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從最初開始,僅僅是梁家花錢買迴來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而已。


    當她剛到梁家之時,她並不叫相思這個名字!


    那時的她也是有名有姓的,她叫許紅豆。


    想當年,許家也算得上是一戶殷實的人家,而許紅豆更是自小便被嬌養著,一直無憂無慮地成長到了六歲那年。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災驟然降臨在了她的家鄉。


    無奈之下,她隻能緊緊跟隨著家人一起北上逃難,最終千辛萬苦抵達了安陽城。


    值得慶幸的是,許家人心地良善,盡管遭遇困境,但他們從未因許紅豆身為女孩便狠心將其拋棄,更不曾動過把她“換”去別家的念頭。


    甚至是考慮到許紅豆尚且年幼,整日許紅豆的身邊都沒有離開過人。


    畢竟許家人心裏都清楚,在極度饑餓的狀況下,很多人早已失去了人性。


    一路走來,那些相互之間交換自家孩子用以果腹充饑的事情簡直屢見不鮮。


    所謂的骨肉親情、血脈相連,一旦真正被逼到了餓得雙眼發紅的絕境時,那也就鍋中的一塊肉食罷了。


    別的暫且不提,單說許紅豆本人吧,她就曾親眼目睹過這樣令人心碎膽寒的一幕:一同隨家人出逃的鄰家小妹妹被帶入某個房間之後,便從此銷聲匿跡,再未出現在眾人眼前。


    當時的許紅豆雖然滿心恐懼,但卻絲毫不敢大聲張揚此事,隻是趁著無人注意之際悄悄告訴給自己的母親知曉。


    許母聽聞後大驚失色,趕忙捂住紅豆的嘴,示意她莫要再提。


    “紅豆,這樣話不要跟任何人提,咱們也不吃他們家的一口‘糧食’。”許母抱著許紅豆叮囑道,“以後天天跟緊娘親,不可離開我半步。”


    當天,那戶人家就端了一個碗過來,笑眯眯地對許家夫妻道:“這是我昨日討飯要到的食物,也是那人心善,竟是給一碗肉食,這天氣也留不住,便分於你們家吧!


    你們也不必退卻,當將來你們得了好吃食,也分我們家一碗就行。”


    說這話的時候,那人的眼神不停地在許紅豆身上瞄來瞄去!


    許母沒有去接那個碗,而是一把將女兒攬在自己身後,避開那人的眼神後,語氣客套地說:“既然是肉食,那自然是難得的東西,但是我們家好些時日不見葷腥了。


    這貿貿然吃這些油大的東西,恐對腸胃不好,這大災之後,大疫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我們家都不吃了,多謝你們的好意。”


    那人沒想到許家人會拒絕,一時有些錯愕,但是馬上迴神,悻悻然地看了一眼許家夫妻便迴了他們家人所在的方向。


    當天晚上嗎,許紅豆的父母就趁著那些人都睡著以後,改了逃難的方向,並且連夜趕路遠離這些人。


    這種時候,不和他們做一樣的事情,那就是“罪”!


    大約是許父總歸是個曾經讀過書的人,到底是做不出“易子而食”的事情。


    可是那天場景始終刻在紅豆心中難以忘卻。


    所幸許家人在脫離了“流民大部隊”以後,又走了整整半個月,終於到達了安陽城。


    然而此時的許家已無多少積蓄,生活日益艱難。


    為了維持生計,父母隻能帶著紅豆住在安陽城的一處破廟中,許父每日外出找些體力活,而許母則是帶著許紅豆到一些大戶人家詢問有沒有什麽活計。


    許家人雖然是災民,但還算幹淨,所以許母慢慢就做起了漿洗衣服的活。


    可惜這世上的事情大抵多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許紅豆的父親在一次勞作中受了重傷,家中徹底沒了支柱。


    不久後,父親離世,母親也積勞成疾。


    為了給母親治病,紅豆小小年紀便接替了許母的活,開始替人漿洗衣服。


    但還是沒能挽留住母親。


    後來更是為了讓母親能夠入土為安,也讓自己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賣身給了梁家。


    彼時,許紅豆還未足十歲,而梁家的少爺梁懷信也隻是一個剛剛過了十歲的少年。


    那年許紅頭梳著梁府丫鬟統一發型,跟著大廚房的劉嬤嬤一起往廚房走的時候,便遇見了這位主子。


    “喂,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梁懷信看著有些瘦小的許紅豆道,“我家什麽時候也買年紀這麽小的丫鬟了?”


    許紅豆一聽,心裏陡然一驚,連忙辯解道:“迴稟這位少爺,我叫許紅豆,已經十歲了,隻是長得瘦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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