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像是要被驚喜砸暈過去的暗衛,郭子墨連忙用手搭上暗衛的肩膀,“誒,兄弟?你沒事吧?”


    “哦,沒事沒事!”暗衛神魂歸為,見郭子墨一臉擔憂地看向自己,頓時胸膛拍的“邦邦”響。


    “放心,郭公子!這天大的喜事俺一定守口如瓶,絕不告訴其他幾個狗娘養的暗衛,俺一定等到主上他把皇後娶迴宮了,俺再和其他弟兄炫耀!”


    “呃……”


    郭子墨看向歡天喜地的某暗衛,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了,可也不等他打好腹稿說點什麽,暗衛一溜煙兒就跑沒影兒了。


    後來,所有跟隨北晉皇出門的暗衛都知道了北晉皇在外逗留不迴宮的原因,大家還都一副就俺知道,絕不告訴別人的樣子。


    再後來就連北晉的元帥和兩宮太後都知道了,其他知道的皇宮大臣更是數不勝數,當然這是後話了。


    正當外麵各版本七殺滅門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時,當事人正瀟灑自在地賞著美景、吃著美食。


    “唿唿……嗯,真香!光聞著就知味道定然不錯!”


    沈泠溪一手舉起一柄上麵竄著烤雞的長劍,另一手執了一雙木頭削的筷子邊吃邊說話,嘴裏唿唿吹著氣,卻又不停止手上的動作。


    “嗬嗬,瞧你那貪吃樣,生怕有人和你搶似的!”


    雲琛挑眉笑看向沈泠溪那副貪吃的模樣,嘴裏說著嫌棄的話,可右手卻不禁抬起,替沈泠溪撥開快要吹到嘴邊的發絲。


    “來,阿林,喝點水!”


    一旁的耶律昊也沒閑著,他動作熟練地拔開水袋蓋子,十分自然地將水遞到沈泠溪唇邊。


    “嗯嗯,咕咚!咕咚!”沈泠溪應了一聲,喝了兩大口水,然後又吃起了烤雞。


    “誒!你不知道瀟瀟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嗎?烤雞是燙的,你水是冷的,這一冷一熱的,你誠心想讓瀟瀟拉肚子不是?”


    雲琛見耶律昊那毫不掩飾的親昵舉動,再加上沈泠溪那半分兒也不覺難為情的樣子,心頭頓時火大,狠狠瞪了眼沈泠溪,可惜某人吃得太認真,根本沒鳥他,於是某人直接將槍口轉向了耶律昊。


    耶律昊聽罷,手中動作不停,他取出一方錦緞帕子,小心替沈泠溪擦去唇角的汙漬。


    “阿林身子如何,我自是一清二楚。以阿林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宜吃這些油膩食物!我這茶水雖已涼了,但餘溫還在,這是我清晨一早去收集的山泉清水所泡,不論如何,都比你那沾滿血腥的烤雞強吧?”


    “哼!”


    雲琛冷哼一聲,抬眸冷冷對上同樣淡漠異常的男子,輕嗤道:“一杯破水罷了,瀟瀟想喝哪裏尋不到,可喝得再多能墊飽肚子?所以我說,想對瀟瀟好,還要多拿出些誠意來!”


    “嗬嗬!”耶律昊輕笑點頭,“雲莊主說的是,我自會全心全意對阿林好!”


    說著,耶律昊看向兀自吃的開心的某人,嘴角噙了一抹寵溺的笑,繼續替沈泠溪擦去嘴角的油漬。


    雲琛氣結,同樣轉眸看向置身事外的某“吃貨”,“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說完,抬手一揮,沈泠溪左手的烤雞直接被打飛,恰好被一直虎視眈眈盯著這邊的阿黃盯上了,轉眼吃了小半的烤雞就被阿黃一口吞沒了。


    “你……”


    沈泠溪氣結,手中筷子一甩,人倏地站起,垂眸怒視某個不知發了什麽神經的混蛋,“你有毛病是不是?你自己要我吃你烤的雞,我吃了,礙著你繼續烤雞了?”


    雲琛鬱悶得不行,“誰說我要繼續烤雞?小爺就抓了一隻雞烤給你吃,哪來的第二隻雞?”


    “那你丟掉我雞幹嘛?”


    神經病!


    沈泠溪簡直要吐血!


    這丫的是不是腦子抽風?前一刻還笑眯眯地和別人談笑風生,下一秒就能電閃雷鳴,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阿黃似察覺到今天的情形又不太對勁,它顛顛地跑到耶律昊身側,大腦袋瓜子蹭蹭他的胳膊,待耶律昊掌心輕撫過它的腦袋,阿黃眼眸微眯,鼻子哼哼了兩聲,才掀起一隻眼睛瞅向正生氣的主人。


    耶律昊輕笑出聲,抬手拍拍阿黃的後腦勺,見阿黃看來,他抬眼一瞥沈泠溪那邊。


    阿黃會意,顛顛跑到沈泠溪身側,前腳一抬,立即搭到沈泠溪膝蓋上,狼尾巴隨即搖晃起來,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沈泠溪垂眸,瞧見某隻貪吃狼那諂媚的樣子,手指毫不猶豫戳上去,“你跑來幹嘛?燒雞不都被你吃了?”


    阿黃臉上盡是討好,它長舌朝外一卷,幾滴口水倏地就要落下。


    沈泠溪連忙退後,臉上的嫌棄再也不加掩飾,“你個貪吃狼,你也不看看自己胖成啥樣了?這樣子以後別想我帶你出門!”


    阿黃頓時蔫了,噠噠噠跑到一邊趴在地上,大嘴往草堆裏一拱,竟是一副被遺棄的小表情。


    沈泠溪,“……”


    “噗嗤!”


    “咳咳咳!”


    兩道男聲先後響起,雲琛以手掩唇,一副想笑又尷尬的樣子。


    耶律昊眉間笑意深深,隨手拿過一旁草垛上放著的幾顆鮮嫩梨子,“來,阿林,你應該餓了,吃點梨子墊墊肚子吧!”


    “嗯!”沈泠溪點頭,轉身坐迴原來位置上,剛要接過耶律昊手上的果子,就見身旁探出另一隻胳膊,毫不猶豫將遞來的梨子搶過去“哢嚓”咬了一大口。


    “謝了,我這邊正好口渴,吃點梨子解解渴啊!”


    “你……”


    沈泠溪無語,“你要吃不可以自己去洗啊?為什麽要搶我的?”


    “你的?”


    雲琛似有些驚訝,他將咬了一大口的梨子舉至眼前,滿臉疑問,“這上麵也沒寫你名字呀?”


    “你……”


    雲琛無辜眨眨眼, “這是沒你名字呀!不信你看!”


    說著人就湊到了沈泠溪跟前,手上的梨子眼看著就要貼上沈泠溪的麵上。


    “雲琛,你夠了!”


    沈泠溪突地站起,瑩白麵容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雲琛,平心而論,我很感激這兩次你冒險救我,但有些事我覺得我不得不和你說清楚。今天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看還是說明白比較好!”


    雲琛眼眸驟縮,手上的梨子倏地掉在地上,他眯了眯眸子,起身站起,“你要說什麽?”


    他身量頎長挺拔,整個人站著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壓氣勢,再加上他此刻麵上淡漠清冷,即使不說話都能凍死個人。


    可沈泠溪毫不畏懼,她抬眸直視雲琛冷淡的眸子,“我想說的是,我沈泠溪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你救了我,我自會感激。往後雲盟主若有用得著我沈泠溪的地方,我定竭盡所能為盟主辦成,可這並不代表我要以身相許!”


    一句盟主,頓時將二人拉開距離。


    “哦?你認為本盟主會有什麽需要你幫忙做的?或者說你能為本盟主做些什麽?”雲琛挑眉,疏離的眸子霎時變得冷寂如冰,兩道目光宛若冰錐子一般直直射向沈泠溪。


    “這我不知道,但凡不違狹義之道,我也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去做。”


    雲琛垂眸,眼睛冒火看向麵前這個倔強揚起下顎和自己對視的小女人,一股無名怒火頓時溢滿胸腔,讓他有種將麵前之人揉扁,然後狠狠胖揍一頓的衝動。


    “瀟瀟,你很好!”


    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雲琛揮袖轉身離去,寬大的衣袍揚起又落下,就像離去的那人不甘的身影。


    四下寂靜無聲,隻剩風吹動樹枝刷刷的聲音、


    原本趴在地上的阿黃見雲琛怒氣衝衝走了,不由迅速爬了起來。


    它顛顛朝著雲琛離去的方向跑了幾步,又揚起脖子看了幾眼,然後轉身看向沈泠溪,見自家主人毫無表情的神色,大大的灰色眸子眨了眨,似是不明白現在這啥情況。


    “阿黃,過來!”


    一直坐著沒說話的耶律昊開了口,手朝阿黃招了招,阿黃立即噠噠噠跑迴來,親昵地蹭著耶律昊的袖子。


    耶律昊輕撫阿黃頭上的一撮黃毛,然後抬眸看向一直背對他站著的沈泠溪,眼中一閃而過什麽,讓人根本來不及捕捉。


    他又轉眸看向雲琛離去的方向,眼中的神色不禁晦暗了幾分。


    七殺一夜被滅,這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他又怎會不知。


    關於被殺的真相傳了無數個版本,可他幾乎能肯定這事與雲琛脫不開幹係。


    而雲琛之所以會這麽做……


    他看了眼阿林,目光忽變得深邃莫名!


    他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枯葉和雜草,輕踩著地上的枯葉走至沈泠溪身側站定。


    “你說,我這樣撇清關係的行為合適麽?”


    許久,沈泠溪收迴自己看向前方的視線,眼睛一轉,掃了眼身旁男子,淡淡問道。


    “阿林這樣做自有你的思量,我不會幹預你的決定!”耶律昊揚唇淺笑,一向冷峻的麵容此刻看來也如冰雪消融,溫柔和善。


    沈泠溪轉頭對男子笑了笑,“你倒是大度,這些日子沒少和他鬥嘴吧!”


    聽出女子話裏的揶揄,耶律昊尷尬咳了咳,轉頭避開沈泠溪的視線,岔開話題,“姬前輩出去有兩個時辰了吧?也不知她這迴又要帶些什麽迴來?”


    說到離姬,沈泠溪不禁一陣好笑。


    這幾日她們在外風餐露宿的,這可難壞了一向愛美的離姬。


    她之前是長藍山的山大王,要點胭脂水粉什麽的自是要多少有多少,可自從跟了沈泠溪幾人,這些個女孩家的玩意就很少見了。


    沒辦法,沈泠溪出門在外,從不用那些個東西,太麻煩。


    同行的其他兩個又都是男子,哪裏懂這個。這不,用慣了好東西的離姬門主隔天就要去集市逛逛。


    剛開始她拉著沈泠溪一同去,可發覺自家侄女白長一副好皮囊,對女孩子那方麵東西白癡一個時,就完全沒了帶沈泠溪去的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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