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跳動的火焰,倒映在蘇牧之的瞳孔之中。


    “這便是丹火?”


    蘇牧之晃動火苗,有些稀奇,沒辦法,確實沒見過。


    “感覺和丹爐自帶的火焰完全不一樣啊。”


    鍾老瞧著自家徒弟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鄙夷道:“行了行了,瞧你那出息。”


    顯然他忘了自己第一次擁有丹火一蹦十丈高的模樣。


    “丹心聖焱啊,消失很久了,沒想到能被你小子得到,有福氣。”鍾老由衷感歎一聲。


    “不過,乖徒弟,倘若非必要,不要將其展示出來,自己用就行了,你現在的實力完全配不上這丹心聖焱的,不論是修為還是煉丹術。”


    “不怕,這不還有師父在嘛。”蘇牧之笑著收起那抹跳動的火苗,雖是無心之言卻讓鍾老沉默許久。


    半晌,鍾老起身,“也是,去吧,倘若惹了禍便迴來找為師,我這把老骨頭也該活動活動了。”


    “我這人別的不行,護短是有一手的。”


    “行了,滾吧。”


    鍾老袖袍一揮,蘇牧之便被瞬間消失在原地。


    傳統藝能了屬於是。


    ......


    “這老爺子,說趕人就趕啊......”


    突然出現在一念街上的蘇牧之撓撓頭,一臉無奈。


    不過自己主要目的也算達成了吧,原本還想讓自己便宜師父幫忙看看自己煉的丹藥成分如何的。


    不過,也罷,反正是要在拍賣會上賣出去的。


    已經在一念街上的蘇牧之順道補充了不少消耗道具,而後向城外走去。


    耽誤的時間已經有些多了,該練級了。


    雖然他目前的等級遠超其他人,但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著和這些人比較。


    倘若自己重活一世還要和落後自己五年經驗的人去比較,那未免也太過無能了。


    既然目前公會的已經正式起步,各方麵也都安頓完畢,那麽是時候繼續自己的晉升了。


    再度和琉璃卉木溝通一番後,再次分了十金過去,自己身上還留有十七金左右的錢。


    蘇牧之又與父母聊了聊。


    楊柳依倒是沒什麽,每天就到處閑逛,買的東西也是一些裝飾品,花不了幾個錢,再加上有著一個子爵兒子,無極帝國除開世襲外最年輕的子爵,在望月城基本上是過得十分愜意。


    不過自家老爸倒是不知為何,經常和人一起組隊出去刷等級。


    一開始楊柳依還跟著去,但後麵發現沒什麽自己的水平確實一般,有些拖後腿,再加上她本來就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便去得少了。


    蘇牧之想了想後,將老爸老媽都叫了過來,決定帶他們通關三次狹縫山穀。


    整個過程不過花費了兩個小時,原本他是能更快的,但是一直在照顧父母的處境,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


    楊柳依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自家兒子的厲害,沒少感歎。


    作為目前的第一人,她沒聽過無為的名頭自然是不可能的。


    蘇同塵則要穩重許多,不過也是大受震撼。


    “對了老爸,這裏有三金你拿著,需要什麽裝備你自己去買,一些稀有道具也買點,在外麵練級也是有風險的。”


    臨走前蘇牧之分了三金給自家老爸,而後在楊柳依嚷嚷著不公平的聲音鍾,有些好笑地給自家老媽同樣轉去三金。


    老媽還真是,心一直不老啊,多大的人了,還跟自己兒子撒嬌......


    二老的等級上升極快,也爆出了一些裝備,其中居然還有一本技能書,劍士三階稀有技能:落劍鋒,這東西被蘇牧之隨手給了蘇同塵。


    蘇同塵天生劍骨的天賦是告訴了蘇牧之的。


    三波副本,楊柳依等級直接追上前列,來到了十七級,蘇同塵則更猛,到了二十級。


    如此,便暫時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分離之後,蘇牧之迴到望月城,準備借助傳送陣。


    “那麽,該先去拿什麽呢?”


    蘇牧之摸著下巴,開始迴憶思索。


    目前自己的實力來到了二轉,有的地方和任務倒是能夠去接觸了。


    嗯...既然如此,那便去哪裏好了。


    決定過後蘇牧之來到城中跨城傳送陣,繳納了足足五百銀的代價後,傳送到了無極帝國東南方的一處二級主城。


    嶽城。


    ......


    九天之上。


    一處宮殿之中。


    殿中侍奉之人此刻被全部撤下,獨留兩人,一男一女,分台上台下占位,男子跪於階下,女子坐於高台之上,周身神光流轉,金碧輝煌,此時正在批改著什麽東西。


    “你讓我有點失望啊。”


    “右四席。”


    半晌,女子放下手中朱筆,平靜開口,但言語之間卻很冰冷。


    台下男子不敢反駁。


    玉清抬頭揉了揉眉心:“讓你看住他,結果你連他差點心神迷失而隕落這件事都不管不顧,看來朕說的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


    右四席猛然抬頭:“陛下,我...”


    他剛想說點什麽,但一對上台上那位平靜卻又極其可怕的眼神後,一點點地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畢竟,歸根結底,是自己辦事不利。


    不對,是自己手下那群飯桶辦事不利。


    丫的,迴去就給他們辦了!


    “朕也沒想把你怎麽樣,隻是給右四席提個醒。”玉清緩緩起身:“此人的重要性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母親的戒指能牽扯出來什麽你們心裏應該也有數。”


    “其實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那人死了,戒指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收迴來了吧?隻要不是自己刻意去處理地就行,是吧?”


    右四席沉默。


    顯然,有一些就是這麽考慮的。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母親既然還活著,為何沒有迴來?那些東西為何遲遲不敢出手?那枚戒指又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他手上?”


    玉清緩緩走下台階,一步一步都踏在右四席的心坎上,讓其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的玉清,是陛下,不是聖女。


    帶來的壓迫不僅是身份的轉變,更是實力的轉變。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朕也不願過多深究,不過顯然,你們沒有那個能力護住此人,即便是孱弱的下界,你們也無能為力,是吧?”


    “陛下!”右四席再度抬頭,搖頭道:“沒有這迴事,臣完全護得住”


    那隻是下界而已啊,自己倘若親自監看,哪裏有護不住的道理?


    “哦?”玉清好看的眉頭一皺,故作驚訝道:“那這麽說,就是你故意敷衍朕,對朕交代給你的事也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右四席脖頸憋得通紅,半晌沒說話。


    這讓他怎麽說?


    “迴答朕。”


    右四席最終無奈道:“是臣能力不足,護不住。”


    玉清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而後走下台階,來到右四席跟前:“起來吧。”


    話音落下,玉清與他錯位而過,背對著他。


    此時的她一身龍袍,王冕高戴。


    “既然如此,那朕便親自下界一趟,如何?”


    右四席猛地轉身,一臉不可思議:“陛下,不可!”


    “有何不可?”玉清沒有轉身,而是自顧自向殿外走去。


    “陛下三思啊!倘若你不在王庭主理,那必定再起混亂,到時候發生什麽都是有可能的啊!”


    玉清沒有理會。


    “陛下!”右四席此時是真的急了,乃至於開始後悔為何自己沒有親自監看了。


    玉清要是下界,王庭無人主持大局,那後果他可擔待不起啊!


    “陛下這是要去哪?”


    一身穿儒袍的男子突然自殿外走來,右四席看見此人後焦急的神情放緩,一個勁得打著眼色。


    神念傳音他是不敢的,玉清絕對聽得見。


    “你來幹什麽?”玉清停下腳步。


    “自然是陛下有事召我。”儒袍男子身材挺拔,五官儒雅,上上之姿。


    玉清麵無表情:“朕可沒有說過要召你。”


    男子淡淡一笑,氣息絲毫不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身位臣子,自然要能夠提前理會陛下的心思,為陛下分憂。”


    玉清有些頭疼:“我要下去。”


    “陛下已經是陛下,自然不能再過度任性了。”儒袍男子分毫不讓。


    “不過,臣也說了,是來為陛下分憂的,不如之後便由臣時刻關注那人的安全?陛下以為如何?”


    我以為如何?


    我以為你能不能閃開讓我出去!


    玉清與男子對視良久,最終還是沒有堅持。


    “就依左二席的意思吧,此事你親自監看吧。”


    左二席點頭應下,而後拖著右四席出了大殿。


    玉清站在原地良久,而後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隨後她的身形一閃,來到了一處小屋,一處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小屋。


    屋內布置很簡單,中心桌麵上一麵大得離譜的鏡子便算是最顯眼的東西了。


    玉清一步一步來到那鏡子跟前,蔥蔥玉指一點,鏡麵如同水麵泛起波紋。


    而後有人出現其中。


    “什麽時候才能再見見呢?”玉清單手襯著下巴,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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