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縫間一枚嶄新的銅幣在靈活的轉動著。林齊站在大街邊,若有所思的看著亞瑟的車隊慢吞吞的從勝利宮內行了出來。馬車的輪軸都差點被壓斷了,顯然馬車土的貨物很沉重。


    根本不用專門打探,隨手給勝利宮看門的護衛塞幾個金幣,都能得到確切的消息一北海親王在黃金殿內當著眾多朝臣的麵敲詐了聖光一世一筆,從他手上硬生生掏走十五億金幣。


    這些金幣還是銀鳶尾家族給高盧帝國的賠償金,這在聖光一世手上還沒捂熱呢,就被亞瑟給弄走了。


    “怎麽看?”林齊向這一列車隊歪了歪嘴。


    穿著暗金色絲綢製緊身衣,淡黃色的頭發上紮著一條金絲纏繞的發帶,整個人看上去宛如黃金鑄成的雕像一樣**的胡馨竹。。。哦,不,在這裏,他是班布吩特子爵。


    我t刁的子爵大人宛如發羊癲瘋一撲,一條大腿劇烈的抖啊抖著,一對色迷迷的小眼睛不斷的在路邊的大姑娘小媳婦身上梭巡著。聽到林齊的問話,他不以為然的說道:“肯定有問題!十幾億金幣而已,弄幾枚空間戒指就能存下的東西,幹嘛用這麽大一溜馬車?幹嘛用這麽多護衛?”


    林齊的瞳孔縮小成了針尖大小,他若有所思的抬頭看了看籠罩了整個伯萊利的巨大瘴法陣。


    現在伯芝利是許入不許出,如果要出去,每個人都要接受極其嚴格的檢查,每一個出城的城門那裏都有半神強者坐鎮,在他t刁的檢查下任憑你怎麽易容喬裝都瞞不過他t刁的眼睛。


    而亞瑟帶著這麽多人,這麽多東要從城北碼頭區順著塞恩河直達新敦爾刻,這動用的船隻不在少數,而且碼頭區削近的航道勢必開啟,城防的磨法陣也得在這裏讓出一條通道來。


    “不會是他想要幫助林力和雲天一業走吧?”


    林齊若有斥思的撫摸著下巴亞瑟的車隊並沒有直奔碼頭區,而是繞了一條道,向城東方向行了過去。用亞瑟的借口說,他在城東的一座宅子裏還存放了一些錢財珠寶等物想要帶走,但是這種事情他一個人就能帶走,何必要帶著這麽多人?還帶上這麽多大車?


    “順便說一句,那胖子在伯萊利商業區弄了一間染料鋪子。”胡馨竹狠狠的踢飛了一顆小石子,然後很**的扭著腰向他盯上的一個有著一頭淺褐色長發的少女走了過去:“1卜心一點、我總感覺,是你這幾次下的手,終於引起人家的重視了。”


    “口汝可愛的小姐,有什麽我能為您效勞的麽?”胡馨竹向那打著一頂小傘的少女飛了個媚眼:“今天天氣不錯您這樣的小姐,怎麽能孤零零一個人在街上行走呢?我有個不錯的意見,我知道一家點心很不錯的小鋪子,雖然小,但是很溫馨,我覺得我們可以去一起喝下午茶?”


    看著胡馨竹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少女引得展顏微笑林齊搖了搖頭,然後追上了亞瑟的車隊。嘩哩嘩哩在外圍統率著守護神宮的那些死j士,以及一些來自黑淵神獄的人手,組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遙遙的監視著亞瑟車隊剛近的一舉一動。


    亞瑟有意將聲勢鬧得極大,通過有心人的宣揚,很多人都知逍了北海親王順利的從聖光一世手上弄到了一大筆錢,而且正帶著這筆錢準備通過水路返迴新敦爾刻的事情。


    林齊跟著亞瑟來到了城東,看著亞瑟的車隊故意拖拖拉拉的從幾座宅院旁慢慢行過。他齜牙笑了笑,亞瑟是真的下了很大的心思了。林力和雲天一不就是藏在這一座宅子裏麽?而且一路上亞瑟如此大張旗鼓的招搖過市,以林力和雲天一的手段,如果還不知道這是一個逃出伯萊利的好機會,他t刁就真的該死了。


    看破了亞瑟的心恩,林齊轉身就走。他迴到榮耀大街一號,精挑細選的換上了一套幻神傀儡,裝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進城販賣獵物的鄉下農人,拎著一套粗陋的弓箭,慢吞吞的向城北行去。


    有迷天吊佩掩飾自身氣息,加上幻神傀儡玄妙無比,鎮守城門的半神根本就沒注意到林齊,任憑他大搖大擺的穿過城門,走出了伯萊利的城防魔法陣籠罩的範圍。


    離開伯萊利,順著塞恩河向前狂奔了十幾裏地,林齊在河邊一個草窩裏坐了下來。


    那套粗陋的弓箭早就被他丟得遠遠的,他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奇的看著船來船往的河麵。亞瑟到底想要做什麽?他從哪裏得知了林力和雲天一的存在?難道他想要對付這兩個倒黴蛋?


    如果亞瑟真的要對這兩個家夥下手,林齊會毫不猶豫的幫他解決問題,絕對不會讓林力和雲天一生離此處。反正下手的是亞瑟,那疊書信後麵的那些主使者,他們就算要報複,也找不到林齊的頭上來。


    多完美的結果,那些可怕的老家夥派出更多的人找亞瑟的麻煩,這對林齊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雙手輕輕的按了按太陽穴,林齊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悠長強勁的氣息在河麵上撕開了一條不起眼的水痕,然後迅速消散得無影無蹤。但是林齊的思緒卻剛剛泛起了漣漪,遲遲不能消散。


    那塊令牌也就罷了,隻是林家本家某些身份的象征而已。但是那疊書信上的內容麽,確實讓林齊大為驚悚。直到現在,迴想起那書信上的內容,林齊都不由得連連搖頭歎息。


    本是同根生,卻還要相互算計煎熬,這到底是為什麽?


    祖先流傳下來的那些理念也好,那些族規也罷,這就能成為血親相互算計的理由和借口?


    “天不了,一斧頭易了!”林齊狠狠的揮了揮手。自幼在黑虎家族內養成的悍勇之氣直衝腦門,不管是誰,如果真的要在背後這樣算計自己和自己的父親長輩,那麽一斧頭劈了也就劈了。當然,還得自己有這個實力才行!


    實力!林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的年紀還是太小,經曆還是太少,和那些不知道多了多少年的老怪物比起來,他哪裏有一斧頭劈了對方的底氣?


    重重的甩了甩腦袋,林齊將這些煩心的事情甩出了九霄雲外。


    或許這次亞瑟會給林齊提供一個好機會。這是亞瑟主動爭取了一個背黑鍋的機會,林齊怎麽能不成全他?林力和雲天一,隻要他們真的上了亞瑟的船,那麽林齊不介意讓他們永遠留在亞瑟的船上。


    低沉的鍾聲從河麵上傳來,尖銳難聽的龍角號震得人耳膜生痛。


    一行二十條中型戰艦順著寬敞的塞恩河,一溜兒順著河水向北方行去,這些戰艦的桅杆上,高高飄揚著一麵紫底冰山旗,一枚烈焰環繞的聖十字懲戒神紋懸浮在冰山上方,這正是亞瑟的北海親王的旗號口在這些戰艦的中間,是一條吃水很深的貨船,顯然亞瑟從聖光一世手上敲詐來的金幣,就全部裝在了這貨船上。


    塞恩河的河道寬敞無比,河麵上開辟了好幾條足以通過大型戰艦的航道。但是亞瑟的船隊霸道無比的一字兒排開,將所有的航道全部占據,逼得河麵上的其他船隻隻能狼狽的避開,小心翼翼的駛向岸邊暫避。


    畢竟亞瑟開道的那幾條戰艦裝了堅硬的撞角,河麵上的民用船隻被這些戰艦一碰,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誰敢攔在這些氣焰囂張的戰艦前?更不要說亞瑟的旗號上那枚可怕的懲戒神紋了,這種有著教會背影的大貴族的船隊,更是尋常人根本招惹不起的。


    林齊的龐大精神力量擴散開,將亞瑟的船隊籠罩在內。


    他驚訝的挑了桃眉頭,艾絲忒居然就在第一條戰艦上,而且她身邊站著艾米和另外一名銀甲少女。


    從那銀甲少女的氣息上,林齊看破了她的本體一那條頭生雙角的大蟒,居然已經能變化成人了?超級魔獸才有這樣化為人形的實力,可見這大蟒的血脈非常不凡。


    而亞瑟則是笑吟吟的站在艾絲忒身邊,不住口的說著一些自以為有趣的小笑話和貴族圈子裏的八撲傳聞。艾絲忒偶爾笑一笑,就是這一閃即逝的笑容,給了亞瑟極大的鼓勵,他越發努力的將自己所知的一切或真或假的東西說了出來,隻求讓艾絲忒對他多露出一個笑臉。


    在正中的那條貨船的貨艙內,林齊發現了雲天一和林力這一對兒,他們身邊還聚集著五個實力強大,都有著聖師實力的追隨者。看來他們其他的追隨者並沒有及時的和他們會合,隻有他們幾個人混入了亞瑟的車隊,混進了他的船隊裏。


    因為林力重傷,體內劇毒沒有驅散的關係,林力躺在船艙內,就連行動的力氣都沒有。


    雲天一攙扶著林力,正一臉陰鬱的和身邊的追隨者嘀咕著什麽。


    而圍繞著這條貨船的幾條戰艦上,將近一千名懲戒騎士已經嚴陣以待,這些懲戒騎士內起碼有二十人的實力不在雲天一之下。以這些懲戒騎士的力量,配合其他那些懲戒騎士的戰陣圍剿,他們絕對有重創甚至擊殺雲天一的實力。


    更加要命的,是那些戰艦上,一些足以對聖境大能造成威脅的超重型軍械,也已經鎖定了這條貨船。


    林齊深吸了一口氣,看亞瑟如此周密的準備,這家夥可長進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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