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來三竿高的時候,紅發姑娘酒店浴宙內,林齊將一大桶滾燙的開水從頭到腳潑了下來,滑膩的肥皂泡沫被水流衝下,露出了他燙得通紅的皮膚。


    在阿市底獄的水牢中被泡了一會兒,林齊被那臭得讓人崩潰的水池弄得差點暈過去。


    黑漓神獄的條件算是很惡劣了,但是起碼黑淵神獄很幹淨。那個水牢裏漂浮著糞便、蛆蟲和死老鼠等,林齊被泡了這麽一會兒,這讓他有一種恨不得將自巳的幻神傀儡丟掉的衝動。


    但是萬思龍山的身份暫時不能放棄,所以林齊隻能在酒店裏一次次的用開水衝刷身體,好容易才將身上那股子惡臭的味道驅除幹淨。


    走出浴室的時候,白天、黑天兄弟倆正坐在露台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他們的肉體強大無比,酒精這種東西對他們而言和清水無異,他們以一種窮極無聊的精神,將一瓶又一瓶烈酒關進肚子裏,偶爾還張口噴幾條小小的火苗出來,那是高度濃縮的酒精在他們肚皮裏著火了。


    看了麵無表情的兄弟倆一眼,林齊搖了搖頭,低聲咕噥道:“你們要去尋找人生的樂趣!但是你們不是人,所以‘人生,這個詞,對你們實在是沒有意義!”


    深吸了一口氣,林齊穿上了衣服,然後盤坐在了床榻上,閉上眼睛通過靈魂烙印,將這裏的事情傳遞給了阿爾達和嘎哩嘎哩。相隔數萬裏,也就是林齊掌握了阿爾達和嗶哩逼哩的靈魂,否則這麽遠距離的靈魂通訊也是不可能達成的。


    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林齊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白天、黑天站起身,他們大步走到房門口,一把拉開房門,然後黑天一把掐住了門外那人的脖子將他丟了進來。站在門外的倒黴蛋是於蓮這家夥,換了一身莊重的黑色製服,披著半長的鬥篷,左手戴上了一枚烙印著鷹頭徽章的金戒指,頭頂上的三角帽也鑲嵌上了金色檸檬huā邊,當中鑲嵌著一顆金色徽章的的於逞,看上去已經很有了幾分官老爺的派頭。


    “咳咳!”於蓮艱難的咳嗽著,他無辜的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的白天、黑天,苦笑著向林齊舉起了雙手:“頭兒,我劃州從愛德華茲大人的辦公室出來。我升職了,我現在是伯萊利城的稅務局長了!見亡靈了,這家夥的力氣好大,他差點沒捏碎我的喉結!”


    林齊無奈的看了白天、黑天一眼,這兩個神魂空空蕩蕩,到了現在還沒有任何人情味的家夥,他拿他們也沒轍。微微一笑,林齊笑道:“好了,好了,白天、黑天,這是於蓮,是自己人,記住他的樣子和氣息,以後對他不能這麽粗暴!”


    一骨碌跳了起來,林齊看著於蓮笑道:“這麽說,我請卡爾罕的人給你送信,你收到了?”


    於蓮衛了衛肩膀,邁著輕佻的舞步在房間內迅速的巡視了一周。他輕歎道:“是的,頭兒的那個朋友的仆人辦事很得力,他一大早就將頭兒的信送到了我手上。”


    苦笑了一聲,於蓮看著林齊搖頭道:“您居然huā了一筆微不足道的錢,從阿市底獄內逃了出來,比丘斯一定會氣瘋掉的。但是,他再氣憤也沒辦法把您怎麽樣了,親愛的頭兒!”


    林齊詫異的看著於蓮:“哦?我還準備著應付他的報複,正準備從南方調人過來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於蓮拉著林齊的袖子往門外走去:“路上我再給你說吧!提香提出,想要和你見個麵。第一呢,你是龍山家族的商業總管,我說龍山家族有意和華黎氏家結盟,他對此很感興趣!華黎氏丞相不可能親自出麵,提香是最好的人選!”


    “第二呢,我告訴提香說,我之所以能升職,這是你買通了愛德華茲大人。這一點,愛德華茲大人已經明確的向華黎氏丞相解般過了,也正是丞相大人施壓,比丘斯殿下已經放棄了對你的追究。”


    撇了撇嘴,於蓮冷笑道:“比丘斯那個家夥現在雖然很囂張,但是他骨子裏還是那樣欺軟怕硬,所以,有丞相大人的吩咐,頭兒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伯萊利的街頭行走!”


    林齊的臉色驟然一黑!


    華黎氏開口讓比丘斯停止種對自巳的一切行為?活見鬼了,早知道有這麽一遭,他幹嘛句搭卡爾罕從阿市底獄溜走?如果僅僅是溜走也就罷了,林齊還買通了典獄長,將典獄長和在場的獄率都給收買了,他們如今已經乘上了去維亞斯的長途馬車揚長而去,卻留下了一個爛攤子讓林齊收拾!


    林齊幹不該、萬不該,讓胖子典獄長在自己的辦公室留下了一封給比在斯的親筆信——


    在信裏,林齊讓典獄長盡情的闡述了金錢在權力麵前的神奇魔力,這一劌刺激力度極大的信箋,會讓比丘斯發瘋的!


    “好吧,我還是有點不夠穩重!”林齊皺起了眉頭。


    那麽就讓比丘斯發瘋去好了,有華黎氏開口了,他不信比丘斯還能做出什麽離譜的事情來。


    乘上於蓮的雙輪馬車,讓白天、黑天步行跟在馬車後,林齊一行人迅速的向華黎氏家在勝利大街盡頭的那座新置辦的宅邸行去。


    在那座古樸大氣的宅邸的角落裏,在最靠近後huā園那扇隱秘的院門的地方,一棟精巧的,被爬山虎爬滿的小樓靜靜的屹立著。這棟小樓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馬棚,裏麵拴著三頭純血統的,來自大陸之橋的汗血天火馬。


    提香站在二橫的陽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六位馬大小心翼翼的照看著這三頭野性依存正不耐煩打著響鼻的駿馬。這可是他huā費了極大的代價,從一隊遊牧民的商隊手上換來的寶貝,最近兩個月,這三頭汗血天火馬已經為提香在跑馬場上贏了上百萬金幣,提香簡直愛死他們了。


    提香的死黨靈伽穿著一條有點滑稽的彩色緞子製成的風衣,懶洋洋的種靠在屋子裏的一張大寫字台上。他無聊的翻動著寫字台上那些標注著‘絕密,紅字的公文,重重的打了個嗬欠。


    “喂,我們心狠手辣、血管中都流動著致命毒液的情報總監大人,那位龍山伯爵,到底是怎麽迴事?”靈伽無聊的將這些一旦泄露出去就足以在整個西方大陸弓發軒然大波的絕密情報丟在一旁,端起了手邊的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提香滿意的看了一眼那三又不安分的彈動著蹄子的駿馬,轉過身走進了寬敞的房間,隨手耳一團老樹樁上拔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用力向十幾米外的牆壁投擲了過去。


    牆壁上,比丘斯的畫麵赫然在日。匕首精準的命中了比丘斯的眉心,牢牢的插進了畫像後麵的軟木板中。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自巳投擲出的匕首,提香笑道:“這一手怎麽樣?有幾分專業刺客的風範了吧?你覺得,我會不會有一天真用匕首紮進他的屁股?”


    靈伽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的坐在了寫字台上,他一邊喝酒,一邊無聊的哼哼道:“得了,得了,對於帝國的皇太子,我們需要保持謙遜、尊敬的姿態。那位龍山伯爵,你查出了什麽?”


    提香走到寫字台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邊卜口小口的喝著酒,一邊隨口迴應道:“時間太短了,從這位尊貴的、有錢的大老爺冒出來,再到他突然摻和進龍翼軍團的風波中,這才半個月不到的功大。


    “太突然了,所以帝國在維亞斯的耳目,根本沒能探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輕歎了一聲,提香淡然道:“但是僅僅查出來的這一些,就讓我心驚膽戰了。


    這是一位僅僅用金幣就能幹掉一位國王的可怕人物,他在以金貝家族為代表的那些古老而尊貴的血裔家族開設的總共十五家銀行內,存入了相當於五億金幣的金錠和銀錠,同時用大量珍貴無比的魔法金屬錠和古董文物,換取了三十億金幣的信用額度。”


    靈——口酒噴出老遠,他駭然驚唿道:“也就是說,他隨時能夠從這些銀行內調集。。。”


    丟下酒杯,靈伽無比驚駭的扳動著手指計算起龍山伯爵能夠調動的總資金流。


    提香雙手抱在胸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不要忘記計算按照那些銀行的投資心理,他們會很樂意的向龍山伯爵借貸大批的資金。以他擁有的現金和抵押的金幣,他應該能從那些銀行換取三倍到五倍的借貸額度。。。這個家夥,他一個人就能支撐起一場滅國之戰!”


    靈伽的瞳孔有點散亂,他張了張嘴,宛如離開水的魚兒一樣含糊的咕噥道:“他還沒有妻子吧?我還有一個妹妹,上個月過的十六歲生日,我想,我父親很樂意將我妹妹送給龍山伯爵!”


    提香白了靈——眼,他低聲笑罵道:“真沒出息,你這個家夥!你如果很需要錢,讓你的妹妹去勾搭那個暴發戶吧,他和綠芬夫人一個晚上,可就砸出去了一億金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提香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讓龍山伯爵成為我們的人,這才符合我們最大的利益!”


    “所以,這個萬恩,龍山,我們是一定要抓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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