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端上桌來的美食,胖子食指大動,拿起筷子就要開吃。


    我趕忙尷尬的咳嗽,提醒他這裏是在風家,比不得咱們私下,別丟了咱們的麵子。


    胖子尷尬的放下筷子,也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不齒,此時竟扭捏了起來。


    “無妨!”馮庭柯笑著說,並為胖子夾了一口菜。


    這次風老太爺的壽宴也屬於家宴,都是本家坐在一起吃飯。


    可風庭柯的兩個女兒已經出嫁,此時桌上連上我和胖子一共六個人,確是比不得其他桌上人一般熱鬧。


    從頭看過來的觀眾老爺知道,風知白老爺子比我爺爺可是要大上不少,而風庭柯卻和我大伯年紀相仿,卻是風知白為了完成婚約到台後又專門生下的風庭柯。


    別看我這桌上人少,可菜是一點也沒剩下,在胖子的風卷殘雲之下,那盤子是比刷的都幹淨。


    酒宴進行到最為熱鬧的時候,此時王伯笑嗬嗬的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有一眾家仆抬著擔子。


    行至剛才唱戲的台上,王伯轉身,淡定麵對眾人,看了一眼手中的禮品清單朗聲道:“薑家祝三老太爺壽辰,送日月棋盤一副。”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薑老爺子從薑家酒宴上站起,朝著風知微拱了拱手:“祝風兄如月之恆,如日之升。”


    “你這家夥,這日月棋盤乃是你的心頭之好,怎的今天舍得割愛了?”風之微站起身來迴禮。


    薑老頭兒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故人如風中落葉日漸凋零,能跟我下棋的老家夥已經不多了,既然你已經出關,免不得我日後要來府上叨擾了。”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薑老哥精通易理數術,雖然我下不過你,不過這禮我收了。”風之微笑著說。


    隨後二人又寒暄了幾句,重新坐迴了自己的位置。


    “嬴家恭賀三老太爺壽辰,獻千年老參一棵。”王伯又道。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嬴家又有一人站起……


    我見此心下一沉,一想到胖子給我準備的那些禮物,頓時嘴裏的菜就不香了。


    “武勝你怎麽了,是不是飯菜不對胃口?”風庭柯見我麵色不好關心的問。


    “沒什麽,怕是剛才吃的有些急了,胃疼!”我搪塞的說道。


    “二哥,以前你不總說,你的胃是鐵打的嗎,今天這是怎麽了?”胖子有些不解。


    “可能是這大半年沒好好吃飯鬧的吧。”我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幾家送的禮物也顯擺的差不多了。


    “武家武銘,恭賀三老太爺大壽,特送畫聖吳道子真跡一幅!”


    聽到此言,風知微眉頭一挑:“拿過來看看”。


    “你這堂弟也是個有心的,知道我家老爺子喜歡書畫,竟然弄來了吳道子的真跡。”嬴阿姨撇了我一眼道。


    “這吳道子的畫很出名嗎?”我問道。


    這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人家被人尊稱為畫聖,他的畫又豈有不珍貴的道理?


    “二哥你不會連吳道子都不知道吧,他的畫可是緊俏貨,就連我都沒弄上一幅。


    但說他那《八十七神仙卷》,聽說徐悲鴻拿二十套四合院才換到手,估價比《清明上河圖》都高,你說他的畫珍貴不珍貴。”胖子給我普及道。


    風雪瑞接過話茬:“吳道子的作品主要畫人物,衣紋特點鮮明流暢,有句成語叫做吳帶當風就是因此而來,但其作品多為壁畫,隨著寺廟倒塌而損毀,所以留傳於世的極少,更顯珍貴異常。”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裏有些慚愧 ,自己和胖子明明是開古玩店的,竟然連基本的常識也沒有,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正在我們說話之際,風知微打開了手中的畫卷,我此時的目的不差,卻見那幅畫卻正是一幅山水畫。


    “山水畫?風同學你不說畫聖吳道子主要畫人物為主嗎?難道這是贗品?”我皺眉問道。


    “恐怕是真跡”風庭柯迴答了我的問題,而後他又不悅的對我說:“既然你和雪瑞有婚約在身,以後就不要再叫什麽風同學,我看還是叫名字的好。”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明明剛才還在討論畫,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我在心中腹誹,不過我可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點頭稱是。


    卻見主位上的風知微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又和身邊的幾位老者交談了幾句,最後高興的說道:“卻是畫聖吳道子的真跡,而且吳道子畫的山水畫更是難得,額……送畫的人叫什麽來著?”


    “武銘”王伯趕緊迴答。


    “武銘你倒是有心了。”風知微笑著捋著胡須。


    “三老太爺喜歡就好,這些都是我該做的。”武銘此時有些得意,並且有意無意的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武家姑爺恭賀三老太爺大壽,特送字畫一捆!”待武銘坐下王伯繼續朗聲。


    “一捆,這一捆是怎個意思?”


    ……


    場間人皆竊竊私語。


    我捂住自己的額頭,此時是一腦袋的黑線。


    風之微聽到此話也有些好奇,有了剛才武銘送的吳道子真跡打底,他此時也來了興趣。


    可等他將那些畫拿到手中,眉頭卻皺了起來。


    “這是唐伯虎百鳥朝鳳圖,不過卻是清朝的仿品,雖也算得上古物,可……”


    “這個張擇端的金明池爭標圖,可隻有一半是真跡,剩下一半是人後補上去的……”


    “這張連清朝的都不是,恐怕是民國的仿品。”


    在場的老人打開了一捆畫卷,你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此人也太瞧不起我風家,真當我風家是收破爛的不成?”一中年男子生氣的說道。


    我此時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胖子卻生氣道:“雖說不全是真跡,但也是值錢的,不要還我算了。”


    看到我窘迫的樣子,風庭柯捂著嘴笑,嬴阿姨卻斜著眼看著我嘲諷道:“這就是咱家的好女婿呀!”


    我有些愧疚的看了看風雪瑞,可她此時眼中卻也帶著笑意,似乎忍耐的很痛苦。


    薑老爺子和我還算有些交情,此時站出來替我打圓場道:“我看這些畫就不錯,風老頭你要不喜歡,那我要包圓了。”


    “這些畫都給你倒不打緊,可這武家的姑爺是怎麽迴事?許是我閉關閉的久了,我怎麽沒聽到有這一號人物?”


    剛才發怒的中年人湊到風知微耳邊道:“是大伯早年給瑞丫頭定的親事。”


    風知微想了想,似乎是有這麽一迴事。


    “哪個是瑞丫頭的丈夫啊?”風之微向我們這桌看來。


    我硬著頭皮起身抱拳:“小子武勝。”


    “雖說你和雪瑞的婚事是我大哥定下的,可你也不能這般看輕我風家,雪瑞是我風家第三代最出色之人,你送這些東西不是給她臉上抹黑嗎?”風知微拿起一幅畫教訓我道。


    此時風雪莉來了勁:“三爺爺,他根本配不上我姐姐,還請三爺爺解除婚約。”


    本來各大家追求風雪瑞的男子就多,聽風雪莉這麽一說,眾人皆都切切私語了起來。


    “雪莉,不可放肆,你給我坐下。”風庭柯怒道。


    風雪莉嘟著嘴坐下。


    “風老頭,我看風丫頭說的對,這武小子確實配不上風雪瑞,我看你將他同這些話一起讓給我們薑家也好!”


    薑老爺子在其間插科打諢。


    “雪瑞的婚事是我大哥做的主,你……”


    風知微的這句話還沒說完,突然他身體如觸電一般,手上的畫卷沒抓穩一下就落了地。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右手手心,卻見他掌心發黑,似乎是中了毒一般。


    唿啦啦一聲,在場眾人全都起身,場間氣氛一時凝重無比。


    “我操胖子,你挑的是什麽禮物,畫上竟然有毒!”


    “二哥不會呀,這些東西我都過了好幾遍了,怎麽會有毒?”


    此時眾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我們這邊,看樣子隨時會對我們動手。


    風知微隻是愣神了一會兒,卻突然出手又將那畫抄迴手中,同時出手的還有薑老頭。


    “風老弟,你剛才可說了把這些畫都讓給我的。”


    “這是我們風家姑爺送給我的壽禮,哪裏有你的份?”


    兩個老頭握著畫軸兩端,寸步不讓,同時他們手上又滋滋的冒出白煙,似乎在被什麽東西炙烤著。


    “是從長白山帶迴來的燒火棍!胖子你咋把他也混到禮物當中了?”我忽然想起了什麽。


    胖子撓了撓頭:“那幅畫原先的畫軸被蟲蛀了,順手我便將它卷了進去。”


    此時的那幅畫在兩位老者的爭搶下已經被完全震碎,露出了裏麵黑乎乎的燒火棍。


    “天下劍!”風庭柯震驚的站起身來。


    正在我不明白他話中意思之際,卻聽薑老頭幽幽開口:“天下神器,不可為也,不可執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有德者居之。


    風老頭,你看你的手都被燒糊了,顯然是這把天下劍在抗拒你,還是讓給老夫吧。”


    “你的手也好不到哪裏去,可見你也不是有德之人,趕緊給老夫鬆手。”


    就這樣,剛才還仙風道骨的兩位老人,此時竟如同兩個潑皮一般爭搶著一根黑乎乎的燒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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