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你到底想說什麽?”


    滅絕師太滿是猶疑,充斥探究的目光,直視獨孤一鶴。


    隻見他擺擺手,神秘一笑道:


    “張真人學究天人!”


    “在我登門之時,曾指點過我的前路。”


    “當時他就已看出,或許九陽功正是我的契機,甚至為此破例,將武當九陽功傾囊相授。”


    “正因為此,之前我才能如此迅速,意識到九陰真經、九陽功的關聯。”


    “除了刀劍雙殺,也有這方麵的因素。”


    “但因感念張真人恩情,我曾立誓從不外傳,也就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


    說到這裏,獨孤一鶴微微一歎,頗有些責怪道:


    “師妹!”


    “武當金頂那件事,你實在是做錯了!”


    “可恨我當時無暇分身,否則說什麽也會將你攔下。”


    聽聞此言,滅絕師太神色難看,仿佛想要申辯,但沉默半晌還是黯然道:


    “你說的沒錯!”


    “可我當初隻想知道謝遜下落,你應當也知道他手中屠龍刀對我們的重要性。”


    “若非如此,我何苦登上武當,白白被少林利用。”


    獨孤一鶴聞言長歎一聲,點點頭道:


    “我知道!”


    “正因如此,我才沒有多說什麽。”


    說到這裏,獨孤一鶴意興索然地擺擺手,黯然道:


    “罷了!”


    “不說這些了,講迴剛才的話題。”


    “在我與張真人交談時,他曾向我說起了幾位,九州之中的隱世高人。”


    “九陰真經的創始者,正是其中之一。”


    “因某種緣故,張真人並未與我說太多,隻是點明此人乃一代武學宗匠,境界已臻化境。”


    “更為重要的是,他還與一方皇朝關係緊密,或有極高身份,地位顯赫。”


    聽聞此言,滅絕師太大吃一驚,駭然道:


    “什麽?”


    “這位大能竟還在世?”


    “可他為什麽...”


    滅絕師太話未說完,但其中意思已十分明顯,顯然是對他任由九陰真經流落江湖的行為萬分不解。


    獨孤一鶴見此,麵上流露幾分欽佩之情,緩緩道:


    “師妹的意思我明白!”


    “我也曾就此事,詢問過張真人的看法。”


    “他告訴我,但凡此類走出自身大道之武學宗匠,無不都是心胸寬闊,氣魄宏偉的人傑。”


    “對他們而言,或許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相反他們還樂見其成。”


    “據張真人猜測,很有可能九陰真經,並未意外流落江湖,而是他本身故意而為。”


    “其目的無外乎,想從爭奪者中覓得傳人,當然也可能是興之所至。”


    滅絕師太目瞪口呆,呐呐道:


    “這...”


    “竟然這樣?”


    對滅絕師太來說,心中並不能理解此人做法,卻也十分欽佩他的豁達。


    換做是她,創出如此神功,萬萬不可能任由流落江湖,引得眾人爭奪。


    “既然如此,為何...”


    獨孤一鶴緩緩搖頭,望著滅絕師太凝重道:


    “師妹!”


    “此人固然大度,但也是因為知曉,一眾爭奪九陰真經的人中,絕大多數都隻是踏腳石。”


    “唯有最後得勝之人,能力冠群雄,必是一代天驕,不至於辱沒他的傳承。”


    “正因如此,他才始終未曾作聲。”


    “你想想倘若得手之人,並非全真祖師王重陽,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僅憑運氣的人物,他還能如此?”


    “就算真如此,當得手之人,將九陰真經大肆在天下宣揚,使之成為爛大街的貨色,他能不怒?”


    “我們也是同樣,單單僅有我們幾人,修習九陰真經尚還好說,但你若想遍及峨眉,隻怕...”


    滅絕師太悚然一驚,自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可怕後果。


    正如獨孤一鶴所說,這種事本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麽。


    麵臨能創出九陰真經的可怕人物,還與皇朝關係緊密,絕非他們所能得罪。


    稍有不慎,就可能禍及滿門。


    心中這般想著,滅絕師太冷汗不自覺從額頭留下,頗為後怕道:


    “師兄說的是!”


    “我知錯了!”


    看見滅絕破天荒地承認錯誤,獨孤一鶴大笑道:


    “哈哈!”


    “當然我們也不必太過緊張,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或許事實並非如此。”


    然而一旁的周芷若皺了皺眉,接口道:


    “不!”


    “師伯的猜測,極有道理,我原先還懷疑,為何趙敏得到神功後,遲遲未有動靜。”


    “但如今看來,恐怕天人之上的大能,或許本身就有一些潛在規則,約束他們的行為。”


    “不透露天人、地仙的壽數是其一,保護他們的傳承或許也是。”


    聽聞此言,幾人默默點頭。


    獨孤一鶴更是麵露讚賞,驚歎道:


    “難得!”


    “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


    “峨眉有你和秀青,才真是高枕無憂。”


    說到這裏,獨孤一鶴眉毛一挑,頗為好奇道:


    “芷若!”


    “按照我的推測,除我等四人之外,峨眉再有一兩位修習九陰真經,應當不成問題。”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周芷若秀眉微蹙,思忖片刻道:


    “厲真真如何?”


    “羅刹仙子厲真真?”


    獨孤一鶴、滅絕師太皺起眉頭,神情猶疑不定。


    能從周芷若口中吐露,厲真真自然也是峨眉傑出傳人。


    事實上,除獨孤一鶴座下三英四秀,滅絕門下周芷若,厲真真已是峨眉派數得上的人物。


    在獨孤一鶴的印象中,此人天賦卓絕,武功甚高,最難得的是手腕厲害,雷厲風行。


    刨除身份地位,不論遠近親疏,此人的才能甚至還在三英四秀之上,與周芷若、孫秀青並肩。


    但唯有疑慮處,就是此人行事神秘,屬於半路出家,在峨眉並無直係師承,不屬門中嫡係。


    孫秀青麵露驚異,轉身望向周芷若,好奇道:


    “師妹!”


    “你怎麽想起了她?”


    周芷若麵露赧然,頗為不好意思道:


    “我隻是想偷偷懶!”


    “有厲真真出頭,我們豈不是輕鬆了許多?”


    “當然!這一切看師伯的意思。”


    獨孤一鶴失笑搖頭,指了指周芷若,笑罵道:


    “你個鬼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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