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去告訴侯爺一聲,就說他丈母娘來了。”林夫人和侯府內的門房說道。


    那人一溜煙的走了進去,跑到大廳和趙羽通報。


    “侯爺,侯爺,外麵有人說你丈母娘,要進來。”


    林瑤歌:“什麽,我娘來了。”


    趙羽:“快請。”


    隨後兩人便出門迎接。林鋒忙向趙羽行禮,趙羽忙扶住,接著四人進了門。


    林瑤歌:“娘,你怎麽來之前都不說一聲。”


    “你啊!我這次是和你哥一起來的,他要來京城述職,我想著你也快要臨盆了,我就來看看你。”


    林鋒:“是啊!娘,這次就是特意來看看你的,等你生產完又迴臨安。”


    趙羽:“娘,都到小胥這了,何不多住些時日。”


    林夫人:“多謝侯爺好意,現在啊!鋒兒也在朝廷有了一官半職,京城也有了住所,臨安就隻留下他爹,我啊!是不放心瑤歌,過來看看。生產完就要迴臨安。”


    林瑤歌:“娘——我都多久沒看到你了,你就待些日子,把京城都逛完。”


    林夫人:“你啊!都是做娘親的人了,別老是想著玩,還是穩重一些。這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大夫可有說什麽時候臨盆。”


    趙羽:“大夫說,就是這幾日。”


    林夫人:“好——”接著林夫人拿出了包袱,說道:“瑤歌——這是我給孩子做的兩套小衣服,這些都要早準備的好。”


    瑤歌:“是啊!趙羽,我們都沒想到,孩子生下來了,真沒衣服穿。”


    林夫人聽這話真知該責怪還是該發笑。林鋒真有些憋不住笑了。


    趙羽一臉尷尬,這大姑娘上轎頭一迴的事,還真不知道怎麽應對。


    林夫人:“你們啊!真是任性。”


    趙羽:“是,娘說得對,這都是小胥的錯。”


    林鋒:“好了,好了,娘,我也給你帶到瑤歌跟前了,我就先走了,府上還有事情等著我。”


    林夫人:“去吧!”


    趙羽起身送林鋒出了門。


    “娘,你真是太好了。這幾日我都不能出門,你來了剛好和我說說話。”


    “都要生產了,還能亂跑啊!你就在府上待著,等孩子生下來了在出去也不遲啊!”


    林瑤歌撅撅嘴,說道:“好——”


    趙羽:“娘,我已經派人把房間收拾好了,這幾日就先委屈一下。”


    林夫人:“趙羽啊!剛進府,我就看出來了,你對瑤歌照顧有加,這下我也就放心啦。”


    瑤歌:“那是——”


    趙羽:“這都是小胥該做的。”


    林夫人滿意的點點頭。


    這幾日林瑤歌就一直在忠義侯府裏待產,國主加恩,趙羽除了早朝的時間,其他的時間都一直在侯府。林瑤歌開始和林夫人請教針線活,林瑤歌大把的時間都浪費在給孩子做衣服,繡花上。


    林夫人:“你這孩子,以前怎麽沒有看出來你的針線活做的這麽差,娘是教晚了點。”


    瑤歌:“娘,我對這些沒有興趣,實在是學不會。這太難了。”


    林夫人:“難啊!難也得學,到時候孩子的東西,你不做,難道叫侯爺做。”


    瑤歌:“我覺得也不是不行。”


    林夫人:“你啊!就是耍嘴皮,堂堂的侯爺,這拿繡花針是怎麽迴事,我也聽春絮說了,侯爺還下廚給你做飯,你就知足吧!”


    瑤歌:“哼——娘,你可別說了,那飯做的可難吃的,我可不希望他在做了。”


    林夫人:“你啊!從小就被慣壞了,這現在啊!那得出手的就沒幾樣。”


    瑤歌:“娘,有你這麽說自己女兒的嗎?”


    林夫人:“我還真想不出什麽詞誇你。有侯爺照顧你,你就知足吧!”


    瑤歌:“是——”


    說完這一個字,瑤歌臉色大變,顫顫的說道:“娘——我難受。”


    林夫人見情況不對,說道:“春絮!快去把大夫請來。”


    林夫人扶著瑤歌到了床邊,說道:“瑤歌,在忍耐一會,大夫來了就沒事了。”


    趙羽聽見動靜也立刻趕了過來,見床上呻吟的林瑤歌,忙上去拉住她的手。


    “瑤歌。”


    沒過多久太醫和產婆都一起過來了。林夫人勸誡著趙羽離開了產房。


    林瑤歌痛苦的呻吟聲在趙羽的耳邊一直迴蕩。趙羽心急如焚,一直在房間外踱步。


    緊接著產婆走了出來,說道:“侯爺,夫人情況不對,這孩子還沒下來,怕是還生不了。”說完又走了進去。


    大夫走了出來,說道:“侯爺,夫人一直劇痛,我催產的辦法都用盡了,還是沒有效果。小人才疏學淺,侯爺還是去宮裏把禦醫找來,一起想辦法。”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隻要孩子平安產下,本侯重重有賞。


    “是——”接著又走了進去。


    趙羽接著說道:“驍風,去宮裏把禦醫找來。”


    “是——”


    趙羽一直站在產房外,聽著林瑤歌的呻吟心疼的要死。


    “奔雷,去丁宅,把丁五行,丁大夫找來。”


    “是——”


    趙羽的急切寫在臉上,林夫人的擔心也難以掩飾。


    沒過多久,丁五行帶著藥箱子急匆匆的趕來。


    “草民丁五行,拜見——”沒等他說完,趙羽就急匆匆的讓他去為林瑤歌看診。


    月珊宮內,早膳完之後,白珊珊和楚天佑正在下棋。春雲急匆匆的跑進來,說道:“小姐,我聽說侯府裏匆匆的叫了太醫,侯爺夫人怕是要生了。”


    白珊珊:“這麽快——”


    春雲:“聽說情況不好。”


    白珊珊露出焦急的神情,說道:“天佑哥,我去一趟侯府。”


    楚天佑:“我陪你一起去。”


    “好——”緊接著兩人用輕功去了忠義侯府。


    白珊珊和楚天佑趕到的時候,太醫已經到了有一會,這次又是丁五味和趙太醫。見到兩人,眾人紛紛行禮。


    “都免禮吧!”楚天佑說道。


    “怎麽樣。”白珊珊急切的問道。


    一眾的太醫就跪在產房外,丁老爹也一樣。


    五味答道:“一般的夫人生產,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現在侯爺夫人一直腹痛,遲遲不落紅。生產很困難。”


    白珊珊:“五味哥,那你有什麽辦法吧!”


    丁老爹也說道:“這樣下去消耗體力,生產就更加困難了。可是侯爺夫人體質特殊。過於寒涼的催產藥都不能用。刺穴也沒有效果,怕是要難產。”


    趙羽聽這話心裏涼了半截。


    白珊珊接著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樣的方法,隻要能讓瑤歌順利生產,一律重賞。”


    侯府裏的下人也聚集在此,藥味充斥著整個侯府。


    林夫人說道:“我進去看看。”隨後就走了進去。眾人在外等的實在煎熬。


    “瑤歌,你要堅持住啊!生孩子就是這樣的,多忍耐一會。”


    “啊——娘,我不行了,我好難受,我不要生了。”


    林夫人撫摸著她濕漉漉的腦袋,說道:“孩子,別這樣。”接著從春絮手裏接過藥碗,一口一口的喂給她。


    說道:“孩子,你聽話,把藥喝下去就好了。”


    接著趙羽也不顧阻攔,闖了進來。“瑤歌——”


    “趙羽,好疼啊!生完這一胎,我再也不生了。”


    “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


    春絮:“哎呀!小姐落紅了。”


    林夫人聽此,說道:“侯爺,出去吧!你在這妨礙產婆。走吧!”趙羽一步一迴頭,走了出去。


    “快刺,刺百會穴。”丁五味在門外喊道。


    產婆立即刺穴,安排著下人燒水,接生。


    “啊——”又是一陣慘叫。門外的眾人等的心焦。婢女一盆盆的清水進去,一盆盆的血水出來,看得人膽戰心驚。就這樣重複了五六次。接著產婆跑了出來說道:“侯爺,侯爺,夫人胎位不正,難產,現在已經疼暈過去了。現在情況危急,老奴盡全力,保一人的性命還是可能的,如何取舍,侯爺早做決斷。”


    “不管遇到什麽危險,保我夫人的性命。”趙羽毫不猶豫的說道。


    “是——”


    白珊珊在外也等的著急和楚天佑麵麵相覷。


    丁五味說道:“趙羽,我有法子,不過得去產房紮針。可是男女有別。”


    白珊珊:“這都什麽時候了,保命要緊。”


    趙羽:“五味,隻要能讓瑤歌順利生產,你要看,要聞,都無所謂。”


    丁五味:“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說完就進去了產房。


    丁五味先是在林瑤歌的頭上紮了一針,產婦立刻醒了過來。


    “哎呀!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丁五味:“一會,我會指揮你在大腿上紮針,你要全力配合。”


    產婆忙答應道:“好——”


    丁五味又在林瑤歌的手上和大腿處施針。留針一會,接著說道:“好了,我出去了,一會兒我會送湯藥進來,服下之後就可以順利生產。”


    產婆:“是——”


    隨後丁五味走了出來,說道:“我去弄一碗湯藥,石頭腦袋你就先別急了,馬上就可以順利生產的。”


    趙羽:“好——五味,謝謝你。”


    林瑤歌此時已經疼的沒有體力在喊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喝完湯藥之後,林瑤歌在藥效的作用之下稍稍恢複了一些。


    “夫人,用力啊!”


    “啊——”


    聽著林瑤歌痛苦的慘叫,趙羽麵無表情,在這門口已經站了快三個時辰了,這時間真是過的無比之慢,趙羽的煎熬一言難盡。


    楚天佑:“小羽,林姑娘,善良大義,一定會平安的。”


    趙羽:“謝國主吉言。”楚天佑拍拍趙羽的肩膀,以示安慰。


    孩子沒有生下,那些太醫,大夫一個個都在門外等著,誰也不敢離開,更無人敢多言。


    白珊珊:“姨母,你就別著急了,瑤歌她會沒事的。”


    林夫人強撐出一抹笑,說道:“是啊!但願如此吧!”


    “啊——”又是一聲痛苦的慘叫。良久一陣嬰兒啼哭聲從產房內傳出,眾人才心安。趙羽的心也終於迴到了肚子裏。


    產婆抱著孩子來到趙羽跟前,說道:“恭喜侯爺,夫人產下了一位小公子。”


    “好好——”


    趙羽沒看孩子一眼,著急忙慌的進了產房看林瑤歌。


    林夫人從產婆的手中接過孩子。看著他白淨的臉龐真是開心極了。


    白珊珊:“這下我就放心了。”


    楚天佑:“是啊!”


    隨後白珊珊招唿著眾人去了忠義侯府的大廳,林夫人也帶著孩子過去了。


    趙羽坐在床邊看著麵色煞白的林瑤歌,心裏如同遭受了萬箭穿心,難受之至,眼中的泛起粼粼波光。


    白珊珊:“今日都辛苦諸位了,通通有賞。”


    “臣多謝王後娘娘。”


    丁五味:“怎麽樣啊!珊珊,關鍵時刻還是得看我吧!”


    楚天佑笑出了聲。


    白珊珊:“是——五味哥,你這次做得好,真厲害。”


    丁老爹:“孩子啊!我就納悶了,你是用了什麽方法啊!這麽快就讓侯爺夫人順利生產的。”


    白珊珊:“是啊!五味哥,你就說一說,這麽多太醫在這,學會了,也是造福於民的好事呀!”


    丁五味:“好了,其實也沒有什麽神奇的,很多催產的穴位其實都可以,我配的湯藥也沒什麽稀奇的,就是催生丸在配上一些調補氣血的藥草。我想在坐的各位都想到了,隻是不敢試,很少有人會把這兩種功效合在一起。在者這紮針之法,是在避嫌,我說的對吧!”


    見到一眾太醫低頭,丁五味也順勢跪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臣想請求國主一件事。”


    “五味啊!你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說吧,你今日有功,要什麽。”


    “不——我不是要討賞賜,我是要讓你改製度。”


    楚天佑問道:“哦——你快說。”


    “我在太醫院這麽久了,就沒有看到一個女大夫,全是男的,這婦人生產最需要的女醫啊!很多婦人的隱疾會因為害羞不肯說,所以導致病情加重,就像是這次生產,產婆不懂醫術,連刺穴都找不到位置,如果此時能有女醫會更方便一些,所以我請求國主,在太醫院的選拔製度上加一條,允許女醫參加選拔。這樣一來我朝的女性生產必然會便捷很多。其次這個製度也能促進民間的女性鑽研醫術,大大有益。岐黃之道怎麽能局限於男子。”


    楚天佑也覺得很有道理,連連點頭,說道:“好——說的好。明日你到禦書房來,我要好好和你完善我朝的太醫選拔製度。”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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