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當忽彥兒見到上百名丟盔卸甲的戰士跑迴駐地,哭訴被巴圖族殺的大敗後,當即勃然大怒,立刻親自率領部族精壯勇士前去,可到戰場後卻隻發現十幾具屍體,其中一具還是自己一心培養的接班人大兒子折顏巴兒。


    當時忽彥兒憤怒極了,叫囂著發誓要血洗巴圖部落,可一通瘋找,巴圖部落卻突然失去了蹤影。


    這個忽彥兒可不是莽夫,迴到營地後,詳細了解了這次他精心設計吞並巴圖部落慘敗的經過,其中的一條信息讓他起了疑心,因為所有逃迴來的戰士都說見到了草原風神,是草原風神救了巴圖部落並殺死了折顏巴兒。


    寶兒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場小小衝突後,在草原上漸漸火了起來,描寫他的高大、威猛甚至近乎神化的傳說在部落裏流傳開來。白衣細甲、黑龍神駿、槍出如龍、蓋世無敵,活脫一個轉世的降龍羅漢。也有人說寶兒就是草原風神,來之如風、迅疾如火。還有人說寶兒是煞神,青麵獠牙、好殺嗜血。


    漸漸的,隨著寶兒在草原生根計劃的進一步實施,演變成說什麽的都有,最後還和魔盜牽連上了關係,說黑無常走了,白無常來了,這都是後話,後麵慢慢表來!


    做為哈薩克族第二大部落的首領,忽彥兒見識是不錯的,幾個月前魔盜在草原上瘋狂打擊土匪他是知道的,和土匪們常有私下交易的他,也仔細了解過黑無常的事跡,在反複盤問逃迴來的戰士後他放下心來,寶兒的年紀、兵器特別是坐騎讓他判定這是兩個人。


    不是黑無常就行了,殺那些在他眼裏都是高手的土匪猶如砍菜瓜一樣,如果真是他可就要小心了。


    在寶兒和巴圖合計好伏擊計劃後,故意暴露蹤跡,讓忽彥兒探得了他們的駐地,忽彥兒帶著部族四百勇士來複仇了。


    當忽彥兒帶著四百騎兵走到穀口後,一陣弓弦聲毫無征兆的響起,有人受傷落馬了。


    等忽彥兒準備反擊時,十幾名巴圖族射手已經騎著快馬從山邊撤退了。


    忽彥兒指揮騎兵立刻追擊,可眨眼間,眼前的景象讓他惱羞成怒、暴跳如雷,


    當上百名騎兵縱馬追擊速度剛剛起來時,一陣陣嘶鳴慘叫聲後,跑在前邊的二、三十戰馬就落入了陷馬坑中,現場一時有些慌亂。


    最氣人的就是那些剛剛逃走的巴圖族弓箭手,他們此時又騎迴來了,站在遠處有一箭沒一箭的射著,嘴裏還發出一陣陣嘲笑聲。


    忽彥兒雖然有些氣急敗壞,但此時還不至於失了方寸,在他以為,這都是小伎倆,都是實力不足的體現,巴圖族控弦之士不過百人,他此次帶來了族裏一半的勇士,損失這點人不算什麽。


    他大聲吆喝著,讓後麵的戰士沿著對方跑的路線追擊,慌亂後稍作調整的戰士們也沿著穀邊向前追擊,


    巴圖族箭手看見對方再次追來,他們不慌不忙的調轉馬頭,往穀中跑去,越跑越快。忽彥兒族的戰士緊跟在後麵,越追越快。


    毫無意外,又是一陣陣嘶鳴慘叫聲後,緊追不舍跑在前麵的忽彥兒族戰士被剛剛拽起的絆馬索給放倒了,緊接著兩道、三道絆馬索被拉起,幾十匹戰馬轟然倒地,現場立刻大亂起來。


    最氣人的是巴圖族箭手又緩慢停了下來,紛紛從攔住穀道木柵欄縫隙中悠閑的騎了過去,然後掉轉馬身,又開始你一箭我一箭的射了起來。


    忽彥兒此時氣的想吐血,他再也顧不得考慮什麽,親自帶著最精銳的戰士跑了上來,當發現木架上尖尖的木刺對著他們時,連忙緊拉慢拉的想拽住馬匹,此時弓弦聲密集響起,不僅是木架後,從樹林裏又鑽出二十多名箭手,亂做一團的草坡上慘叫聲不停響起。


    忽彥兒畢竟人多勢眾,雖然三輪攻擊讓他損失了一百多名戰士,但他清楚,隻要衝出穀去,自己的實力還可以碾壓對方,可接下來傳出的密集馬蹄聲讓他有些慌亂,抬眼望去,坡頂上出現一排排騎士,正策馬緩緩的向他們奔來,越跑越快,當他看見對方都紛紛抽出彎刀高高舉起後,忽彥兒是徹底慌了,他十分明白戰馬高速奔跑起來的衝擊力,他們雖然人多,但失去速度,根本無法抗衡居高臨下飛速掠過馬隊的砍殺,他大叫著,揮舞著手中的利刃,指揮自己的部隊,想掉轉馬頭往後撤。


    可一切都太晚了,他的後麵還有沒收拾完畢的受傷騎士和馬匹,掉轉馬頭後仍然不能快速奔跑起來。


    驚慌失措的忽彥兒猛的一迴頭,陽光下一匹如天神一般的黑馬騰空而起,縱身輕輕一躍就飛過了木柵欄,上麵那個人真的是身著白袍,一杆銀槍,麵如煞鬼。


    緊接著,一匹又一匹戰馬飛了過來,雪亮的馬刀在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忽彥兒敗了,敗的很徹底,所有人如炸鍋一樣四散奔逃。在寶兒勢如破竹的帶領下,巴圖族五十多名戰士就將敵人徹底衝散,武器破空聲不停響起,慘叫聲震動山穀。


    忽彥兒也如喪家之犬一樣,拚命的往出口跑去,因為寶兒一槍就挑了代表他族長身份的氈帽,要不是他縮頭快,此時已然斃命,他再也管不了許多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要將,在草原上,如果族長丟了性命,在沒有選好繼承人情況下,他的部族將很快將被其他部族吞並,他是徹底的膽寒了。


    巴圖的戰士們在寶兒的帶領下,一直追擊了三十裏地,這場山穀伏擊大獲全勝。


    戰後的繳獲統計讓族長巴圖樂開了花,僅僅戰馬就繳獲了將近兩百匹,自己的損失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巴圖和追擊迴來的戰士再看寶兒,那眼裏全是無比的崇拜。


    當夜,盛大的慶功篝火晚會在夜幕下召開,除了哨兵,勝利的巴圖族不論男女老少,都無比開懷的暢飲起來,多少年四處流浪被欺壓的他們終於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十分清楚,隻有不斷勝利部落才會慢慢強大,隻有亮出自己鋒利的刀刃狠狠的插進敵人的胸膛,才能在群狼覬覦的草原上真正擁有自己的一份天地,他們瘋狂的舞了起來,最後將寶兒不斷的拋向空中,寶兒現在就是他們心目中風之神。


    寶兒也醉了,他終於證明了自己,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通過自己的智慧幹脆利落的大獲全勝,是心智的勝利,但更多的是衝脫束縛自己內心禁錮的勝利,他終於長大了。


    第二天,清醒過後的寶兒主動找到巴圖,問了今後的打算,也剛剛酒醒的巴圖有些茫然,寶兒再次和他進行了深入的探討。


    下午的陽光依然明媚,終於將巴圖族下一步發展計劃商討好的寶兒走出氈房,望著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場,心中豪氣頓生,策馬揚鞭飛馳在無垠的曠野中。


    在寶兒耐心的分析下,巴圖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異常崇拜寶兒的巴圖,基本上都是按照寶兒的要求製定了草原生存壯大的下一步計劃。


    雖然兩次戰鬥,忽彥兒部落損失了不少力量,但總體來說,巴圖族現在的實力仍然他們落後太多,現在不是和他們決戰的時刻。所以決定第一步將此次繳獲的戰利品拿出一半,交給哈薩克第一大部落,繼續尋求他們的支持。再以兩次戰鬥的俘虜為談判條件,取得雙方短時間的和平共處。最後,抓緊發展自身實力,不斷壯大自己的隊伍,有朝一日成為哈薩克最大的部族,最後成為草原的強者,再也不受任何勢力的欺辱。


    巴圖對壯大隊伍信心十足,他自信的告訴寶兒,他們對忽彥兒部落戰鬥的兩次大勝,將給部族帶來非常高的聲望,一定會有很多的小部族前來投靠他們。後來的發展也正如巴圖所說,也讓寶兒明白在草原沒有什麽道理可講,勝利就是一切,實力就是王道。


    接下來的發展正如寶兒預估的一樣,哈薩克第一大部落在收下巴圖送的戰利品後,主動出麵調停,以十分強硬的態度壓服了忽彥兒,不僅讓雙方罷手言和,還讓忽彥兒以牛羊來換迴俘虜。


    哈薩克第一大部落為何一改往日,變的異常強勢,一來他們內部因為老族長去世產生的波折已經結束,新的首領已經上位。二來巴圖族打敗哈薩克第二大部族正是他們想看到的,可以這樣說,看到忽彥兒部落死傷無數實力大損,他們心裏都樂開了花,表示強硬態度一方麵是給巴圖族做做樣子,另一方麵也是敲打敲打忽彥兒部落,告訴他們,你們現在可不行了,跟老子差遠了,以後要乖乖聽話,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最後,這忽彥兒族兩次戰敗讓內部動蕩起來,忽彥兒現在急需休養調整,先來處理好自身問題再做其他打算,而且那個騎著黑馬,手握銀槍如天神般的草原風神讓他忌憚無比,手下的戰士提到他都瑟瑟發抖,他需要時間去了解一切,去治愈傷口,現在的他可再也遭受不住打擊了。


    在塔裏木河邊舉行的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在獲得不少牛羊補償後,巴圖也釋放了所有俘虜,不少部族見證了整個過程,巴圖族真正站起來了,風之神名氣毫無疑問的飄蕩在莽莽草原之上,所有好奇來向巴圖部落打聽的人,都聽到了一致的迴答,他們不知道寶兒從哪裏來,但清楚的知道寶兒就是守護巴圖族的風之神,他一定會在巴圖族受難的時候出現。


    談判結束後不久,寶兒就在巴圖族所有族人依依不舍的挽留下離開了,克麗雅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已失去唯一親人的她,寶兒在她眼中就是長生天。


    耽誤了這麽多天的寶兒,騎著小黑龍很快迴到了無名穀,再次挑選三四百匹良馬後,趕往了梨城。


    幾天後,寶兒出現在梨城自己的客棧中,已完成馬匹交接的三人坐在一起。寶兒問了一下自己走後的生意情況,大麻子和猴子也分別匯報了經營情況,除了仍然沒有發現土匪線索外,寶兒對經營收益吃了一驚,短短的一個多月,兩間商鋪都實現了盈利,特別是隨著南方商人一天天的增多,客棧的生意尤其的好,經常客滿。


    接下來,寶兒將自己在龜茲的所見所聞說了一些,也把自己想在龜茲城開店的想法和計劃說了出來,立刻得到大麻子和猴子的附和,經過商議,寶兒決定抽調精明的猴子哥到龜茲主持開店,三人在客棧商量了一下午,所有的計劃都經過了再三討論。


    寶兒在梨城隻待了三天,三天後就和準備妥當的猴子哥啟程往龜茲城而來。


    龜茲城就是繁華,流動人口非常多,而且不乏漢人,猴子哥行動能力非常強,在寶兒金銀的加持,半個月,龜茲城一家取名福香苑的客棧開了起來,又過了幾天,城外一家牛馬市也開了起來。


    可牛馬市沒開幾天就出事了,那天寶兒從城外探聽魔盜消息迴來,進城前想到自己開的牛馬市看看,沒想到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猴子哥正在四處安慰著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夥計。


    寶兒看到此情況,心中火氣騰的一下就起來了,他連忙問猴子哥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猴子哥說他也是剛剛接到消息趕來,還沒機會問清楚狀況。


    寶兒知道著急不得,耐心在一旁看郎中幫夥計們處理好傷口,好在都是皮外傷,養兩天就沒事了。


    包紮好傷口的兩名漢人夥計說出了事情經過。


    牛馬市一開業生意好的很,但今天中午時分,來了幾個人,在他們售賣馬群中轉了一圈,然後就叫嚷著馬群裏有幾匹馬是他們家的,還說肯定是夥計從他們無人看護的牧場偷來的,然後二話不說,拉著幾匹馬就要離開。夥計一看當然不幹了,上去據理力爭,不許這些人搶馬,沒想到這夥人立刻動手,而且好像都練過兩手,出手刁鑽,在不傷人命的情況下把夥計門打的頭破血流,然後牽著馬兒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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