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萌這些年在港島收集當年流落在此的古董文物頗多,雖然跟專家不沾邊,但多多少少也能明白點東西,就像眼前這件清雍正銅胎畫琺琅龍耳賞瓶,或者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清雍正銅胎畫琺琅藍地纏枝花卉五毒紋龍耳賞瓶敞口”,名字長吧,但隻有這樣,才能聽到名字就知道是哪件古董,或者說經驗豐富的古董收藏家、鑒定師,哪怕沒有見過這件古董,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中都能浮現出它的形象。


    賞瓶,確定了器型,龍耳,證明瓶身上有耳且為龍形,纏枝花卉五毒,這就是上麵畫了什麽。。。以此類推,一個合格的名字就能讓人知道這東西什麽樣,或者能在眾多物件中一眼認出你說的是哪個。


    要是換了個不懂行的人來。


    “那個藍色上麵畫著花的瓶子。”


    除非現場就就一個藍色瓶子,否則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這件賞瓶在瓶子裏也算是精品,一來保存完好,二來銅胎帶龍耳,此為皇家所用,三來畫麵內容,清代宮廷認為五月是五毒出沒之時,因此每到端午節,清代宮廷要用各種方法以預防五毒之害,進行驅兇納吉的祈禱,屬於有專門用途的器物,而不是單純的一個擺件,這對清朝的曆史研究有幫助,當然了,幫助也不會太大,清朝滅亡時日尚短,很多東西的記載還沒有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還有一點,此為銅胎琺琅,也就是說要先用銅胎製作賞瓶器型,然後在銅胎上附一層白釉,燒結之後再在白釉上作畫,經二三次填彩、修正後再燒結、鍍金、磨光,這件賞瓶才算是完成,這期間做錯一點,都不敢拿到宮裏去用。


    雍正朝的琺琅彩不惜工本,名手彩繪,名工燒製,一件琺琅彩瓷器燒製成功往往要經曆數月時間。由於瓷胎太薄,在二次燒製時極易破裂,這些因素都造成了琺琅彩瓷器的數量極為有限,沒有哪一個朝代的琺琅彩瓷器如雍正的那般典雅秀麗。


    上麵這些,都是它值錢的理由,但是,這件賞瓶應該是唐英所管理的禦窯廠所造,而並非造辦處的手筆,瓶身作畫之人應該也不是造辦處禦用畫師,所以這件賞瓶雖是宮中所用,但不是禦用,這也是最遺憾的一點,不然這件賞瓶價值直接起飛。


    兩位老先生先後看完也同時發出了感慨,差一步美滿啊,顯然,這件賞瓶雖然在這批古董裏並不是最貴的,可能隻能排到中等,但是它上麵所蘊含的各種價值並不少,至少在懂的人眼裏,它值得擁有。


    不得不說,佛爺在收藏這方麵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當然了,也可能是有高人指點,畢竟董思萌不太相信一個沒怎麽上過學的。。。呃。。。嗯。。。小偷,能有什麽對古董的研究,嗯,就是這樣。


    雖然佛爺不知道哪個值錢,但是他的職業經驗能告訴他,放在哪裏的是值錢的,這也算另類的術業有專攻了吧。


    古老和張老兩人是互相看不到對方的筆記的,但是董思萌卻不受限製,可以在庫房自由走動,從兩人的記錄上來看,佛爺的這批貨還真是精品中的精品,至少現在這幾十件過去,都沒有發現任何一個贗品,甚至連殘品都沒有,顯然不管當初是用什麽手段搞來的,佛爺都給與了它們足夠的保護和尊重。


    雖然目的不一樣,但是董思萌還是想謝謝佛爺,若是沒有他的話,這幾百件的古董,可能會被損毀,可能會被雪藏,可能會流落海外,不管怎麽樣,至少它們留在了華夏大地,沒有流落到異國他鄉。


    “二位,休息一下,先吃個午飯,睡個午覺吧,這也不是一天半天能看完的,不必急於一時。”


    二人現在在董思萌這裏可是寶貝,不管是因為這批古董,還是因為兩人的滿腹經綸,都值得董思萌把二人奉為座上賓,不但午飯非常豐盛,還是按照二人家鄉的口味做的,生怕二人身在外地水土不服,更過分的是還請來了當年整個街道名震一時的中醫按摩瞎子陳的徒弟給二人按摩。


    畢竟歲數大了,在那做了一上午,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非常疲憊,這一個午覺睡到了下午三點,但是董思萌也不著急,三天看完和五天看完沒什麽區別,至於佛爺答應他的,收了全部古董才去南城老狗那裏幫他交涉工地那件事情,他反而不怎麽著急。


    反正現在工地上損失的每一分錢,將來都要從他們身上扣出來,加倍的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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