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前的一天,天山雪巔峰下有一處繁花似錦的小院子,院子中擺著一張石桌,桌子旁坐著兩位美麗的女子,其中一位正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信,而另一位女子雙手托著腮看著遠方的雪峰。


    過了好久,低頭看書信的女子抬起頭來,望向正癡癡發呆的女子,清晨的陽光閃耀在兩張絕美的臉龐上,蛾眉螓首,嬌豔欲滴,如姑射仙子,似寒宮嫦娥,讓人不敢直視!


    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兩張絕美麵孔一模一樣,要不是她倆梳的發髻有所不同外,外人根本無法分辨出來。兩位說話的女子正是天山派掌門謝雲天的雙胞胎女兒謝亦仙、謝亦靈姐妹倆,這是謝亦靈從南方迴到天山派的第二天,一大早亦靈早早起床,和姐姐在院子裏說話。


    “妹妹,別擔心了,寶兒弟弟留信中不是說他不會輕舉妄動的,再說了,寶兒弟弟那麽聰明,定然能夠保護好自己的。”


    “姐姐,這信都是兩年前留下來的,這麽長時間了,沒有寶兒弟弟的一點音訊,妹妹我都快急死了!”


    “爹爹也一直在打聽,這次試劍大會前,我還聽見爹爹向各大掌門打聽呢!妹妹,你這次南行,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嗎?”


    亦靈搖了搖頭說道:“姐姐,還記得嗎?咱們第一次迴去還打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可這次卻一點...,唉!”亦靈語氣有些傷感。


    “妹妹,別擔心了,寶兒弟弟吉人天相,必定不會有事的!”亦仙安慰著妹妹。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前年咱們隻要再等上半天就能相見了,那...,那樣寶兒弟弟就再也不會孤苦伶仃了,去年,草原瘟疫橫行,師祖走不掉,爹爹又到了神功突破的關鍵,娘死活不同意我去中原,寶兒弟弟又在外漂泊了一年,按道理他也該迴靈涯洞一趟,可從這封前年留下的信來看,他並沒有迴去,他該不會...!”


    “妹妹,怎麽會呢?寶兒弟弟不是說了嗎,他和一個朋友要去很遠的地方辦一件事,既然很遠,在外耽擱了也很正常,信中不還說可能要到天山來嗎,也許有事耽擱了吧!”亦仙安慰著妹妹。


    “這都快兩年了呀!”亦仙一臉擔心的說道。


    “妹妹,我們要相信寶兒弟弟,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今天是試劍的最後一天,肯定熱鬧的很,咱不想這些了,去看試劍大會吧!”姐姐想把妹妹的思緒打亂。


    “姐姐,我不想去,你去吧!”亦靈伸手將石桌上的信箋拿了過來,起身往屋裏走去。


    亦仙看著妹妹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妹妹第一次從中原迴來,性格就變了樣,以前那個活潑可愛什麽事情都愛湊熱鬧的妹妹再也不見了,看見妹妹進了屋,亦仙轉身離去。


    今天是試劍大會的最後一天,試劍坪此時熱鬧非凡,木台上正在進行抽簽。


    很快抽簽結果就出來了,第一陣由金剛門阿薩北對陣峨眉派楊虞舒,第二陣由少林派圓通對陣武當派張全一。


    很快,阿薩北與楊虞舒開始了第一場比試,這場比試不僅非常精彩,場麵更是出乎了絕大部分圍觀者的預料,這個西域金剛門的阿薩北,還是赤手空拳用套在胳膊上的項圈與峨眉派楊虞舒長劍相抗,但他卻一反金剛門橫練打法,全程沒有一招淩厲剛正的招式,竟然像個女子一樣,其陰柔變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如果不看外形,還以為是兩名女子在爭鬥呢!


    峨眉派楊虞舒雖長劍在手,但根本占不到任何優勢。阿薩北從一開始就采取貼身戰術,一雙肉掌在楊虞舒身子周圍上下翻飛,有時整個身子都貼向對方,十招之後,峨眉派楊虞舒一直被死死壓製,嬌媚的臉蛋越來越紅,感覺馬上就要滴出水來。


    “啊!”的一聲!


    楊虞舒連退了三步,杏眼圓睜有些不知所措,而阿薩北卻立在木台正中,麵無表情看著對方。


    楊虞舒努力的控製著自己,深吸一口氣後再次攻上。


    三十招過去了,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了。


    “喲!這峨眉派不是對手呀!”


    “誰說不是呢!這西域金剛門厲害呀!”


    “西域金剛門,以前怎沒聽說過?這武功到底什麽路數,上一陣我看他用的招式還大開大合,可這...,這動作也...,也太他娘的陰柔了點吧!”


    “就是,就是!乍一看,還以為兩位都是女的呢,這場麵...,這場麵...,怎麽有些辣眼睛呀!”


    說實話,現在台上一男一女對戰是讓人看到感覺不舒服,這個金剛門阿薩北此時就像一個一心想偷腥的禿驢一樣,不,他也不是全禿,隻是腦門中央寸草不生,他是一有機會就將自己的身子貼向對方,還時不時張開雙手,一副要把和他比武的楊虞舒摟到懷裏的架勢,而楊虞舒現在依靠輕功四處躲閃,神色有些驚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峨眉派武術大家的風範。


    五十招未到,楊虞舒就主動退出認輸了,但她眼中的羞意憤恨一目了然,金剛門阿薩北還是麵無表情,一副這天下都是我的欠揍表情,


    接下來少林派圓通和武當派張全一的比試就顯得正規多了,兩人都赤手空拳,鬥了兩百多招才分出勝負,圓通和尚在內力上稍勝一籌,張全一知道比下去也無勝算,在硬對一掌後主動認輸。


    下午將是試劍大會的最後一戰,將決出最後的榜首,在中午吃飯時間就公布了試劍大會的獎勵辦法,除了寒冰劍以外,所有留在天山派的各大門派弟子將由天山派掌門親自傳授一套劍法,並在天山派學習一個月。第二名將在此基礎上傳授一套掌法,並在天山派學習三個月。獲得榜首的,可請求天山派傳授一套自己想學的武功,並在天山派學習六個月,至於能否得到兩位老神仙的指點就看大家的造化了,這次試劍大會的獎勵還是非常豐厚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期望,往屆奪得榜首,最多也隻能學習一套劍法和一套掌法,這次可以自主要求,提升的幅度非常之大。


    很快,最後一場決定榜首的比賽就開始了,少林派圓通和金剛門阿薩北兩人一動手就掀起的一場小高潮,圍觀的眾人發現無論少林派圓通和尚使出何等武功,金剛門阿薩北都能針鋒相對,在圍觀的眾人看來,兩人武功如出一轍,有些時候連招式都一模一樣,就像同門師兄弟平常切磋一樣,招式配合的完美無缺,給人的感官也十分享受!


    而場中的圓通此時並不好受,他萬萬想不到對方也會少林功夫,而且如此精通,自己連連變化武功套路,對方很隨意的就跟著使出,而且使的一點都不比他差,最讓他感到不好受的是對方橫練功夫比他的童子功還要強上不少,每次拳腳相交他都感到隱隱作痛,而對方麵無表情好像什麽事都沒有。


    對方使的確實是少林功夫,但圓通可以肯定對方使的不是童子功,因為對方對自己拳掌的反擊力太大,這不是童子功可以做到的,就是自己的師叔們也做不到。


    而坐在正中擔任裁判的幾人此時卻在低聲交談著。


    “了因大師,聽說這金剛門與你們少林有些淵源,沒想到這個阿薩北少林武功如此嫻熟,真讓人有些吃驚!”武當派掌門低聲說道。


    “仁清道長,他...,他使的的確是少林功夫,可...,可功法絕不是少林的!”了因大師說道。


    “啊!這怎麽說?”仁清道長有些好奇。


    “上一場,他和峨眉派比試時,我就看出來了,這個阿薩北恐怕...!雲天賢弟,你有什麽看法?”了因大師問道。


    “了因大師,上場比試,這個阿薩北用的是少林幻滅掌嗎?”謝雲天不答反問道。


    “是...,是...,也不是!”了因大師想了一下說道。


    “噢!大師能解釋一下嗎?”謝雲天緊緊的盯著場上的比試說道。


    “他用的掌法是幻滅掌,但配合的步法不是,有些像少林的影身功法,但又不全是,很是奇怪!至於內功功法,老衲想應該是西域那邊的密宗功法吧!”了因大師搖頭說道。


    謝雲天點了點頭說道:“了因大師,仁清道長,這個阿薩北一直在藏拙呀!”


    “老衲也看出來了,就不知他為何如此?”


    “看麵相也不過四十歲不到,竟有如此武功,西域金剛門真是厲害呀!”仁清道長也點頭說道。


    “看樣子,圓通要落敗了,雲天賢弟,你可要小心呀!”了因大師麵露疑色說道。


    “雲天,這個金剛門不會另有目的吧?”武當派掌門仁清道長也跟著說道。


    謝雲天盯著場中點了點頭,他現在也是疑惑叢生。


    此時,場中兩人的比試已過百招,底下圍觀的人看的是如醉如癡,可比試在三招後就結束了。


    隻見阿薩北中路直進,雙臂半抱,很輕易的就架開了圓通的雙掌攻勢,一個弓步,看似不快,但圓通就是無法躲閃開了,“啵!”的一聲輕響,阿薩北雙掌便按在了圓通的胸口,圓通連退幾步,差點掉下了木台,勝負已分,阿薩北仍然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台上,眼珠子卻看向天空。


    “試劍大會最後一場,金剛門阿薩北勝!”謝雲天站起身宣布了比試結果,也代表試劍大會至此落下了帷幕!


    當夜,天山派一間臥室裏,天山派掌門夫婦正在敘話。


    “天哥,試劍大會終於結束了,這些天真辛苦你了!”姚櫻然一臉愛意的看著丈夫說道。


    謝雲天並沒有迴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天哥,怎麽了,是累了嗎?”姚櫻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丈夫的胳膊。


    謝雲天這才反應過來說道:“沒啥!不累!就是在想今天最後一場比試。”


    “最後一場比試怎麽了,不是有結果了嗎?難道出了什麽問題?”姚櫻然問道。


    謝雲天搖了搖頭將今天試劍大會的情況告訴了自己的夫人,同時也將少林掌門、武當掌門和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啊!怎麽這樣呀!這金剛門到底什麽來頭,天哥你知不知道?”


    “知道一點,但不是很清楚,但這個阿薩北的武功確實厲害的很!”謝雲天十分肯定的說道。


    “有多厲害,再怎麽說不也是年輕一代嗎?”


    “年輕?他也不年輕了,為夫雖看不出其年齡,但最少也有三十多了,他的武功怎麽說呢,然兒,這麽說吧,如果是你和他比試的話,勝負應該在五五之間。”謝雲天想了一下說道。


    “啊!這麽厲害,那他還來參加試劍大會幹什麽?”姚櫻然再次驚訝的問道。


    “這就是為夫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個阿薩北不僅武功奇高,而且特意隱藏了實力,難道就是為了學習我天山派的武功嗎?”謝雲天搖了搖頭說道。


    “應...,應該是...,是吧,他不會有其他企圖吧?要不咱們把他趕走吧?”姚櫻然說道。


    “那可不行,這樣試劍大會的名聲就毀了,也沒有再辦下去的必要了!”謝雲天苦笑著說道。


    “不辦就不辦,這試劍大會花錢不說,天哥,你去看看,把我們的春然穀和試劍坪糟蹋成什麽樣了!”


    “然兒,試劍大會無論如何也要辦下去,二十年前為夫逃過一劫到還沒什麽,天下武林逃過一劫試劍大會功不可沒,誰知道那場浩劫還會不會出現呢?”


    “天哥,我知道,我說著玩呢!要不是那場浩劫咱們說不定到老死也見不著呢!你別擔心了,再說了,師父和師叔現在都在山上呢!別說宵小興風作浪,就是那場浩劫重演咱們也不怕,夫君,別擔心了,咱們歇息去吧!”


    “嗯!”


    第二天,來參加試劍大會的人陸續離開,各大掌門在對留下來的弟子交代了一番後,在天山派掌門送別下也離開了春然穀,少林派掌門臨走時特意叮囑了天山派掌門謝雲天說道:“雲天賢弟,老衲告辭了,這個金剛門阿薩北,你可要多加小心呀!老衲總感覺心神不定!”


    “我也是!”武當派掌門仁清道長附和道。


    “我會留意的。”謝雲天迴道,幾人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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