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梁家的這棟宅子都沒有保住。


    好在梁老夫人出嫁時陪嫁頗為豐厚,這才使得如今落魄的梁家能夠在安陽城擁有一處安身之所。


    不過與昔日大宅院相比,這座宅子著實顯得狹小局促了許多。


    “把這些名單上的人統統發賣掉!”梁老夫人聲音不徐不疾地說道,此前她已經從兒媳梁夫人的手中,拿迴了掌管中饋的權力。


    這段時間,梁老夫人經過數天的仔細查察和嚴格篩選之後,終於決定先從人員上節省開支。


    隻見這位手段高明、頗有心計的老婦人拿著下人名單,毫不猶豫地用朱筆勾出了好些個名字。


    而其中排在首位被選中的,正是那個平日裏依仗著她兒媳梁夫人的寵信,囂張跋扈的劉嬤嬤。


    當得知自己即將被發賣出去的時候,劉嬤嬤表現得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驚慌失措。


    相反,她鎮定自若地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朝著梁家人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然後緩緩說道:“我深知自己年歲已高,


    再也不像年輕時那般手腳麻利能幹了,既然老夫人您決意要將我發賣,那我自當接受這個安排。”


    然而實際上,劉嬤嬤心裏早已有了盤算。


    這麽多年以來,憑借著梁家的人脈關係以及梁夫人對錢財方麵的“鬆快”,她暗中積攢下了一筆相當可觀的財富。


    並且就在剛才,她已經悄悄派人去通知自己的丈夫兒子前來為其贖身。


    隻要能順利離開梁家,她後半輩子依然可以過上富足無憂的生活。


    “既然如此,那你便喝了這碗藥,然後跟著人牙子去吧!”梁老夫人讓自己的親信,端著一碗湯藥上前,“哦!對了,至於你的家人,你也且放心,他們在牙行等著你呢!


    這一家六口人可要整整齊齊得才好,可是一個都不能少啊!”


    這話一出,劉嬤嬤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她的額頭也開始頻頻出冷汗:“老夫人,我還不懂您的意思!”


    “你丈夫的鋪子怎麽開起來的,你家裏藏的那些東西可都是梁家東西。”老夫人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氣定神閑地道,“既然是罰沒家產,那就一點都不能漏下。”


    劉嬤嬤一聽,頓時癱軟在地,臉上滿是絕望之色。


    她原以為一切盡在掌握,沒想到梁老夫人竟早已洞悉她的秘密。


    “老夫人,求求您饒過我的家人吧,我願意將所有積蓄都交出來。”劉嬤嬤哭求道。


    梁老夫人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求饒了?你當初偷竊財物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


    這時,人牙子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梁老夫人揮揮手,親信便強行給劉嬤嬤灌下了藥。


    那藥一下肚,劉嬤嬤便覺不再能發出聲音了,原來梁老夫人從來沒有想過要她的命,隻是不想讓她有機會向外麵的人透露梁家的事情。


    縱然現在梁家敗了,可是誰能說得清楚將來的事情,最起碼朝廷沒有剝奪梁懷信的童生資格,他還可以考科舉,這就是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梁夫人被自己婆婆這一手也嚇得一時不敢說話。


    “老夫人仁慈!”梁老夫人身邊一個嬤嬤一臉的感動,“這要是換了以前,哪裏是一碗啞藥就能了結的。”


    “老嘍!這些年吃齋念佛的,到底是下不去手了。”梁老夫人“悲天憫人”地歎息了一聲,又開始翻看下人的名冊。


    堂前堂外的下人們看到剛剛那一幕,都不敢說話了。


    那些往日偷懶的,做過“惡事”的下人,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大氣都不敢出!


    “我們搬過來的時候,好像跑了一些人吧!”梁老夫人突然就停下了翻看名冊的動作,“那些人的身契都交給官府了嗎?”


    “都已經送過去了。”依舊是那個老夫人的親信,“當天到了這邊的宅子,我們幾個就負責核對了人員,逃走的就把賣身契送去了衙門,聽說這有點已經被抓著判刑了。


    這有些人好像已經被抓住了!我記得之前在夫人房裏伺候的一個丫頭,好像被刺了黥麵之刑,一個大大‘奴’字就刺在了額頭。”


    “也是可憐見的,沒事瞎跑什麽!”梁老夫人聽了這話,評論道,“如今這麽亂的世道,真以為跑出去了就有好日子過,這路上層層要查的路引,


    還有那老些占山為王的匪類,哪個是好相與的,真是不知死活!”


    寥寥數語,便讓這些下人再次噤若寒蟬!


    看著這些人被嚇得差不多了,老夫人和那個親信對視了一眼,然後才繼續開口:“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家裏能來贖人的,就讓他們拿了錢過來,如果沒錢,那我就隻留我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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