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幹啥來了，饞啥了叔給你做，”
小姑娘轉頭看著他，
“叔，聽說你要複員了？”
這個話題注定是讓人不愉快的，林師傅也垂下了笑臉，
“是啊，已經開始了，好像正在聯係安置呢，聯係好了就安排撤了。這你都知道啦？”
“那你有什麽打算嗎？要迴老家嗎？”
林師傅恍惚了，
“老家，嗨，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哪知道有沒有老家啊？”
看著小姑娘並沒有安慰，而是一臉好奇想知道的表情，林師傅失笑，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糖糖，提都提了，安慰道歉有什麽用，還不如轉移話題來的快，瞧，這不好了嗎？
“沒什麽特殊的，我有記憶就已經是十歲了，應該是之前傷了腦子，在快要被餓死的時候被人救了迴來，後來機緣巧合進了這裏，這一待就是一輩子，要走了，心裏還怪不舒服的呢。”
“你一輩子都沒有成家嗎？”
“嗨，成什麽家，我怕也不需要，沒的再耽誤人家。這個基地啊就是家，這些人和這些大狗就是家人。”
說實話，這種覺悟和境界，糖糖理解但是不讚同，但是這是別人的選擇信仰，她不會多說什麽。
“那你複員有什麽打算？”
林師傅幽幽的歎口氣，
“等著安置唄。嗨，你這丫頭，今天怎麽一直問我這個事？你怕我找你給我養老啊？”
這話就純粹是開玩笑了，兩個人一共也沒認識多長時間，隻是比較談得來，他也是逗孩子，誰知道小姑娘一本正經的點頭，
“你要是願意當然好啦，不過你得幫我幹活，”
“幹啥活？我可是一把年紀了，你還讓我幹活，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小姑娘湊過來，帶著一絲狡黠，一點氣憤，
“那可不行，我可不養閑人，聽說你會種木耳啊，你幫我教他們種木耳吧，那動嘴還能累著你嗎？”
林師傅一直以為小姑娘在逗悶子，也配合她，
“那沒問題，我跟你說，我種木耳菌的功夫一般人是比不上的，尤其是秋耳，領導都誇呢。摘下來的木耳要先曬得幹幹的，要吃的時候提前泡上一會，一小把就能發開一大碗，炒著或者蘸醬吃都是個好菜，”
說起自己擅長的事脫口而出，神采飛揚，頭頭是道，看得出來這是真喜歡。
糖糖笑嘻嘻的看著，臨走時還囑咐了一句，
“說好了啊，你給我幹活，我給你養老，你可不許反悔。”
“放心吧，說好了，說話算數。”
糖糖也知道他沒當真，不過沒關係，是心甘情願的就行，不過她去找領導先把這人定下來，現在正在安排複員專業的事呢，別再給安排出去，那就麻煩了。
果不其然，領導正在忙著，看見她還意外了一下，
“小醫生，黑豹怎麽了嗎？”
瞧瞧，她就是個專職獸醫，一見麵就問黑豹，
“黑豹沒事，是別的事。”
“哦哦，”
他倒是不知道小大夫找他還能有什麽事，自然不知道還是個雷，
“你說什麽？你要誰？”
“林師傅啊，我沒說清楚嗎？”
這就很納悶了，林師傅這個年紀尤其是這些年幹的都是顛大勺的活，也出不了力啊。
“你先說說，你要他幹什麽？”
他是聽說了小姑娘是有點能耐的，杜清淮跟他顯擺的，
“當然是幹他擅長的了，”
擅長的，第一反應自然是，
“做飯？”
糖糖翻了個白眼，
“做什麽飯啊，林師傅種木耳很厲害，我要雇他迴去幫我教人種木耳，做飯那是大材小用了。”
被人當麵說大材小用，領導現在有一點點憋屈，他還真知道林師傅會種木耳，這幾年也偶爾能吃到一兩次，隻是他從沒想過這個還能當個一技之長，是這些年在基地限製樂目光，對外界的關注不夠嗎？怎麽一個孩子的想法都這麽與時俱進，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個還能是個進項呢。
現在專業安置工作越發的艱難，各大國營工廠的效益都下滑，即使勉強接收，後繼也不能保證，有人願意接收，雖然很高興，但是該說的也要說好，
“小姑娘，你要想好了，這要是接收了你可就要對他負責任了，他們怎麽說都是退伍軍人，是不能隨意侮辱的。”
小姑娘更想翻白眼了，
“你看我對狗啥樣，你猜我對人會不會更好？我們都商量好了，他幫我教人，我給他養老。”
領導一愣，是這麽個理。
“他答應了？”
“那當然了，我這麽誠心他能不答應嗎？”
“哈哈，那我再問一句，你是在哪兒種木耳啊？”
外麵傳來敲門聲，得到準許後，推門進來的是杜清淮，看見糖糖還愣了一下，
“你怎麽在這？來要人的？你這眼光可真夠厲害的，到這邊又盯上了，用他們是不是很省心？”
這個不能否認，
“那當然，有林叔在，我都不用操心。不過，這次我盯上的隻有一個人，”
“這次怎麽了？你那點人夠幹啥的？”
小姑娘狠狠的瞪著他，
“當然是先找師傅了，不然那不都是白費？”
杜清淮之前一直跟他們在一起，自然也知道，
“就是說的那個大師傅？”
小姑娘一臉驕傲，
“嗯呐，已經說好了，他來給我帶人，我給他養老。”
杜清淮就笑，
“那你賺了。”
領導在一邊看著倆人旁若無人的說著他不太聽得懂的話，不過後麵的聽懂了，
“你也知道？”
杜清淮自己在小姑娘身邊坐下，這可是自家人，可得護好了，
“嗯，她在郊區買了一塊地，打算種植木耳菌。”
小姑娘過來就林師傅這一件事，跟領導說定了就要走了，杜清淮看了眼領導，意味不明。送走她，領導有一點一言難盡，
“不是，她一個小孩，就這麽倉促的就決定了？”
杜清淮一臉的嘚瑟，與有榮焉，
“你是不了解這個孩子啊，這都不算大事，你知道洛屏那邊有個大農場吧？”
“聽你們領導說過，說是收了不少退伍複員的弟兄，”
被迫聽人炫耀過，他一度以為那泰國誇張，
“是啊，第一年收了六十多個弟兄，第二年又收了一些，附近的罐頭廠也收了一些，可以說，前兩年的除了自己安置的，那些不好安置的都給解決了。”
“第二年也收了？”
“是啊，第二年農場開始忙了，那六十幾號人就不夠了，今年好像在山上開了果園還要放養雞鴨什麽的，勞動量加了不少，估計今年的也能給解決一部分。”
這讓領導有些坐不住了，
“真能給解決這麽大的難題？”
這邊時軍犬基地，和正常服役的部隊還是有區別的，人沒有那麽多，同樣，退伍的壓力也沒有那麽大，但是就這已經讓他愁白了頭。
“是啊，就是給解決了，”
絲毫不提當時因為他們要跟人家換狗，人家才不得不順接下了那塊地，然後才開了農場。
領導往前靠了靠，
“你看咱們也都是兄弟單位是不，你能眼瞅著兄弟們迴去種地嗎？”
不是種地不好，而是參軍多年，好多人在農村生活的技能已經生疏的不行，再說都是並肩多年的兄弟，他也希望他們能有好的出路，他們可以選擇迴去種地，而不是被迫迴去是唯一的一條路。
“那你說我今天是來幹啥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夠意思，今年要多少，我這邊不多就一百多個，能不能都收了？”
“你別跟我說，自己跟人家說，”
“啊......是該自己說，你啥時候走，我跟你一起過去。”
杜清淮愣了一下，終於覺得哪兒不對了，合著這家夥沒發現啊？壞笑了一下，
“你跟我去哪兒啊？那個林師傅怎麽辦？”
領導猶豫了一下，
“我跟林師傅確定一下，如果他確定要跟著小糖大夫，我也不強求，小糖大夫也是個有大能耐的。”
杜清淮拍著大腿笑，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說你，你也不蠢啊，怎麽就反應不過來呢，人都給你送到眼前了，機會也都擺在這了，你還讓人走了，這多好的機會你不趁機抓住，你說你，我都服你了。”
領導還懵著呢。
“啥機會，哪有機會？這除了你就隻有小糖大夫來了，你是想說這人這機會就是......”
對上杜清淮的目光，他突然就不確定了，
“不會吧？真的是小糖大夫嗎？”
杜清淮有點沒好氣，
“那你以為我為啥幹著這個時候過來？我跟她熟悉一些，尋思幫你說說話，誰尋思你這木頭腦子，還真是個木頭，哎！
你說人家為啥先來問問林師傅呢，那種木耳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那農村明白的沒有嗎？
人家找了林師傅又來找你，也未必就沒有這意思，人家從哪兒招人不是招啊，老百姓還好擺楞，這種地人家還懂一些。在你這收了人還在你眼皮底下，還得注意著注意那的。是，咱麽弟兄責任心強，體格好，那你收都是幹活，別人也不是幹不了，這不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嗎？人家圖咱麽弟兄受過正規訓練，加上從這地方出去的，比別人多一層放心，安全上也能有點保障。別的你還能給人啥？人家種地，圖利，人家自己家就是從商的，啥門路都是現成的，運輸隊都是人家自己的？
圖你基地的名頭？能幹啥？出了能震懾一下眼紅的人，你說人家能用著你啥？
你被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年安置的情況，地方工廠是勉強接收了，後續呢？你知道兄弟們的日子都是咋過的嗎？
你看人林師傅，人家就抓住機會了，隻要他沒有二心，不幹啥叛國通敵的，後半輩子乃至於養老都不用愁了。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我們跟小姑娘的關係一直不錯，不過，嘿，一直是我們占便宜多，人家頂多得了一個掛著基地名頭的牌子，說用處，也沒啥實際的，也就是嚇唬嚇唬人。”
領導腦子還懵著呢，
“你就這麽相信？”
“嗬，等你得了好處你就知道了。說是互惠互利，其實一直是人家付出，被動的接受。”
“你們除了這個跟他們還有合作？”
杜清淮想了想沒說什麽，這個他也隻能是提個醒，人家的意願他也不知道，不能給人找事，隻是問了一句，
“黑豹退役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這彎轉的太快，今天腦子一直不在線的領導就覺得有一條線沒抓住，
“還沒想好，肯定不會是那一家子的，”
杜清淮覺得這樣的領導，這個基地現在還這麽安靜著實是意外了，
“小糖大夫養狗的技術不錯，”
想了想，又加了兩個字，
“很好。”
留下一頭霧水的人，轉身出去了，慢慢想吧。
心裏的事完成了，糖糖蹦蹦躂躂的去看了黑豹，黑豹正在跟別的狗子嬉鬧呢，身體恢複了，黑豹也陸續和隊友恢複了正常的日常交流。不得不說，動物天生的靈敏，自從發現黑豹的水格外好之後，幾隻大狗都整天的跟著黑豹，就要跟著搶幾口也是好的。
但是黑豹又是個護食的，發現了有狗搶水後，就堅決警惕，寧可帶著它們繞圈子，也絕不待會自己宿舍。糖糖來的時候，正好一群狗子跟在黑豹後麵，吐著舌頭，看樣子運動量不小了，雖然不知道黑豹的心思，但是這場景還是讓糖糖笑個不停，這些狗子也太好玩了吧。
訓練場旁邊就有一個大的水槽，裏麵是放好的水，糖糖一時興起，幹脆真的在水裏輸送了異能，眼尖的黑豹第一個顛顛的跑過來親昵，其它狗子也不落後，眨眼間，她就被狗子包圍了。
難得的飽餐一頓，一群狗子圍著糖糖甩尾巴，黑豹氣唿唿的轉圈，總覺得自己的福利被搶了，直到糖糖偷偷的塞了一顆藥丸，這才不再傲嬌。
嬉鬧一陣，糖糖這心情可見的飛揚起來，一直到了空地的房子。
定的材料還沒開始送，但是磚和沙子已經陸續到了，都堆在靠近房子的位置，十幾個人在清理著地麵，看著小姑娘明媚的小臉，都有些迷茫，
“你們說，這是希望嗎？”
小姑娘轉頭看著他，
“叔，聽說你要複員了？”
這個話題注定是讓人不愉快的，林師傅也垂下了笑臉，
“是啊，已經開始了，好像正在聯係安置呢，聯係好了就安排撤了。這你都知道啦？”
“那你有什麽打算嗎？要迴老家嗎？”
林師傅恍惚了，
“老家，嗨，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哪知道有沒有老家啊？”
看著小姑娘並沒有安慰，而是一臉好奇想知道的表情，林師傅失笑，到底還是個孩子啊。
糖糖，提都提了，安慰道歉有什麽用，還不如轉移話題來的快，瞧，這不好了嗎？
“沒什麽特殊的，我有記憶就已經是十歲了，應該是之前傷了腦子，在快要被餓死的時候被人救了迴來，後來機緣巧合進了這裏，這一待就是一輩子，要走了，心裏還怪不舒服的呢。”
“你一輩子都沒有成家嗎？”
“嗨，成什麽家，我怕也不需要，沒的再耽誤人家。這個基地啊就是家，這些人和這些大狗就是家人。”
說實話，這種覺悟和境界，糖糖理解但是不讚同，但是這是別人的選擇信仰，她不會多說什麽。
“那你複員有什麽打算？”
林師傅幽幽的歎口氣，
“等著安置唄。嗨，你這丫頭，今天怎麽一直問我這個事？你怕我找你給我養老啊？”
這話就純粹是開玩笑了，兩個人一共也沒認識多長時間，隻是比較談得來，他也是逗孩子，誰知道小姑娘一本正經的點頭，
“你要是願意當然好啦，不過你得幫我幹活，”
“幹啥活？我可是一把年紀了，你還讓我幹活，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小姑娘湊過來，帶著一絲狡黠，一點氣憤，
“那可不行，我可不養閑人，聽說你會種木耳啊，你幫我教他們種木耳吧，那動嘴還能累著你嗎？”
林師傅一直以為小姑娘在逗悶子，也配合她，
“那沒問題，我跟你說，我種木耳菌的功夫一般人是比不上的，尤其是秋耳，領導都誇呢。摘下來的木耳要先曬得幹幹的，要吃的時候提前泡上一會，一小把就能發開一大碗，炒著或者蘸醬吃都是個好菜，”
說起自己擅長的事脫口而出，神采飛揚，頭頭是道，看得出來這是真喜歡。
糖糖笑嘻嘻的看著，臨走時還囑咐了一句，
“說好了啊，你給我幹活，我給你養老，你可不許反悔。”
“放心吧，說好了，說話算數。”
糖糖也知道他沒當真，不過沒關係，是心甘情願的就行，不過她去找領導先把這人定下來，現在正在安排複員專業的事呢，別再給安排出去，那就麻煩了。
果不其然，領導正在忙著，看見她還意外了一下，
“小醫生，黑豹怎麽了嗎？”
瞧瞧，她就是個專職獸醫，一見麵就問黑豹，
“黑豹沒事，是別的事。”
“哦哦，”
他倒是不知道小大夫找他還能有什麽事，自然不知道還是個雷，
“你說什麽？你要誰？”
“林師傅啊，我沒說清楚嗎？”
這就很納悶了，林師傅這個年紀尤其是這些年幹的都是顛大勺的活，也出不了力啊。
“你先說說，你要他幹什麽？”
他是聽說了小姑娘是有點能耐的，杜清淮跟他顯擺的，
“當然是幹他擅長的了，”
擅長的，第一反應自然是，
“做飯？”
糖糖翻了個白眼，
“做什麽飯啊，林師傅種木耳很厲害，我要雇他迴去幫我教人種木耳，做飯那是大材小用了。”
被人當麵說大材小用，領導現在有一點點憋屈，他還真知道林師傅會種木耳，這幾年也偶爾能吃到一兩次，隻是他從沒想過這個還能當個一技之長，是這些年在基地限製樂目光，對外界的關注不夠嗎？怎麽一個孩子的想法都這麽與時俱進，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個還能是個進項呢。
現在專業安置工作越發的艱難，各大國營工廠的效益都下滑，即使勉強接收，後繼也不能保證，有人願意接收，雖然很高興，但是該說的也要說好，
“小姑娘，你要想好了，這要是接收了你可就要對他負責任了，他們怎麽說都是退伍軍人，是不能隨意侮辱的。”
小姑娘更想翻白眼了，
“你看我對狗啥樣，你猜我對人會不會更好？我們都商量好了，他幫我教人，我給他養老。”
領導一愣，是這麽個理。
“他答應了？”
“那當然了，我這麽誠心他能不答應嗎？”
“哈哈，那我再問一句，你是在哪兒種木耳啊？”
外麵傳來敲門聲，得到準許後，推門進來的是杜清淮，看見糖糖還愣了一下，
“你怎麽在這？來要人的？你這眼光可真夠厲害的，到這邊又盯上了，用他們是不是很省心？”
這個不能否認，
“那當然，有林叔在，我都不用操心。不過，這次我盯上的隻有一個人，”
“這次怎麽了？你那點人夠幹啥的？”
小姑娘狠狠的瞪著他，
“當然是先找師傅了，不然那不都是白費？”
杜清淮之前一直跟他們在一起，自然也知道，
“就是說的那個大師傅？”
小姑娘一臉驕傲，
“嗯呐，已經說好了，他來給我帶人，我給他養老。”
杜清淮就笑，
“那你賺了。”
領導在一邊看著倆人旁若無人的說著他不太聽得懂的話，不過後麵的聽懂了，
“你也知道？”
杜清淮自己在小姑娘身邊坐下，這可是自家人，可得護好了，
“嗯，她在郊區買了一塊地，打算種植木耳菌。”
小姑娘過來就林師傅這一件事，跟領導說定了就要走了，杜清淮看了眼領導，意味不明。送走她，領導有一點一言難盡，
“不是，她一個小孩，就這麽倉促的就決定了？”
杜清淮一臉的嘚瑟，與有榮焉，
“你是不了解這個孩子啊，這都不算大事，你知道洛屏那邊有個大農場吧？”
“聽你們領導說過，說是收了不少退伍複員的弟兄，”
被迫聽人炫耀過，他一度以為那泰國誇張，
“是啊，第一年收了六十多個弟兄，第二年又收了一些，附近的罐頭廠也收了一些，可以說，前兩年的除了自己安置的，那些不好安置的都給解決了。”
“第二年也收了？”
“是啊，第二年農場開始忙了，那六十幾號人就不夠了，今年好像在山上開了果園還要放養雞鴨什麽的，勞動量加了不少，估計今年的也能給解決一部分。”
這讓領導有些坐不住了，
“真能給解決這麽大的難題？”
這邊時軍犬基地，和正常服役的部隊還是有區別的，人沒有那麽多，同樣，退伍的壓力也沒有那麽大，但是就這已經讓他愁白了頭。
“是啊，就是給解決了，”
絲毫不提當時因為他們要跟人家換狗，人家才不得不順接下了那塊地，然後才開了農場。
領導往前靠了靠，
“你看咱們也都是兄弟單位是不，你能眼瞅著兄弟們迴去種地嗎？”
不是種地不好，而是參軍多年，好多人在農村生活的技能已經生疏的不行，再說都是並肩多年的兄弟，他也希望他們能有好的出路，他們可以選擇迴去種地，而不是被迫迴去是唯一的一條路。
“那你說我今天是來幹啥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夠意思，今年要多少，我這邊不多就一百多個，能不能都收了？”
“你別跟我說，自己跟人家說，”
“啊......是該自己說，你啥時候走，我跟你一起過去。”
杜清淮愣了一下，終於覺得哪兒不對了，合著這家夥沒發現啊？壞笑了一下，
“你跟我去哪兒啊？那個林師傅怎麽辦？”
領導猶豫了一下，
“我跟林師傅確定一下，如果他確定要跟著小糖大夫，我也不強求，小糖大夫也是個有大能耐的。”
杜清淮拍著大腿笑，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說你，你也不蠢啊，怎麽就反應不過來呢，人都給你送到眼前了，機會也都擺在這了，你還讓人走了，這多好的機會你不趁機抓住，你說你，我都服你了。”
領導還懵著呢。
“啥機會，哪有機會？這除了你就隻有小糖大夫來了，你是想說這人這機會就是......”
對上杜清淮的目光，他突然就不確定了，
“不會吧？真的是小糖大夫嗎？”
杜清淮有點沒好氣，
“那你以為我為啥幹著這個時候過來？我跟她熟悉一些，尋思幫你說說話，誰尋思你這木頭腦子，還真是個木頭，哎！
你說人家為啥先來問問林師傅呢，那種木耳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那農村明白的沒有嗎？
人家找了林師傅又來找你，也未必就沒有這意思，人家從哪兒招人不是招啊，老百姓還好擺楞，這種地人家還懂一些。在你這收了人還在你眼皮底下，還得注意著注意那的。是，咱麽弟兄責任心強，體格好，那你收都是幹活，別人也不是幹不了，這不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嗎？人家圖咱麽弟兄受過正規訓練，加上從這地方出去的，比別人多一層放心，安全上也能有點保障。別的你還能給人啥？人家種地，圖利，人家自己家就是從商的，啥門路都是現成的，運輸隊都是人家自己的？
圖你基地的名頭？能幹啥？出了能震懾一下眼紅的人，你說人家能用著你啥？
你被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年安置的情況，地方工廠是勉強接收了，後續呢？你知道兄弟們的日子都是咋過的嗎？
你看人林師傅，人家就抓住機會了，隻要他沒有二心，不幹啥叛國通敵的，後半輩子乃至於養老都不用愁了。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我們跟小姑娘的關係一直不錯，不過，嘿，一直是我們占便宜多，人家頂多得了一個掛著基地名頭的牌子，說用處，也沒啥實際的，也就是嚇唬嚇唬人。”
領導腦子還懵著呢，
“你就這麽相信？”
“嗬，等你得了好處你就知道了。說是互惠互利，其實一直是人家付出，被動的接受。”
“你們除了這個跟他們還有合作？”
杜清淮想了想沒說什麽，這個他也隻能是提個醒，人家的意願他也不知道，不能給人找事，隻是問了一句，
“黑豹退役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這彎轉的太快，今天腦子一直不在線的領導就覺得有一條線沒抓住，
“還沒想好，肯定不會是那一家子的，”
杜清淮覺得這樣的領導，這個基地現在還這麽安靜著實是意外了，
“小糖大夫養狗的技術不錯，”
想了想，又加了兩個字，
“很好。”
留下一頭霧水的人，轉身出去了，慢慢想吧。
心裏的事完成了，糖糖蹦蹦躂躂的去看了黑豹，黑豹正在跟別的狗子嬉鬧呢，身體恢複了，黑豹也陸續和隊友恢複了正常的日常交流。不得不說，動物天生的靈敏，自從發現黑豹的水格外好之後，幾隻大狗都整天的跟著黑豹，就要跟著搶幾口也是好的。
但是黑豹又是個護食的，發現了有狗搶水後，就堅決警惕，寧可帶著它們繞圈子，也絕不待會自己宿舍。糖糖來的時候，正好一群狗子跟在黑豹後麵，吐著舌頭，看樣子運動量不小了，雖然不知道黑豹的心思，但是這場景還是讓糖糖笑個不停，這些狗子也太好玩了吧。
訓練場旁邊就有一個大的水槽，裏麵是放好的水，糖糖一時興起，幹脆真的在水裏輸送了異能，眼尖的黑豹第一個顛顛的跑過來親昵，其它狗子也不落後，眨眼間，她就被狗子包圍了。
難得的飽餐一頓，一群狗子圍著糖糖甩尾巴，黑豹氣唿唿的轉圈，總覺得自己的福利被搶了，直到糖糖偷偷的塞了一顆藥丸，這才不再傲嬌。
嬉鬧一陣，糖糖這心情可見的飛揚起來，一直到了空地的房子。
定的材料還沒開始送，但是磚和沙子已經陸續到了，都堆在靠近房子的位置，十幾個人在清理著地麵，看著小姑娘明媚的小臉，都有些迷茫，
“你們說，這是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