己,她也不傻,太醫都當著自己的麵說沒得救了,死馬當作活馬醫,怎麽也得想想辦法。


    房間裏,南清屏退了不相幹的人,隻留下楚競川和太醫,這才給老夫人吃下了一顆黑漆漆的丹藥。


    她盤腿坐在一旁,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老夫人也隨著這些咒語,慢慢睡熟了過去,她做了一場夢,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老夫人!”


    父親擔心,隻能守在老夫人身邊,握著那瘦骨嶙峋的手。


    夢裏,老夫人一直在水中掙紮,眼看著就要溺水而亡,一道刺目的金光突然閃過,將她從水中拉出來。


    木床上的老人猛的睜開眼睛,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母親,您好點沒有?太醫,快看看!”楚競川扶著老夫人給她拍背,衝著太醫大喊。


    “我…我…”老夫人我了半天,也沒說明白,隻是方才還慘白的臉色,此刻有了一絲紅潤。


    太醫聞言過來,但目光裏滿是不屑,他認定這家人就是在陪一個小丫頭胡鬧,老夫人現在的情況怕是更糟糕了。


    他皺著眉頭給老夫人把脈,可漸漸的,那老頭眼中浮現出一絲震驚。


    “到底怎麽樣了?”楚競川催問,那太醫卻突然朝著南清行了個大禮。


    “神醫,神醫啊!”


    “迴稟王爺,老夫人本來已油盡燈枯,卻被您府上的五小姐一顆丹藥治好,懇請神醫將神丹妙藥賣給我。”太醫眼中滿是激動和欲望,那是對丹藥的渴求。


    作為醫者,神丹妙藥,是他們最渴望得到的。


    可南清卻擺了擺手,輕聲開口:“僅此一顆,我沒有多餘的給你,而且也不是什麽情況都可以用這藥的。”


    “太醫,麻煩您幫祖母開幾副養身子的藥,她年紀大了,這次犯病到底是虧損了。”南清並不打算費這個力,出手救命已經是不得了了,她又不是不知道,這個老夫人對自己討厭的很。


    聽到這話,太醫也明白了,不管這藥還有沒有,自己也得不到了,隻能答應下來,開了藥告辭了。


    對於大夫來說,他隻以為是神丹妙藥救了老夫人,可父親是個精明人,自然看得出方才南清所做。


    那丹藥,隻是個輔助罷了,他並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過的金光,再聯想三兒子說的經曆,和南清曾經自述的關於真正的女兒的事,他很容易有了猜測。


    “所以,是玄術麽?”楚競川開口。


    南清有些意外的一挑眉,沒想到楚王爺明白的這麽快,她點點頭,“是,祖母身上有邪氣。”


    “我為何會中邪了?”


    老夫人疑惑不已,她一直潛心禮佛,怎麽會沾染上不幹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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