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盈窩在藏書閣裏糾結時,寧長寂也在生悶氣。


    雖然他確實需要薑盈身上那強大的氣運,可一開始,明明是她主動招惹自己的。


    而且,他自始至終坦誠相待,視她做一生一世的道侶,從未有任何輕賤之處。


    薑盈倒好,竟然依舊將他擺在男寵的位置。


    難道這些日子的相伴相知,她心中竟無半點波瀾?


    寧長寂很生氣又不能找薑盈發火,幹脆直接迴北疆,率領星棘、月媚等一眾得力魔將,將最近蠢蠢欲動的家族和宗門挨個收拾了一遍。


    好幾個平時趾高氣揚的家主雖然留下一條狗命,但也脫了層皮。


    對於魔尊這番舉動,很多人都摸不著頭腦,隻能在私底下偷偷議論。


    “我偷稅漏稅都這麽多年了,魔尊向來睜隻眼閉隻眼。這次吃錯什麽藥了?怎麽突然找我晦氣?”


    “你還偷稅漏稅?我他娘的隻是聽說蒼瀾王給尊上進獻了五十個美人,又聽說他身邊好像有了得寵的侍妾,特意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和親侄女送過去拍馬屁,結果被他狠削一頓。”


    “你還敢送美人?整個北疆誰不知道尊上不好美色?搞不好就是因為常年單身,所以火氣才那麽大……”


    外頭叫苦連天,平常有頭有臉的魔將們也沒好到哪裏去。


    輪到每十天一次的議事時,王座上的魔尊比平常更加陰沉可怖,手段也更加狠辣。


    反正平常能保住命的情況,今日一律格殺勿論。


    等議事結束,玄冥殿內的魔將們已經個個渾身濕透。


    有人實在遭不住了,偷偷將月媚拉到旁邊:“月媚啊,尊上最近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這位魔尊從出現在眾人麵前的第一天開始,永遠冷冰冰的,基本沒啥表情。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情緒相當穩定。


    最近不知道怎麽迴事,前兩天明明還挺高興的,這兩天就開始陰沉著臉,說是喜怒無常也不為過。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很不好啊。”月媚也很鬱悶,這幾天工作量變多不說,還要忍受魔尊陰沉沉的氣壓。


    “他一向最信任你,你去問問嘛。尊上要是遇上什麽煩心事,我們做下屬的就幫他解決掉唄。最多是滅個門的事兒,比看他臉色容易多了。”


    “要去你去,我才不觸他黴頭。”


    “你不是喜歡我新收的那小弟子嗎?如果你能把這事解決掉,我讓他陪你三個月。”


    月媚終於有點心動,就在她還在思索時,星棘大義凜然挺身而出:“我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你們不想看他臉色是吧?那就湊錢啊,一萬上品靈石,這事包我身上。”


    眾魔將沉默三秒,毫不猶豫紛紛掏錢。


    於是片刻後,二人縮著脖子,小心翼翼走進寧長寂的寢殿。


    星棘顫巍巍舉著手裏的丹藥:“尊上,這是醫修新煉製的丹藥,都是補充精氣的極品。”


    “用不著。”陰沉著臉站在窗邊的寧長寂一看這丹藥就來氣,抬手一揮直接打碎。


    “尊上息怒。”


    “尊上息怒。”


    星棘和月媚跪下認錯的同時,飛快交換了個眼色。


    反應這麽大,看來尊上這兩天大發雷霆,果然跟他那小情人薑盈有關。


    既然知道問題在哪兒,事情就好辦多了。


    月媚大著膽子抬起頭:“尊上,您最近……是不是跟薑姑娘鬧別扭了?”


    話音剛落,陰沉沉的視線就掃了過來。


    月媚脖子一縮,硬著頭皮陪笑:“尊上,牙齒和嘴唇偶爾還磕磕碰碰呢,男女在一塊久了,有點矛盾很正常。其實很多時候就是誤會,隻要解釋清楚就好。”


    寧長寂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冷開口:“你找那麽多男寵,可曾有過真心?”


    “啊?”月媚不明所以,卻也隻能繼續陪笑:“在找到下一個之前,屬下都是真心的。”


    寧長寂嘴角微抽:“那你的真心還挺多。”


    月媚幹笑:“我這個人吧,比較博愛。”


    眼看著寧長寂臉色更難看了,她趕緊收起笑容,深沉歎口氣:“尊上,其實我們女人和男人很不一樣。這世間男子,大多貪花好色……呃,當然您除外。可是我們女人,大多都求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寧長寂垂下眼不吭聲。


    他曾經也這麽以為的,可偏偏他的一腔真情,薑盈從不放在眼裏。


    月媚見他臉色有所緩和,趁熱打鐵:“尊上,我的命是您救的,我過去的事兒您也是知道的。我年少無知時,可不像現在這麽博愛,事出反常必有因。”


    寧長寂依舊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但月媚知道,這幾句話說對了。


    她繼續循循善誘:“尊上,那薑姑娘……是不是不領尊上您的情啊?”


    寧長寂又是一陣沉默,終於淡淡‘嗯’了一聲。


    星棘急忙道:“那是她不知道尊上您的身份,不知道您是北疆最有錢的男人。”


    “滾。”月媚一胳膊肘將他推旁邊,長歎一聲:“尊上,聽聞薑姑娘血脈相連的父母兄長尚且幫著一個外人欺淩她,你讓她怎麽敢相信一個相識不過數月的男人會愛她?又怎麽敢捧出真心來愛您?”


    寧長寂像是想到什麽,猛然抬起頭。


    月媚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尊上,被辜負過的人,不是不想愛,是不敢愛。”


    寧長寂腦子裏轟隆一聲,突然意識到某些東西。


    是啊,連十月懷胎生下她的親生母親,一母同胞的血脈手足都欺淩她,侮辱她。


    她憑什麽,要相信一個相識不過數月的男人?


    又憑什麽,敢將一腔真心托付?


    跟薑盈相識不過短短兩月,他已經洗去身上的黴運重塑命格。


    這世間的萬物,也不再排斥他。


    她嘴上說著當他是男寵,實際上,卻有那麽多的喜歡。


    喜歡到薑盈即使討厭北疆魔尊,也不影響他重塑命格、凝聚氣運。


    她這是……口是心非啊。


    這一瞬間,寧長寂激動得唿吸都有些急促:“月媚,究竟要什麽樣的人,才能重新打動你?”


    月媚這次很認真的思索了半晌,坦承道:“如果這世上真有人能一心一意對我好,天長日久,我或許也會相信世間有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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