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苦的訓練開始了,有巴赫術在寶兒反而清閑下來,除了練功外就獨自一人出穀四處遊蕩起來,順便看看能否探尋到殘餘土匪的蹤跡。


    天氣漸漸開始變冷了,一天,在天山派的一間屋內,謝雲天夫婦正在聊天,姚櫻然臉色明顯的不太好。


    “櫻然,怎麽了,你一直擔心靈兒,她不都從中原迴來了嗎?你咋還不高興?”


    “天哥,我不是擔心靈兒,我現在擔心的是仙兒。”


    “擔心仙兒,仙兒怎麽了?她不一直好好的嗎?”謝雲天有些不解的問道。


    “天哥,你沒發現嗎,自從仙兒那晚從外邊迴來,整個人都變了許多。”


    “變了許多?我怎麽沒有感覺,先前她不是一直跟著師父四處行醫嗎?這幾個月師父帶著靈兒去了中原,仙兒不是整天在忙著藥材嗎?”做為父親謝雲天並沒有發現自己大女兒有什麽不同,他現在心思都在剛剛出生沒幾個月的兒子身上,整天高興的合不攏嘴。


    而做為仙兒母親的姚櫻然此時內心卻是焦急萬分,做為女人她早就發現了女兒的變化,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她斷定自己的大女兒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女兒失去貞節應該就是在失蹤的那幾天,可自己旁敲側擊的好久,仙兒卻一字也沒有吐露,但從女兒的日常表現來看,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除了話比以前更少之外,根本沒有失去貞節後應該表現出的悲傷情緒,這讓姚櫻然大為不解,最後終於忍不住直接開始責問起了大女兒,而大女兒隻說了一句,這都是天意後,再也問不出任何東西了,特別是師父帶著靈兒去了中原後,仙兒經常偷偷下山,她也跟蹤了幾迴,可仙兒隻是在草原上四處遊蕩,像是在找什麽人似的,這讓做為母親的姚櫻然整日裏都如坐針氈,她實在想不通,一直乖巧聰慧的大女兒為何會如此,難道連壞了她貞節的人都不知道是誰嗎?姚櫻然有時急的都想哭,但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大女兒,知道逼問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又不能和自己的丈夫明說,她也不敢保證一旦說了會發生什麽事,她現在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櫻然,靈兒迴來了,她姐倆最好了,仙兒有伴了,你有什麽可耽心的。”謝雲天看著緊鎖眉頭的姚櫻然說道。


    “對呀!我怎麽設想到呢?讓靈兒試著問問。”姚櫻然突然想到了辦法,她說幹就幹,立刻趕往女兒的閨房,把靈兒喊到小花園。


    “靈兒,這次去中原玩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亦靈沒精打采的說道,再一次尋找寶兒弟弟的計劃落了空,而且從靈涯洞內的情況來看,可以知道寶兒弟弟一直都沒迴來過,她失望透頂的同時都耽心死了,迴來這幾天連除了逗逗弟弟外,基本上就把自己關在屋內。


    “你姐姐呢?我剛才看了一下,她不在屋裏。”


    亦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靈兒,你迴來後有沒有發現姐姐有些不太對勁?”


    亦靈仍是搖了搖頭。


    “靈兒,告訴你一件事,據娘觀察,你姐姐弄不好有心上人了!”


    “娘!你說什麽?”亦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姐姐有心上人了!”姚櫻然再次說道。


    “不可能,怎麽會呢?娘你盡瞎說,姐姐有心上人能不告訴我嗎?”亦靈瞪大了眼睛說道。


    “娘說的是真的,你迴來這幾天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沒有呀!姐姐還是那樣呀!隻是...,隻是老是不打招唿出去,她也許是去采藥了吧?”亦靈有些猶豫,被娘提醒她也注意到了。


    “這都冬天了,釆什麽藥?娘跟你說,你姐姐是下山了,而且是三天兩頭的就出去。”


    “出去幹啥!對了,是給牧民們看病去了吧!”


    “不是,娘愉偷跟著你姐姐出去幾次,她根本不是出去給牧民看病。”


    “娘,那姐姐出去幹啥了?”


    “像是在找人,而且是毫無目的的四處亂找。”


    “找人?找誰?”


    “娘也好奇,所以跟你說,你和仙兒最談的來了,靈兒你找個機會問問她。”


    “不會吧?那我得好好問問。”亦靈立馬來了興趣。


    天黑了,從山外迴來的亦仙,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自已的閨房,一進門卻看見自已的妹妹坐在屋裏。


    “妹妹,你怎麽在我屋裏,有事嗎?”亦仙有些好奇的問道。


    亦靈並不搭話,而是站起身來盯著亦仙看。


    “怎麽了,是姐姐臉上有髒嗎?”


    “姐,你這一天都去哪呢?”亦靈開口問道。


    “沒...,沒去哪,去...,去山下給牧民看病了。”


    “姐,我剛才可看了,連藥箱都沒帶,給誰看病?好呀!連姐姐現在都學會說謊了。”


    “我...,我...,姐姐我有些悶,出去散散心了!”


    “散心?不對吧?娘可說了,你這幾個月三天兩頭偷偷下山,說,到底是去幹什麽了?你不會連妹妹我都瞞著吧?”


    “我...,娘和你說了什麽?”


    “娘說你有心上人了,快說,是不是真的?”


    亦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姐,你真有了,快說說,快和妹妹我說說!”亦靈頓時來了精神。


    “姐,快說說,那人是誰?那人是誰,我認識嗎?”


    亦靈一連問了幾遍,而亦仙都不說話,隻是靜靜的坐在那兒。


    亦靈突然停止了追問,因為看見姐姐眼中流下了淚水。


    亦靈一下子就慌了,上前一把抱住了亦仙喊道:“姐姐,你怎麽了,你怎麽哭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亦仙此時再也繃不住了,淚如雨下,這幾個月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從一開始的痛苦、煎熬、悲傷、羞愧、迷茫到後來的六神無主、魂不守舍,再到後來來自心底的糾結慢慢演變成一種希望,一絲牽絆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思念,這幾個月,各種壓力將她都快給逼瘋了,此時一直堅強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在對著一同長大無話不說的親妹妹,她終於哭出來了,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亦靈摟著姐姐輕聲不停的安慰著,亦仙哭了好長時間,將妹妹的衣襟都弄濕了。


    亦仙終於停止了哭泣,亦靈拿出手帕輕輕將姐姐的眼淚擦幹,用心疼無比的眼神看著亦仙說道:“姐,能和妹妹說說嗎?”


    亦仙看著眼角濕潤的妹妹,良久,終於點了點頭,她壓抑太久了,再不說出來自己就要瘋了。


    亦仙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說了起來,一個多時辰過去了,亦仙終於將那兩日讓她刻骨銘心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後她感覺全身輕鬆多了,這些天她背負了包袱太重了。


    而亦靈卻一直張著嘴巴,她被姐姐這離奇的故事給驚呆了。


    過了好久,她才開口說道:“姐,姐夫長的好看嗎?”


    這下輪到亦仙張大了嘴巴,她被妹妹的問題給弄懵了。


    “誰是你姐夫?靈兒你盡瞎說!”


    “都和姐姐有肌膚之親了,還不是姐夫?”亦靈的想法很簡單。


    “他...,他...!”亦仙不知何言以對。


    “姐,你還沒迴答我問題呢?”


    “他...,他長的不難看!”


    “哇!姐姐說長的不難看那肯定是好看的很,想做我的姐夫長的醜那可不行!”


    “他...,他沒有頭發,連...,連眉毛都沒有。”亦仙腦海裏那張熟悉又奇特的臉浮現了出來。


    “啊!是個和尚呀!姐,你...,你這也太...,太...!”亦靈瞪大了眼珠。


    “我...!”亦仙也不知如何迴答,她這幾個月找遍了草原上的寺廟,結果一無所獲。


    “那也不對呀!和尚還要剃眉毛的嗎?”靈兒現在是好奇心都快從胸口蹦出來了。


    “姐姐也想不通,遇到他...,他時,他身上連一點衣服都沒有,隻上身穿了一件不知何物製成的黑甲,而且...,而且...!”亦仙說著說著紅霞滿麵,她說不出口了。


    “姐,你倒是說呀!咱姐倆有什麽不可說的。”


    “他...,他...,全身幹淨的很!”亦仙羞愧的還是說不出口。


    “全身幹淨的很,啥意思?姐你說清楚。”亦仙可聽不懂姐姐的話。


    “就是...,就是全身一根汗毛都沒有。”亦仙終於想到了一句能說的出口的措詞。


    “全身一根汗毛都沒有?這個什麽怪人?啊!”亦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終於反應過來了,瞬間羞紅了小臉。


    過了良久,亦靈才開口說道:“姐,是不是咱們女子和男子不太一樣!”


    “我怎麽知道?”亦仙再次羞紅了雙頰。


    “那姐夫身上還有什麽特征嗎?”


    一聽到妺妹問出這個話題,亦仙頓時眼圈紅了起來,她想起那滿是恐怖傷痕的身體。


    “怎麽了?”亦靈發現了姐姐有些不太對勁。


    “他...,他...,他全身到處都是一道道一行行恐怖的傷痕,姐姐不知道他...,他此前遭受過多麽大的痛苦,太...!”亦仙淚水悄然落下。


    “那姐姐你這幾個月出去是在尋找姐夫嗎?”亦靈問道。


    “嗯!”亦仙點了點頭。


    “那姐姐為何當時不把他留下。”


    “姐姐我...,我...,事情發生後姐姐當時心情亂極了,迴來後我也是考慮了很久才做出尋找決定的,姐已不是完璧之身,我和他也許就是上天這樣安排的,這也許就是天意吧,無論如何姐也要找到他。”亦仙眼神中透著堅定。


    “姐,你剛才說他也中毒了是不是?”


    “他中的那毒比姐姐的還深,他和姐...,他一直都在昏迷中,一直到毒解了都沒有醒來。”


    “姐,這也太奇妙了吧!真是天意呀!那姐你準備怎麽找?”


    “唉!這幾個月姐把這附近都找遍了,也打聽了好多人,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亦仙歎了一口氣說道。


    “姐,姐夫是漢人嗎?”亦靈突然問道。


    “肯定是,不僅是相貌,他囈語時說的全是漢話,而且是中原口音。”亦仙十分肯定的說道。


    “姐,你考慮過沒有,一個中原少年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咱們天山,而且還在人跡罕至的山穀裏,這本身就能說明問題,妹妹分析他十有八九是來參加試劍大會的,你問過師兄弟他們嗎?”


    “呀!姐沒想到呀,應該不會吧?試劍大會都結束五六個月了,隻剩下那個可惡的阿薩北了呀!”


    “這可說不定,明天咱們去問問師兄弟們,也許會有收獲。”


    “這怎麽好問,也開不了口呀!”


    “怕啥?咱姐夫光頭又沒眉毛,太特別了,一問就能知曉,這事交給妹妹去做。”


    “靈兒,別一口一個姐夫的,這如何說的出口。”


    “哼!他和姐姐一樣都中毒了,得了姐姐的身子,倒也不能怪罪他什麽,能娶姐姐天仙般的人兒算他八輩子燒高香了,怎麽,找到他,他還敢拒絕嗎?那妹妹手中的劍可不是鬧著玩的。”


    “盡瞎說,他肯定不是那樣的人!”亦仙脫口而出。


    “喲!這才哪到哪?姐姐現在就幫著姐夫說話了,看樣子妹妹以後就不吃香嘍!”亦靈笑著說道。


    亦仙羞紅了小臉用手敲打了妹妹一下後說道:“如果在師兄弟那打聽不到有用的消息怎麽辦?”


    “那咱們也不能在草原上瞎找,姐夫是漢人,即使待在草原上也隻會在一些大的城鎮,咱們應該從那裏找起。”


    “對呀!姐姐真沒想到。”


    “姐,你這是關心則亂,對了,寺廟你找了沒有?萬一真是和尚咋辦?”


    “草原上的寺廟姐都找遍了。”


    “那就好,啍!真是個和尚,姐你也別怕,妹妹定叫他還俗娶了你!”


    “亂說什麽,等找到他再說吧!對了,妹妹,這次中原之行,寶兒弟弟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嗎?”亦仙說出了壓抑在心中的事情,又被妹妹開導了半天,心情好多了,她問起了妹妹這幾年最糾結最牽掛的事情。


    “唉!”亦靈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妹妹,你說寶兒弟弟會不會自己來草原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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