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發現了丁教授,我們趕忙跑了過去,期間還不住的喊他,不過他好像是沒聽到一般,從未給我們任何迴應。


    他與我們的距離並不算遠,不一會我們便跑到了他的身邊,我上前用手推了推他道:“丁教授,你沒事吧?”


    可他並沒有迴答我,而是愣愣的仰首看著斜上方,我見他如此,也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抬頭向上望去。


    隻見我們的斜上方有一具被青銅鎖鏈鎖住的棺槨,青銅鎖鏈有九根,每一根都比胖子的腰還粗,而且上麵還烙印著無數奇怪的符文,看起來詭異而又神秘。


    而那具棺槨更是大得驚人,它整體差不多有三十多米長,由不知名的材料製作,看起來似冰非冰,似玉非玉,森森的寒氣正從其中滲出。


    由於棺槨似冰似玉的特質,我們大約能透過它看清棺中之人的輪廓。


    裏麵好像是一個女巨人,她身穿著一身青衣,身高也在三十多米開外,簡直就是一個巨人。


    雖然很多的神話故事之中都有巨人的身影,而且似乎也挖到過他們的骨骼化石,但那也隻是謠傳,可今天我這是見到真的巨人了。


    裏麵的女子麵容極美,我感覺已經無法用人類的言語來描述她的美了,因為她已經超出了人類對美麗的想象的極限。


    此刻棺中女子秀眉微蹙,似乎是這棺槨散發的寒氣令其不適,看的我都有些心疼,一想到這就是被古蜀人鎮壓於山中的女神女魃,心中便大為不平。


    我正在這為其鳴不平時,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初看這副棺槨時,隻能看清其中女魃的輪廓,可現在連其臉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見了。


    我這雙眼雖然特別,卻也沒有隔牆視物的本事啊。


    想到此處,我便想提醒別人,這副玉棺恐怕有古怪,但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哪裏是發不出聲音,我根本連嘴巴都無法張開,此時的我就像被無數的蛛絲固定住一般,身體每一個地方一動也動彈不得。


    糟了,我這次是著了道了。我聽說中了河豚毒素的人,他們會四肢癱瘓,全身不能動,但意識卻十分清醒。


    這是因為這種毒素能阻止神經膜鈉電導的增加,也就是說,能讓人類的整個神經係統癱瘓,但這還不是其最可怕的地方。


    大腦皮層有一層被稱為血腦屏障的保護壁,它能防止很多化學物質進入大腦,其中也包括河豚毒素。因此中毒者雖然全身肌肉癱瘓,但大腦卻仍舊十分清晰。


    難道這裏有跟河豚毒素一般的物質被我們吸入體內了不成,如果是那樣,我們幾個人便得全要折在這裏了。


    我又努力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企圖重新掌握這具身體的主動權,可根本沒有用,我一直沒有聽到其他人的動靜,看來他們幾個也著了道了。


    我就這樣呆呆的站著,看著上方的玉棺,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眼中的女魃大神愈發清晰,愈發的明亮,變的有些耀眼了。


    同時我的雙眼也隱隱發脹,似乎眼球就要跳出我的眼眶,都說看美女能把眼睛都看出來,沒想到這句話竟然是真的。


    本來這時候把眼睛閉起來就好,可此時的我根本做不到。隻感覺全身的血液越來越熱,雙眼也如同著了火一般。


    看著眼中不斷變化的女魃,我意識到,我們與其說是中了能麻痹人全身的毒素,不如說是中了女魃的幻術。


    即使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我偏偏無法解決,這時如果能有人給我來上兩個大耳瓜就好了,沒準能把我打醒。


    就在我感覺我眼角都要睜裂之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雙腳傳來,隨之而而來的還有一股燒雞毛的味道。


    我心中大罵,我去,該不會是腳上的鮫魚油沒擦幹淨,這時候燃燒起來了吧,丁教授說這玩意燃點極低,但這裏溫度也不高啊,我怔怔的看著已經變成一個小太陽的女魃,心道:該不會是因為她吧?


    腳下的疼痛愈發強烈,看來我再餓死之前,先要被燒死了。人類能忍耐的疼痛是有極限的,被火燒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我彎腰奮力的用雙手拍打著雙腳之上的火焰,企圖將其撲滅。


    可能腳上殘留的魚油並不是太多,經過我這麽胡亂的一頓操作,腳上的火還真就被我撲滅了。即使這樣,我的腳上還是被燒起了一堆水泡,經我這一拍打,全都紛紛破開,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我趕忙轉頭看向胖子,因為他的腳上也殘留有和我一樣的魚人油,可我這一看,不禁罵道:“好啊你這個死胖子,啥時候把腳擦的這麽幹淨的,也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


    我去,此時我才意識到,我竟然能動了,剛才把我疼糊塗了,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


    看著他們眼中流出的血淚,我知道此時形勢危機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我趕緊起身要把他們從幻境之中拉出來。


    可剛邁出一步我便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並非地上有什麽東西把我絆倒,而是因為我雙腳燒傷嚴重,腳底板的皮膚被粘在了地上,此時突然發力,直接將那部分與我雙腳撕扯了開來。


    我看著自己血淋淋的雙腳,一咬牙扶著地麵站了起來,一股難以忍受的疼痛立即從雙腳傳來。


    我踉蹌著將還在抬頭看著玉棺的四人轉了個身兒,使他們背對玉棺,如果說是因為女魃而使我們陷入了幻覺,那不看她應該能將眾人拉迴現實。


    我觀察他們的情況,胖子冰月和雪瑞還好些,隻是眼睛有些發鼓,就像是重度近視一般,丁教授的眼睛可就嚴重了,他的大半個眼球都脫離了眼眶,整個眼球也變了形狀,仿佛不載是一個球體,而是成了一個圓柱體。


    將他們翻了個身後,我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一會,四人都有了反應,眼神活動起來,漸漸的身體也能稍微活動,似乎已經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冰月衝到我的身前,雙手顫巍巍的想要觸碰我的雙腳,但又怕弄疼我,顯得手足無措,隻是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強忍疼痛打趣道:“以前老閑你老哥不洗腳,說你老哥腳臭,你看現在多好,香噴噴的,撒點孜然麵都可以直接吃了”。


    我本想開個玩笑逗她開心一下,可沒想到這話說完,這丫頭竟直接撲到我懷裏哇哇大哭起來,我撫順她的秀發,卻也不勸。


    一路來危險重重,可謂是九死一生,她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大聲的哭出來或許對她更好些。


    胖子見此,也在一旁抹起了眼淚。


    我見平時一向堅毅得胖子這樣笑道:“冰月是個女孩子哭也就哭了,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哭個什麽勁,要不要我借個肩膀給你呀!


    胖子抹了一把臉道:“二哥都怪你,胡亂說話,說什麽撒孜然,放什麽辣椒麵啥的,這讓我想起了我們草原的烤全羊,那味道絕版了,都把我饞哭了”。


    我笑道:“我說放孜然就已經夠可以的,沒想到你還要往我腳上撒辣椒麵,胖子你也忒損了”。


    “好了,都這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風雪瑞給孫教授檢查完眼睛道。


    隨後她來到我的身前,蹲下身子,看見我血肉模糊的雙腳,劍眉緊蹙,見此我心下一涼,她這樣子是不是預示著我這雙腳保不住了,難倒要截肢不成。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風雪瑞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小瓷瓶,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啟開瓶子上的蓋子,將其中的粉末不要錢的一般全都倒在了我的雙腳之上。


    我隻感覺腳上一涼,那股脹痛感也減輕了不少,風雪瑞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撕扯成幾條碎布,給我包紮起來。


    懷裏摟著冰月,看著為我認真包紮的風雪瑞,我轉頭對胖子一笑道:“胖子,看見沒,這就叫做痛並快樂著”。


    風雪瑞聽我如此說,似乎有些不悅,手上力道加大。


    得意的神情立即從我臉上消失,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尷尬的咳了兩聲道:“丁教授怎麽樣了?”


    風雪瑞手上動作不停,低著頭迴道:“應該沒什麽問題,我們的眼睛應該都是看到女魃的應激反應,過段時間應該就能恢複原狀,不會像古蜀王一樣一直保持縱目的模樣。


    與其關心別人,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這雙腳燒傷嚴重,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去,這女人咋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懷裏的冰月好不容易才停下哭泣,被她這一說,又抽泣了起來,胖子聽見這話,也將頭扭向了一邊。


    我笑道:“你們怎麽了,這叫塞翁失馬,焉知禍福,要不是我雙腳起火,咱們還深陷幻覺之中不能自拔,用我這雙腳換咱們幾條命,怎麽想也是賺大發了”。


    待我說完,風雪瑞也起身道:“包好了”。


    我一看,包紮的還挺專業,最後竟然還給我打了個蝴蝶結,看的我哭笑不得。


    既然處理完畢,這詭異的地方我們是一刻也不想待,那神秘的玉棺是連看也不可能再看一眼了,與其在這個地方虛耗光陰,還不如返迴大殿。


    我此時不能行走,對胖子喊道:“小胖子,背朕出宮!”


    一向喜歡跟我頂嘴的胖子此刻並沒再反駁我,而是大聲道:“渣!”


    而後我就被扶上了胖子的背,我們一行人便向來路走去。


    我趴在胖子的背上問:“丁教授,你怎麽會進入到塔內的?”


    丁教授此時好像視線不佳,身體也虛弱至極,此時正由風雪瑞攙扶著,聽我這麽問,他迴道:“我見息壤鋪天蓋地的滾滾而下,便想將身體靠在金子塔壁上,減少些衝擊力,沒想到觸發了機關,被帶到了塔內。我從樓梯上滾下十幾階,給我摔得七葷八素,陰差陽錯的到了巨棺之前,倒是連累你了”。


    我聽後笑道:“咱們本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哪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丁教授你不要多想”。


    我這話說完,眾人便沉默了下來,一路倒是順利並未再出現其他狀況,可等我們出了金字塔,看清了塔外的情形,胖子不由得大罵道:“我靠,真是活見了鬼了,齊雲飛那個小白臉咋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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