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俠,你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說。”


    寶兒在床邊坐了下來,褚大中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開始講了起來,隨著褚大中的陳述,寶兒終於弄清楚這裏麵的來龍去脈,也終於明白昆侖派為什麽要感謝自己了。


    原來,少林掌門在用內功幫褚英傑驅毒時,發現壓製不住,就立刻用佛門手法封住了褚英傑的幾大心脈,然後立刻奔赴後山,也趕褚英傑走運,天山二老之一的蘇老神仙剛剛從山上練功下來,一看到褚英傑的氣色,連他都緊張起來,在檢查過被蛇咬過的傷口後,立馬在原地開始施手救治起來,一個時辰過去了,連老神仙額頭都冒汗了,褚英傑臉上才由灰變白,這時老神仙才停止了為褚英傑運功療傷。


    至於為什麽要感謝自己,老神仙在起身後的幾句問話才讓昆侖派掌門知道自己的侄兒當時有多麽的危險,這才明白寶兒病急亂投醫的一顆看似不對症的丹藥,最終幫助少林了因大師護住了褚英傑的心脈,為老神仙用內功為其逼出蛇毒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可以這樣說,要是等人檢查完了病情後才施救的話,褚英傑早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因為咬傷他的小金蛇雖然個頭不大,但卻有一個極為可怕的名字,叫做金身閻羅王,是南方沿海一帶極為罕見的一種劇毒蛇類,一旦被其咬傷,十息內得不到救治必死無疑,老神仙年輕時去過南方沿海一帶,機緣巧合也見過一次金身閻羅王,了解了它的厲害。


    所以說寶兒立刻上台,用治療內傷的聖藥初步緩解了毒素進攻至心腑的時間,仁清道長的道家解毒靈丹雖然解不了金身閻羅王的劇毒,但也控製住病情的進一步惡化,再加上少林掌門了因大師用內功護住了褚英傑的心脈,幾樣因素加在一起,才能讓必死無疑的褚英傑等到天山派老神仙出手相救的機會,通過天山派老神仙的詢問和講述,褚大中這才明白當時自己侄兒所遇到的風險,也同時明白,如果沒有林書的病急亂投醫,自己的侄兒早就一命嗚唿了!


    聽褚大中說完,也了解到了褚英傑雖然是中了劇毒,但終於是解了,老神仙說了隻要後續精心護理治療,三個月後就可以完全康複,寶兒解了自己心中疑惑,同時也徹底放下下來。


    “師兄!“咱們這次無論如何得好好謝謝林書少俠,是不是?””雖然褚大中和褚大正是親兄弟,但兄弟倆很小就拜入昆侖派,所以相互之間一直以師兄弟相稱。


    “那是肯定的,單不說救命之恩,就說給傑兒護住心脈的那顆聖藥,老神仙說了,那可稀世之寶,當時沒有那顆聖藥,就是他也不一定能將傑兒救過來,林少俠能毫不猶豫的拿出來給傑兒服用,這大恩大德我昆侖派永記於心,以後隻要少俠有任何吩咐,我褚大正萬死不辭,不!我昆侖派必傾其所有,師兄是不是?”褚大正再次開口說道。


    “那是當然,不過,咱們張口閉口喊林書少俠我怎麽感覺有些見外,他和傑兒一見如故親如兄弟,這次又救了傑兒,按道理咱們應該喊林書賢侄才對,林書少俠,你沒有意見吧!”褚大中笑嗬嗬的看著寶兒說道。


    “叔叔!”寶兒急忙站起身來。


    “好!好!好!賢侄,快坐下,快坐下!”


    寶兒坐了下來。


    “師兄,咱們這次一定要請林書少俠到昆侖山上去做客,你說是不是?”褚大正問道。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傑兒暫時不宜移動,要在此待上個兩三天,正好等試劍大會結束,咱們一道迴山”褚大中說道。


    “我...!”寶兒一愣,他可早就有試劍大會結束以後的計劃,這要到昆侖上去,這來迴幾千裏,自己的計劃可都亂了。


    “啊!師弟,恐怕不行呀,以林書賢侄的實力,進入試劍那是必然,到時候雲天兄必然不肯放人呀!”


    “對呀!別的都還好說,放棄在天山派學武有點可惜,能得到雲天兄的親自點撥那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呀!”


    “對呀,對呀!這可耽誤不得,弄不好,老神仙都會出手指點幾招,那可就受用不盡了!”


    “那...,那咋辦?”褚大正張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


    寶兒急忙起身說道:“要不這樣,我答應兩位叔叔,這邊事情一了,我就去昆侖山拜見,可好?”


    “也...,也隻得這樣了!”褚大中想了一下說道。


    “賢侄,你可一定要來喲!”褚大正急忙說道。


    “一定,一定!”寶兒立刻迴道。


    此時,褚英傑輕哼了一聲,身體也動了一下,褚氏兄弟立馬緊張了起來,褚大中立刻把住了褚英傑的脈搏。


    “師兄,怎麽樣?”褚大正一臉擔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氣息平穩,脈搏正常,沒事!沒事!”褚大中嘴裏唿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坐了下來。


    場麵一時安靜了下來,三人都盯著躺在床上的褚英傑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門口聲響,寶兒轉身看見辛豪走了進來。


    “什麽事?”褚大中開口問道。


    “掌門,家裏來信了!”辛豪開口說道。


    “拿過來吧!”


    褚大中接過弟子遞過的一張紙條看了一眼,寶兒知道這肯定是飛鴿傳書。


    “師兄,來信說什麽?”


    “你自己看吧!”褚大中將紙條遞了過去。


    褚大正抱著紙條看了半天,連寶兒心裏都有些疑惑起來,心裏在想:“還沒有巴掌大一張紙條,能寫多少字?至於看這麽長時間嗎?”可反觀褚氏兩兄弟,這臉上的表情可都不太好看。


    過了半晌,褚大正才把紙條放了下來,口中說出一句:“師兄,咱...,咱...,咱怎麽迴?”


    “我...,我...,我怎麽知道?”


    “千萬不能說傑兒受傷了,千萬不能說呀!”


    “這還能瞞得住?過兩天我們可就要迴去了。”


    “那...,那...,那現在也...,也得瞞著,不然...,不然...!”褚大正說著說著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就連昆侖派掌門褚大中表情都有些不對勁。


    寶兒被這哥倆的對話及表情給弄懵住了,他真想看看那張紙條,看看上麵到底寫些什麽,讓這兄弟倆這麽糾結。


    “師兄,咱...,咱迴去,有件事我想求你,你一定要答應呀!”


    “什麽事?你先說!”


    “你先答應我!”


    “你先說!”


    “你先答應我!”


    “好!好!好!你說吧!”褚大中好像有些無奈。


    “就是...,就是傑兒比賽時我不在場的情況你千萬別說出去。”


    “什麽?”


    “師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呀!特別是跟傑兒他娘,你要說出去,我可就全完了呀!”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親兒子比武,這麽大的事你都不放在心上,在這關鍵時候還纏著雲天兄切磋武藝,我都不知道,你心咋那麽大呢?”


    “師兄!我...,我不是以為這...,這傑兒穩操勝算嗎?可沒想到會...,會出這事,你無論如何要答應我,千萬不能說出去呀!”


    “我自己都沒臉了,我可不幫你打掩護,你最好先想清楚,迴去到底該如何解釋。”


    “我...,我解釋個啥呀!師兄,師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就這一次,就這一次,你答應我吧,這雲兒真要是鬧起來,師兄你到時候不也頭大嗎?你可要幫幫我呀!”


    寶兒此時突然感覺有些好笑,這兩位堂堂昆侖派的宿老,加起來都有一百多歲了,竟然像小孩子一樣。


    褚大中低下頭想了半天,突然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算了,終究傑兒是救了過來,我就幫你一次,唉!”


    “謝謝師兄!謝謝師兄!”褚大正高興的差點蹦了起來。


    寶兒此時心中在想著不知外邊的比試什麽情況了,他剛才急於想看到褚英傑,現在看他沒事了,作為少年當然想去湊湊熱鬧,再說來試劍大會的目的不就是觀摩學習嗎?


    想到這裏,寶兒起身施了一禮說道:“兩位叔叔,小侄還想到那邊去看看,這下麵還有比試呢!”


    “哎呦!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對,對,對!趕快去看,去看,接下來弄不好你就會和其中的選手對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賢侄,耽誤你時間了,你快去吧!豪兒,你快帶林書去!”褚大中一拍大腿連忙說道。


    “那小侄告辭了!”寶兒連忙和辛豪走了出去,出門後可以說一路小跑,很快返迴了比試現場。


    此時,木台上有兩人正在比試著,寶兒一瞅就發現了問題,因為台上的兩人服飾明顯就是教派的裝束,他連忙向一旁的人打聽。


    “兄台!這是第幾場?”


    “最後一場了!”那人看都不看寶兒隨口應付一句,眼睛緊盯著台上。


    寶兒知道自己錯過了第五場,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可惜,但隨後他就被台上兩人精彩的對攻給吸引住了。


    “我看還是武當派張全一道長厲害,你看這都上百招了,道長還臉不變色心不跳,多穩呀!”


    “那是,這大通教姓湯的臉都紅了,還全是汗,這孰高孰低還用說嗎?”


    寶兒從旁邊議論聲中很快認清了台上兩人各自的身份,那個青色道袍,身上沒有任何修飾的是武當派張全一道長,而渾身上下繡著銀邊身著葛衫的就是大通教湯作權。


    猛的一看,兩人互有攻守,並不能說誰占了上風,可寶兒仔細一瞧,真如圍觀之人所說,現在是武當派張全一道長完全掌控了局勢,一招一式清楚明了,無論從劍法上,身法上,氣勢上都穩穩壓製對方,寶兒第一感覺就是今天這最後一場比賽應該快結束了,寶兒開始專心欣賞起來了。


    兩人又鬥了十幾招,寶兒發現最少有三次,隻要再進一步,武當張全一道長就能取勝,可他偏偏在最後關頭選擇放棄,寶兒心裏還在想:“這武當張全一道長該不會和我一樣吧,也是想多練練手,應該不會吧?聽說他成名已久,這小場麵他還...,難道他也...,也貪玩?”寶兒自己都覺得解釋不通,索性搖了搖頭。


    又看了十幾招,寶兒對這個武當派的張全一的武功有了個相當清楚的認識,可以這樣說,在他看過的試劍大會上的比賽,毫無疑問應該屬他武功最厲害,感覺比少林派的圓通還要厲害些,寶兒默默的把自己代入其中,心中比劃著,想著如果換做自己能不能抵擋得住,對方的招式怎麽化解,怎麽反擊,寶兒翻來覆去的思索著。


    這時,台上突然起了變化,隻見大通教湯作權突然自己主動倒在了木台上,圍觀的人都以為他要認輸了,可認輸也不用這樣吧!就在這時大通教湯作權在木台上翻滾了起來,本來就是葛衫上繡著銀邊,在台上這麽一翻滾,遠遠望去就像一條巨大的蜈蚣在跳舞一樣,不僅把圍觀的人嚇了一大跳,就連張全一道長也連連躲閃,場麵一度有些滑稽。


    “地躺拳,地躺拳,這小子會地躺拳。”


    “什麽地躺拳,根本不是,地躺拳有拿劍在地下舞的嗎?”


    “那就是地躺劍,地躺劍!”


    “滾!不懂就瞎咧咧!”


    “哈哈!”底下的議論引起場中一片哄堂大笑!


    而木台上的比賽精彩繼續,幾招過後,張全一道長才適應過來,可本來占有絕對優勢的他現在蕩然無存,也不知道這到底叫不叫地躺劍,但效果很好,把武當張全一道長逼的是上躥下跳,一時竟然落入了下風。


    轉眼兩人一上一下再次交手了十幾招,細心的寶兒好像看出了門道,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此時站在一旁的辛豪拱了拱寶兒說道:“林書弟弟,我怎麽看這大通教的武功有些怪異呀!”


    “辛大哥,你仔細看這個大通教湯作權穿的道袍,奧秘都在道袍上。”寶兒笑著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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