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亞斯港城郊區,神耀大教堂最高的主殿內,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一個來自精靈大陸,由精靈一族手藝最高的匠師製成的琉璃大huā瓶被砸在了地上摔成粉碎,無數五色碎片四處崩裂,幾個跪在地上的少女嚇得渾身一抖,鋒利的碎片擦過她們的身體,帶起了刺目的血痕。


    光著上半身,下身隻穿了一條薄薄的絲綢褻褲的杜文大主教宛如發狂的猴子一樣蹦跳著,他在寢殿內亂蹦亂吼,將身邊所有可以砸碎的陳列品砸得稀爛,將整個寢殿內的一切破壞得幹幹淨淨。甚至那張華貴的,足以容納二十人同床共枕的大床,也被他三兩拳打成了粉碎。


    “龍山家族!”


    杜文大主教扯掉了身上最後一點布料,他低沉的咆哮著,大步走到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少女麵前,一把掰開了她的牙關,將自己昂揚的身體強行頂了進去。身體劇烈的強烈衝撞著,杜文瘋狂的嗬斥道:“龍山家族!沉寂七十年的破落戶,突然發家的暴發戶,你也敢觸怒我?”


    或許是因為心情的緣故,或許是因為身體受到了太大的傷害,短短幾個唿吸的衝刺後,杜文的身體就劇烈的**著,身體的精氣神都傾瀉而出,嗆得那少女劇烈的咳嗽起來。


    “異端,絕對是異端!”杜文狠狠的一腳將少女踹倒在地,他獰聲道:“我會把你整個家族送上火刑架,我發誓。我一定說到做到。區區一個伯爵家族,不過是一個暴發戶伯爵!”


    寢殿的大門無聲無息的開啟,身穿一裘黑衣,麵戴一個黑鐵麵具的雲君緩步行了進來。


    “杜文,你的心情看來很糟糕!”雲君冷漠的咕噥了一句,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他咳得是那樣的厲害,以至於他雙手捂住了胸口。身體佝僂著,差點就摔倒在地。過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雲君才劇烈的喘息了幾聲。慢慢的直起了身體。


    杜文揮了揮手,在寢殿內伺候的少女們紛紛起身,飛快的離開了這個被她們視為地獄的地方。寢殿沉重的大門無聲的關閉。四壁隱隱有金色的神文閃過,這個寢殿已經徹底和外界隔絕開。


    “你來做什麽?”杜文死死的盯著雲君:“來嘲笑我?諷刺我?啊哈,龍之主教閣下,您是來嘲諷我的?是不是?我這個倒黴蛋,一個靈魂本源受損的可憐蟲,在法師塔門外,被一個爬蟲一樣的小伯爵當麵侮辱卻還無力反抗的。。。膽小鬼?”


    雲君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一張死灰色的麵孔。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血跡,顯然是剛才的咳嗽牽扯到了內髒的傷勢,內部出血從他嘴裏噴了出來。劇烈的喘息了幾聲。雲君坐在了一張勉強保持完好的椅子上,掏出了一個藥瓶取出了三顆赤紅色氣味辛辣撲鼻的藥丸,一骨碌的服了下去。


    “法師塔的那些老家夥,他們的意見是什麽?”雲君服下藥丸後,臉上浮現了一絲血色。他冷漠的看著杜文,毫無表情的問了一句。他的語氣和表情,對杜文沒有絲毫的敬意,完全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屬下來看待。


    赤身露體的杜文死死的握住了拳頭,然後重重的搖了搖頭。


    “你知道他們的脾氣!這些腦漿都已經變成了魔力溶液的家夥,他們比那些狂信徒還要保守。他們拒絕了我的提議。他們隻希望維亞斯維持現在的聯邦狀態,由大大小小的家族聯盟來決定這個該死的國家的走向。他們並不願意看到一個統一的帝國的興起,維亞斯帝國?你的計劃很好,但是他們不認同!”


    雲君眯了眯眼睛,他淡然道:“你沒有給他們說麽?那幾個最強大的家族是怎麽覆滅的?”


    杜文譏嘲的笑了,他走到了雲君麵前,俯下身體看著雲君的麵孔,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那幾個老家夥對我的迴複是——如果不是教會的懲戒騎士團阻撓,攻擊法師塔的兩萬士兵早就全軍覆沒了!他們對我很不客氣,他們的措辭,我想你不會樂意聽到的。”


    雲君皺起了眉頭。


    幾個月前,是他一手主導了對維亞斯商業聯邦的進攻。金合歡家族調動了所有的財力,加上殺手工會、刺客工會、盜賊公會能夠調動的所有金幣,再配合一部分教會暗堂他能控製的財力,對維亞斯商業聯邦最強大的那些豪商貴族發動了突然的狙擊。


    加上西方大陸南部海域所有的海盜都控製在金合歡家族手中,這些家族的海上運輸線也受到了致命的打擊。當經濟上的動蕩導致各家的實力大幅度衰弱的時候,金合歡家族的高手群起而攻,瞬間覆滅了維亞斯商業聯邦最強大的十家豪商貴族,甚至將二十幾家可以列入一流的貴族家族一並屠滅。


    “我隻是估算錯了法師塔的力量!”雲君低沉的說道:“真沒想到,維亞斯執政府供奉的法師團內,居然還有幾個實力並不弱於我的人。是我太大意,畢竟是一個國家的力量。”


    杜文譏嘲的看著雲君:“你更是估計錯了你兄長的實力,被他再次擊敗的感覺怎樣?”


    雲君突然抬起頭,他右手五指噴出了青色的煙霧,五指成龍爪形一把抓住了杜文的喉結。‘哢哢’一聲,雲君的五指向內一收,杜文的喉結骨發出難聽的碎裂聲,杜文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雙眼翻白看著天huā板,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喉嚨裏不斷發出含糊的哭喊求饒聲。


    五指扣住杜文的喉結,雲君沉吟了片刻,突然冷笑一聲,手指用力一合,一把將杜文的喉結碾成粉碎。張開嘴一口咬在了杜文的喉嚨上,雲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道慘綠色的靈魂哭嚎著從杜文的喉嚨中湧出,被雲君一口吞得幹幹淨淨。


    一抹紅霞從雲君死灰色的麵孔上湧現,一股強大的靈魂氣息在雲君的〖體〗內翻滾,他重傷的內腑逐漸愈合,他大口大口的唿吸著,他噴出的氣息都是淡紅色,那是他〖體〗內的淤血溶解後變成血霧噴了出來。


    譏嘲的看了一眼杜文幹癟的身軀,雲君好不憐憫的掏出一瓶漆黑的藥水,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滴粘稠的藥劑滴在了杜文的身上。‘嗤嗤’聲不斷響起,杜文的身體迅速的腐蝕糜爛,很快就變成了一灘黑水,被地上厚厚的地毯吸得一滴不剩。


    冷笑一聲,雲君低聲咕噥了一句:“沒用的廢物,真以為你還是當年的血腥杜文?”


    從袖子裏掏出了兩張百萬金幣的金票,雲君滿意的彈了彈光潔挺括的票子:“你的這條命還值兩百萬?真是一個大方的暴發戶!這樣的孩子,我很喜歡!但是真奇怪,他是從哪裏弄來的這麽多錢?”


    聳聳肩膀,雲君咳嗽了幾聲,一口淤血塊從他肺腔內咳了出來,他重重的將這塊拇指大小的黑色血塊吐了出去,低沉而沙啞的咒罵了起來。用力按著劇痛的肺部,雲君眼珠嘰裏咕嚕的轉悠著,思忖了許久,他迅速在寢殿內繞了一圈,手指輕輕的在牆壁上到處敲打了一陣,最後他順利的發現了一個隱藏在一副壁畫後的暗格。


    打開暗格,後麵是一麵厚重的鐵門,雲君小心的破解了鐵門上的神術禁製,得意洋洋的將鐵門開啟。


    這是一個容量極大的保險櫃,裏麵裝滿了金票、寶石、地契、房契等物。杜文在教會經營了數百年,他的私產可是一個極其驚人的數字,他一個人擁有的產業,甚至不比那些豪門貴族少到哪裏去。


    雲君將保險櫃內的所有東西席卷一空,然後欣欣然的打量了一番亂糟糟的寢殿,最終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了數百桶黑色的火油。將這些燃燒力極強,極其危險的火油灑遍了整個寢殿,雲君從寢殿的陽台上一躍而下,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大火席卷了寢殿,然後迅速在整個教堂內蔓延開。無數黑影和身穿甲胄的身影在烈焰中相互廝殺,威力巨大的魔法不斷落下,可怕的爆炸聲讓整個維亞斯港城都陷入了一片驚慌。


    等得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大教堂的主要結構被大火燒塌,兩千多名懲戒騎士和守護騎士橫屍火場。那些突如其來的襲擊者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誰也不知道他們襲擊教堂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是夜,林齊站在紅獅鷲酒店樓頂的露台,靜靜的眺望著城外高崗上那座熊熊燃燒的教堂,突然笑了。


    “沙大姐,你說,雲君到底想要做什麽?”


    吐了一個煙圈,林齊急忙擺手道:“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看,他總不至於想要讓維亞斯變成一個帝國吧?”


    頭發變成了赤紅色,眼珠變成了淺藍色的沙心月悶悶不樂的撫摸著自己的秀發,驚駭的看了林齊一眼。


    “真沒想到,你長見識了?根據眼下收集到的情報,按照我的計算,也就是這樣。”


    雲君,他是真的想要成為維亞斯帝國的開國皇帝了!


    聽了沙心月的迴答,林齊突然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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