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姑娘領著蔫噠噠的狗子離開,杜清淮臉若冰霜,朝路人借了繩子,將行兇的少年和幾個幫兇穿成一串,準備去基地興師問罪,黑豹是這邊的沒錯,不過,他們可能是忘了,到現在那手續都還是借調的。


    見到閨女這麽快就迴來,周為國還奇怪呢,


    “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這是......黑豹?怎麽這麽蔫?杜清淮呢?”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糖糖現在對這些狗子是真心的喜歡,也心疼他們一次次的奮不顧身勇往直前,所以對他們可以說是沒有保留的好。在戰場上任務中受傷那無可厚非,那是責任,是使命,可是,今天真的是受打擊了,一家子軍人軍屬,為了一己私利,不惜給一個英雄犬下藥侮辱,這在後世也幾乎沒有啊,這就不僅是虐待了,良心,甚至品行,都是值得懷疑的。


    她知道杜清淮那邊肯定會追究到底,畢竟杜清淮這次過來也是有意想跟這邊商量黑豹的退役安排的,現在這樣,這邊是理虧的一方,她也咽不下這口氣。


    黑豹是真的受了委屈了,情緒起伏不定,糖糖安慰了好半天又加了幾滴靈泉才算讓它睡著,周為國也一臉擔憂,


    “怎麽樣?”


    隻有父女兩個,小姑娘也不用遮掩,


    “還好之前一直給它用溪水養著了,這段時間底子上來了,不然,怕是早就暴躁傷人了,即使這樣,也又添了好幾滴靈泉才能平複,肚子裏的崽子暫時還看不出什麽,不過最近也得時常觀察,就怕對崽子有損害。”


    周為國皺眉,


    “這人也真是心狠啊,下手這麽重。”


    “好啦,你還是個小孩子,別操這麽多心了,杜清淮不是去了嗎?放心吧,他不是心軟手軟的。”


    說的一點沒錯,杜清淮帶著一串人直接進了領導辦公室,人一送,事一說,


    “我從來都沒想過咱們隊伍裏居然還有人有這種惡毒的心思,還是在這麽淳樸的軍犬基地,人都說狗忠誠,我看有些人連狗都不如了,是不是連初衷都不記得了?”


    “如此環境,也著實讓人放心不下,我會往迴打電話申請將黑豹調迴,黑豹不算英雄也是一起作戰幾年的戰友,它自己估計也沒想到會被自己人算計,隨意折辱。這段時間,就讓黑豹在小糖大夫那養病吧,估計,這個環境,也不利於黑豹的恢複。”


    領導又氣又急,之前說的好好的,借調隻是一個手續,他還惦記著黑豹的崽子呢,哪能這麽就放走了,


    “小杜,你別急,這事我親自處理,你放心一定給你個交代。


    黑豹先好好養傷吧,需要用到的物資一會我讓人送過去,就辛苦小糖大夫了。


    咱們這麽多年,你還不信我嗎,這是意外,我對黑豹的重視你還不知道嗎,我都恨不得把它供起來,再說黑豹在這邊生活了好幾年,也習慣了,你看著眼瞅著就退役了,就別折騰它了。”


    杜清淮不置可否,隻表示知道了。


    領導歎口氣,這是真惱了,這速度真是慢了啊!


    想著,伸手撥通了電話,


    “林恆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這邊變了臉色,


    “他怎麽敢?”


    放下電話還自言自語,


    “我說呢,這是狗急跳牆了啊!”


    杜清淮毫不遲疑,出門就給自家領導打了電話,這事還是自家領導出麵更名正言順,果然,那邊的暴脾氣立刻就炸了,


    “啥?欺負小糖糖,還欺負黑豹?那還說啥了,你小子先別迴來,在那給我保護好他們,特麽的,老子這就找他算賬去。”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察,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他們憤怒的是他們把心思打到糖糖和黑豹身上。


    黑豹年紀不小了,本來也屬於高齡懷孕,再加上這一遭的刺激,直接病倒了,杜清淮告完狀迴來看到的就是蔫噠噠的大狗,耷拉著耳朵和尾巴,蜷著身子,倚在小姑娘身邊,連最愛喝的水都還有剩餘,杜清淮知道,這事大了。


    安撫好病狗,杜清淮才小聲問,


    “怎麽還是這麽沒有精神?”


    糖糖從醫也很少有這麽愁的時候,


    “藥量太猛,傷了根本。


    它現在是個孕婦,我已經加大了異能的輸送,但是吸收的很慢很慢,遠遠不如上次的恢複,看見盆裏的水了嗎?以前滿滿一盆一氣喝完,現在那一小盆今天都喝了半天了,還剩一半呢,隻能一點點的來。


    而且,不光是身體,黑豹的心理好像也被刺激到了,這幾天特別的不安穩,容易暴躁,我也怕它傷著自己,唉。”


    “最近先讓黑豹在你這吧,你看你能看得過來麽?”


    “行,還省得我還還往外跑了,要是再遇著這樣的事,我就要申請漲工資了,沒有這樣的,翻來覆去的,狗子多遭罪啊。”


    杜清淮心說,你還看得上這點工資,嘴上答應的很爽快。


    “放心吧,以後,我全程保護你。”


    這也是他剛才跟領導說好的,自家基地的寶貝大夫,沒道理出去幫忙還被欺負。


    剛走出黑豹的臨時宿舍,就看到幾個人押著一個身影往這邊來,環繞一圈沒看見周為國,糖糖和杜清淮就迎了上去,


    “黎遠,怎麽了?這人是幹什麽的?”


    “跟著拉磚的車一起進來的,不走正門鬼鬼祟祟的,眼睛四處轉,問他還不迴答。”


    木耳基地已經初步成形,圍牆起來了,露天和大棚種植都有計劃,這會大棚也到了尾聲,正在忙碌著做菌袋。


    離得近的看見被抓的人也討論著,


    “這是誰呀,是不是看老板這做得好,來搞破壞的?”


    “唉,李嫂子,這人你看是不是有點眼熟?好像在這晃了好幾天了。”


    “薑大娘,這人我瞅著是不是上你家去過?”


    買家薑大娘仔細看了看,兒媳婦眼尖記憶好,


    “媽,這不是跟上次來看房子那人一起的嗎?”


    老太太眯著眼睛,


    “還真是,就是他,之前一直就說要買這房子,上迴領著一個人來的,說相中了,還不想給那些錢,一個勁兒的說這房子這不好那不好的,就是他。”


    “買賣不成仁義在啊,在手房子不有的是,人家房子都賣了,他還來轉悠個啥?”


    “這是瞧人家賣了後悔了吧?該說不說,這塊除了離山太近離村子太遠,也沒啥不好的。”


    “咱們這麽多人,難不成還能是來偷東西的?磚瓦啥的都少沒少啊?”


    “哎呀,不會是來使壞的吧?快看看有沒有啥不對的?”


    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一時間,都要編出一部愛恨情仇了。


    村民們也都淳樸,老板給他們的待遇好,他們自然就熱心。


    杜清淮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社牛,但是真的很少見這種場麵,目瞪口呆幾秒後,還是默默的叫迴了自己的兩個跟班,接過了審訊的任務。


    這人就是個馬前卒,小囉囉,骨頭不硬,沒費勁就招了。


    不過,很意外,說是奔房子來的,也不算是奔房子來的,是奔房子下麵的寶藏來的,不知道從哪兒得了一張藏寶圖,非說這座山下有不知道哪個家族留下來的寶藏,這個執著啊,一直在這山附近踅摸,然後這塊地賣了出去又蓋了房子,他還找人盯著。


    後來出事了,他就找人要把這房子買下來,結果這家婆媳倆不知道抽什麽風,不賣,後來才鬆口了,他就尋思著一家子老幼婦孺,抻一抻,壓壓價,反正這片荒涼,一般人也相不中。


    誰知道中間冒出來個小糖糖,也沒磨嘰,當天就把房子定了,還直接把這一片都圈了,他就開始陰謀論了,是不是人家發現了這個寶藏才搶在他前麵買了房子,怎麽想都不死心,這不就被發現了?


    糖糖都無語了,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寶藏?他是想複國還是怎麽的?”


    “可能是魔怔了。”


    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頂多算一個私闖民宅,也沒深究,警告了一番讓帶話迴去就放了。大家也沒當迴事,都以為一個插曲,過去就完事了。


    誰承想,第二天,就來了一群人,進了院就掄起棍子開始打砸,要說一般人家可能就怕了,可是這院裏一部分是普通村民,可是還有一部分是剛從基地退出來的呢,這點架勢就不夠看了,幾個來迴就被拿下,一問,還是昨天那人一夥的。


    這就有點欺負人了,退伍的漢子也都是耿直的,直接就想打迴去,糖糖想了想,拿出一瓶藥,一人給吃了一粒就放走了。


    “閨女,就這麽放走了?”


    小姑娘一臉壞笑,


    “怎麽可能?等著吧,最晚明天他們就得迴來求我。”


    杜清淮好奇,


    “你給他們吃的什麽藥?”


    “保密。”


    “不過,咱們也不能一直這麽防著,他們到底是依據什麽說有寶藏,咱們先給他破了。”


    大家都迴想了一下供詞,


    “山形,走勢,和這座山解放前確實有個土匪窩,據說那夥土匪就是奔著這個寶藏來的。在山上找了幾十年沒有收獲,這才盯上了山下這一圈。”


    “這是什麽邏輯?排除法?即使有寶藏也不可能在這平地,再說了,那麽容易就讓人發現了還能叫寶藏嗎?”


    一看那躍躍欲試的小模樣,周為國就知道閨女又待不住了,


    “想上山就直說,還找這借口?不過,春天山上還是有危險的,不能大意了。”


    被老父親看破了心思,糖糖也不尷尬,就嘿嘿笑。


    山上的隊伍倒是不大,也就周為國父女倆,杜清淮三人,外加一隻還病蔫蔫的黑豹,至於其他人,家裏幹活,還得看家呢。


    都是男的,倒也沒特意要挖野菜什麽的,他們是奔著獵物去的,這一比較,糖糖純粹是來溜達的,實際也是,這一路就沒用她動過手,沒走多遠,幾個大人就已經收了好幾隻兔子和野雞了,杜清淮嚷嚷著一會就烤了。


    不過糖糖也不是沒有發現,前方樹上隱隱的露出一個蜂窩,想想刷了蜂蜜的烤雞,她就有點泛口水。


    周為國在盯著一隻野雞,杜清淮幾個人剛解決了一隻蛇,正在收拾呢。


    這是一顆很粗的樹,估計三四個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圍的過來,她圍著繞了兩圈,拍打著樹幹,老樹年頭多,再加上雨水衝刷,有的根須部分已經完全暴露在地麵上,糖糖腿短,上麵手拍著樹,腳下就沒配合上,正好絆在一根根須上,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見大樹從中間裂開了,是貨真價實的裂開,順著樹皮的紋路開的門,裏麵那層確實又反方向錯開,如同齒輪,無論外麵如何撞擊,隻要齧合不到正確的位置,它就是打不開合不上。


    樹幹左右分開,露出一個一人同通行的黑洞,要不是糖糖膽子大,估計這會肯定是嚇得尖叫了,不過她是一般人嗎,躍躍欲試要進去呢,不過好賴是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想起來還有同行人,也不敢再刺激老父親的心靈,


    “爸爸,杜清淮,”


    幾乎是立即就收到了迴應,


    “來了,”


    “哎,這就過來。”


    片刻,幾個人大男人就出現在眼前,


    “怎麽了,怎麽了?”


    糖糖讓出身體,露出樹洞和正朝裏麵狂吠的黑豹,


    “當當當當,大冒險?密室?地道?地宮?還是寶藏?”


    杜清淮真是無語了,這邊說著這寶藏是騙人的,迴頭就發現了一個不知名入口,真不知道該說她運氣好,還是不好。


    周為國也無語,他是想帶閨女來散散心,沒想幹活,閨女這算是無意中就加班了?還中獎了?


    看這架勢,是阻止不了了,那還不如幹脆點自己直接跟著下去。


    一行五人,杜清淮打頭咬著手電筒先進去,然後是周為國,中間是糖糖領著黑豹,兩個跟班斷後。


    進了樹洞是幾階台階,往下走開始的幾步黑暗不見五指,二十幾步後就是一個拐角,以為是九十度彎,結果是從東側進,往西走,然後直接拐向東北方向,這個彎確實有點讓人提心吊膽。


    幾個人的腳步在這地道裏很是清晰,黑豹也安靜的跟著,拐過去不遠就有了光亮,是鑲在壁上的夜明珠,而且,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有風。


    前麵的杜清淮突然停下腳步,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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