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顏囡剛想開口,遠處傳來嘈雜聲。


    “姐姐,他們來了,喲!人還真不少呢?這下有熱鬧看了。”顏囡看向窗外開心的說道。


    寶兒差點笑出聲來,囡兒這丫頭是真的喜歡熱鬧呀,到哪兒都能鬧騰出事情來,不過沒什麽大不了,有寶兒哥哥在,誰也欺負不了你,一路同行,寶兒是越來越喜歡顏囡這個比他小三天的丫頭,這些年複仇的執念將自己壓抑的可以說痛不欲生,但這丫頭讓自己得到了情緒上的緩解,特別對自己的胃口,就像真的是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她的任性、天真、可愛、甚至有時的豪不講理,讓寶兒感受到了做哥哥的幸福,那種毫無理由寵愛妹妹的那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寶兒透過窗戶看見幾十名官兵將酒樓圍了起來,乞哥兒他們都被趕到了一旁,樓梯口登登登的上來十餘人,為首的一人四五十歲的模樣,留著胡須,有些為官的架勢,但滿臉陰鷙,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官。


    “老爺,就是她,就是這個小娘皮!”那個管家模樣的人跳了出來。


    上來的這個中年人叫做裴晏,就是現在還躺在地上瑟瑟發抖那個裴少爺的父親,這個裴晏的來頭不小,是大唐隴西刺史,雖是四品地方官,但在隴西那就是個土皇帝,他就一獨子,就是被顏氏姐倆打的豬頭,叫做裴耀祖,打小就被慣上了天,驕橫跋扈壞事幹盡,就是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二世主。


    “嗚,爹!嗚!”裴耀祖聽到了爹爹的聲音,救兵終於來了,剛剛一盞茶時間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疼死了,裴耀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哼!”顏囡哼了一句,裴耀祖嚇得身子一軟又癱軟下去了。


    “嗆啷!”裴晏身後的官兵紛紛亮出了兵刃準備上前,此時裴晏手一擺製止了手下之人,看到兒子被人弄成這個模樣,他也心疼,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對方大卸八塊,但他生性狡詐且為官多年,發現兩名女子身著華麗,看見自己這麽多人上來一點都不慌,心裏不由的打起鼓來,心想這不會是朝廷那個大官家的小姐吧?


    “為何傷我兒?”


    “你是何人?”顏囡一點都不害怕反問道。


    “我是隴西刺史裴晏,為何傷我兒,真是膽大包天,你們到底是何人?”裴晏還是非常謹慎的,要不然也當不上一方大員。


    “快放了裴少爺!”


    “兩個小娘皮,膽子太大了吧!”


    “敢傷我們刺史大人的公子,不想活了!”


    裴晏帶來的親信們有些忍不住了,要在平時他們早就撲上去了,不就是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嗎?會點武藝又如何,抓住她們讓公子任意肆為,這問題不就解決了嗎?以前他們就是這樣幹的。


    “吵死了,吵死了!他奶奶的,老子這是招誰惹誰了,吃個狗腿竟然引來的這麽多條狗,真他娘晦氣,老子不吃了!”


    “哎呦!”


    寶兒手中的狗腿飛了出去,裴晏卻單腿跪了下來,滿臉痛苦,像是給顏囡磕頭賠禮道歉一般。


    眾人一時半會都不知道咋迴事,包括顏氏姐妹倆都將目光看向站起走過來的精壯漢子。


    寶兒不慌不忙慢騰騰的走到顏朵的身邊。


    “你先帶囡兒妹子走,這裏我來處理!”顏朵耳邊突然想起寶兒的聲音,她不由的一愣,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妹子,走!”顏朵伸手隔著桌子便拉起了妹妹。


    “姐姐,幹啥?”


    “別廢話,跟姐姐走!”顏朵一把就將顏囡給帶了起來,一個飛身就從二樓窗戶跳了下來。


    底下封鎖的官兵看有人跳下,立刻上前準備捉拿,此時嗖嗖幾聲,慘叫聲響起,上前的官兵都倒了下去。


    “兩位姐姐,快跟我走!”乞哥兒立刻迎了上去,乞哥兒、顏氏姐妹、伏羲童子上馬揚長而去,十八勇士弩箭出手,又射倒了幾名試圖圍堵的官兵,其他的官兵看對方如此厲害,都嚇的不敢上去,十八勇士飛身上馬快速離去。


    而此時的酒樓上,寶兒施施然的正坐在桌子上,不知何時,裴晏跪倒在寶兒的身前,寶兒也如顏囡一般將裴晏踩到腳下,裴晏渾身抖個不停,剛剛反應過來的手下拿著兵器將兩人圍了起來,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快放了大人!”


    “快放了大人!”


    “快放了大人!”


    跟上來的都是裴晏的親信,但都是諂媚之徒,看到自己大人落到了對方手中,卻無一人敢上前。


    “裴晏,刺史,四品大員,來頭不大,官威卻不小呀!”寶兒笑眯眯的說道。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竟...,竟敢毆打本官。”其實寶兒隻是用狗腿打了一下刺史大人的腿彎處,在顏氏姐妹跳下窗戶的同時,順手將他給薅了過來踩在腳下。


    “裴晏,你惹上大事了!”


    “你究竟是何人?”


    “一個小小四品官員,竟然敢惹...,算了,不說了,說出來怕嚇死你,給你看看這個!”


    一塊銅牌在裴晏眼前晃了一下,不錯,這是寶兒在皇宮時出宮用的牌子,逃出時也給帶了出來,正是有了這個牌子,寶兒才想到了應付這件事的辦法,其實要想安然帶顏氏姐妹倆離開對寶兒來說就是動動手的事情,甚至根本不需要他出麵,就能將這群官兵打的落花流水,但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因為他不想暴露寶來客棧這個落腳點,事情鬧大了,官府追查弄不好就會將寶來客棧給牽扯進來,對自己複仇極為不利,所以他想到了這個辦法。


    “你是宮...?”裴晏好歹是個朝廷四品大員,瞬間就認出這是皇宮裏的牌子。


    “裴大人,我勸你還是慎言為好!”


    “是!是!是!”裴晏瞬間語氣就變了,他是四品官員,每年要進宮覲見一次,見過出入宮門的牌子,這年頭可沒人敢假冒這個,加上剛剛的那兩個女子,一看就來曆不凡,這麽多人上來她們一點都不慌,眼前的這個漢子氣場甚大,在他這個土皇帝麵前揮灑自如,他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兒子弄不好是冒犯了不能冒犯的人,態度語氣馬上就不一樣了。


    “裴大人,起來吧!”


    裴晏艱難的站了起來,臉上痛苦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堆笑。


    “大...!”


    “裴大人,你教的好兒子呀!竟敢冒犯...,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寶兒臉色變了,瞪著眼睛看向裴晏。


    “大人,都是我教子無方,都是下官的錯,下官認打認罰,望...!”


    “兩位...,兩位主上有要事在身,要不然...,哼!”寶兒繼續演戲。


    “大人,大人,都是下官的錯,都是下官的錯,請大人給個機會,到府上坐一坐,我親自給兩位貴人磕頭賠罪。”


    “裴大人,你認為你一個四品官能請得動兩位主上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呀,迴去好好想想怎麽才能保住你這頂烏紗帽吧,想想怎麽保住你兒子的小命吧,哼!”


    “掌櫃的,剛剛狗腿老子隻吃了一半,還沒吃飽,還有嗎?有就再上,對了,再備一隻,臨走我可要帶著。”


    寶兒說完再不看裴晏,而是反身坐了下來。


    躲在一旁的酒樓掌櫃反應倒是不慢,片刻就端出了一條狗腿,寶兒大大咧咧的拿起狗腿吃了起來。


    “真狗腿可真香呀,比京城客享居鹵的還地道,不錯,不錯!”


    此時二樓上又上來了兩名官兵,一看到裴晏就跑了過來,低聲在裴晏耳邊說了幾句,一旁的裴晏聽後看著寶兒,再聽寶兒說到京城的客享居,心裏咯噔一下,更加確認了寶兒他們的身份不凡,剛剛的士兵來匯報,對方配有軍隊製式弓弩,騎的都是高頭大馬,客享居他也去過,且對方如此從容,恐怕今天他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呀!


    想到這裏,他立刻對著管家耳語了幾句,接著喚來掌櫃,給寶兒安排了一桌好菜,又讓掌櫃的將酒樓裏最好的酒給端了上來,他親自上場,給寶兒斟了一杯,然後像小二一般在桌前伺候著。


    而他的兒子此時有些受不了,掙紮著想爬起來。


    “你這個逆子,給我跪著!”裴晏一腳將自己的寶貝兒子再次跺趴了下來。


    “大人,嚐嚐,嚐嚐,這可都是這家酒樓最好的菜品,比京城的客享居不差!還有這白露泉,比西域的三勒漿都不差!”裴晏滿臉堆笑。


    寶兒放下狗腿,裝模作樣的動了幾筷子,搖了搖頭,端起酒杯聞了聞,臉上露出一臉嫌棄的模樣。


    “菜品真的一般,這酒比起禦錦春來差多了,還是這狗腿夠味!”寶兒說完繼續拿起狗腿啃了起來。


    裴晏聽到禦錦春三字,心裏更加確認了寶兒的身份,這禦錦春可是宮內皇家禦用酒,他進京時也有幸喝過兩次,此時心中更加不安穩起來,不知自己的應對能否將這次逆子惹的禍端給平了下來。


    寶兒消停愜意的吃著,眼看一條狗腿就要下肚,那個管家拎著一個精美異常古銅色的箱子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


    裴晏一把接過箱子,小心翼翼的將箱子放到了寶兒麵前的桌子上。


    “大人,小小薄禮,不成敬意!”裴晏慢慢的打開了箱子,裏麵珠光寶氣,金光閃閃!


    寶兒隻是瞥了一眼,心中暗笑,戲演到這裏終於要結束了,寶兒站起身來,打了個飽嗝,伸了個懶腰說道:“掌櫃的,狗腿打包好了沒?”


    “好了,好了,早就給客官您預備好了!”掌櫃者拎著一個食盒跑了出來。


    “嗯!”寶兒伸手從腰間拿出一錠銀子拍在了桌子上,轉身就下了樓。


    裴晏連忙抱著寶箱跟了下來,剩下掌櫃的看著桌子上那白花花的銀子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拎著食盒跑下了樓。


    寶兒出門後,飛身上馬,裴晏反應可不慢,立刻將寶箱雙手舉著。


    “懇請大人收下!”


    寶兒知道戲演到這裏就可以了,裝作毫不在意的將寶箱接過,放在了馬背上,隨手將掌櫃的食盒給拎了過來。


    “還請大人為下官多多美言幾句!”裴晏彎下腰,一副非常誠懇的模樣。


    “好自為之吧!裴大人,下次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裴晏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寶兒一句下次可就沒這麽好運的這句話讓他知道這件事終於了了,雖然著實有些肉疼,那可是他為官這麽多年搜刮來的奇珍異寶,是他在官場上再進一步的依仗,現在沒了,都是那逆子惹的禍,裴晏想起就恨的牙癢癢,但他沒有辦法,他隻有這一個兒子,雖然在隴西這地界他是老大,但一個四品官員在京城裏還真不算個什麽,對方真要找自己麻煩,那這事可就大了,保不住兒子不說,一旦自己因此丟了官,那他裴家可就全完了,但他老奸巨猾,還是立刻安排手下秘密跟蹤寶兒。


    迴到刺史府沒多久,跟蹤的人就迴來了,一句對方的馬速太快跟丟了讓他無語也無奈,最後隻得迴到後院對兒子出氣了,可遇到護短的母親和逆子那不講理的娘,結果就是雞飛狗跳、一地雞毛。


    寶兒此時已迴到了寶來客棧,也恢複的本來麵目,迴到客棧後,立刻安排商隊出發,由於合夥的商隊在到達隴西後就解散了,所以寶兒的馬隊速度快了不少,第二天清晨就在進京道路上與一直等候的乞哥兒他們相遇。


    “寶兒哥哥,為何要讓我和姐姐離開?那個什麽四品大員的兒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肯定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咱們就該替天行道,好好給他個教訓。”顏囡一看到寶兒就跑了上來,滿臉的不高興。


    “替天行道?囡兒妹妹,殺了他嗎?”寶兒反問道。


    “那...,那倒不至於!怎麽也...,也得...!”顏囡被寶兒這麽一反問反而不知如何迴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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