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強忍著傷處傳來的劇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但他仍努力地向門外的刀斧手連續做出好幾個手勢,示意他們衝進來將眼前的局麵控製住。


    然而,無論他怎樣比劃和暗示,那些應該對他唯命是從的刀斧手們,卻像木頭人一般杵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行動的意思。


    此時的霍淵內心充滿了震驚與憤怒,身體上的傷痛已令他苦不堪言,但遠遠比不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帶來的衝擊。


    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那些完全不聽從自己指揮的下屬,仿佛直到這一刻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所有的一切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範圍。


    一旁的太子陳濟耀更是驚恐萬分,麵色蒼白如紙。


    他心裏非常清楚,如果今天霍淵獲勝,自己最多也就是被軟禁起來,失去一些自由罷了;


    可若是這兩個女人占據了上風,那等待著他的恐怕將會是極其悲慘的結局——死亡。


    一想到這裏,陳濟耀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之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帝終於緩緩開了口:“你們所說之事,朕已然明了。”


    這位向來以精明睿智著稱的帝王,此刻臉上也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語氣裏帶著妥協的口吻:“朕定會依照律法嚴懲太子,但你們也應當知曉,


    朕如今就隻剩下這麽一個兒子了。所以,朕既不會、也不可能親手將他處死。”


    眼見以權壓製對方無望,皇帝不得不改變策略,試圖用“情感”來打動在場之人。


    畢竟說到底,此時此刻站在這裏的他,也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垂垂老矣的老人罷了。


    然而,麵對皇帝的這番說辭,薛阿肆卻是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迴應道:“不,皇上您其實還有其他的選擇。


    您別忘了,您還有孫子呢,而且他這個年紀繼承皇位才是最好的時候,而且我相信他成為一代明君。”


    開什麽玩笑?一個未足六歲的孩童,怎麽可能當好皇帝?


    “你說什麽?跳過我,讓我的兒子直接當皇帝?”陳濟耀顯然是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的,他的手按著受傷的大腿,這會兒對於自己腳邊的人頭也不怎麽害怕了。


    陳濟耀扶著身側的柱子站了起來:“即便是我兒子當了皇帝,我也會是太上皇。”


    “是嗎?”洛越一臉“疑惑”地看著陳濟耀,“我以為擁有羽國大貴族出身的母親,是不太願意當大夏國的皇子的。”


    “非我族類,必有異心啊!”薛阿肆直接對著皇帝拱了拱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是怎麽在未得勢前,就擁有了足以動搖其他皇子力量的,難道您真的沒有想過嗎?”


    “哪裏是什麽小官之女,太子的母親本就是羽國和夏國的混血,隻是她的容貌更像夏國人罷了。”薛阿肆接著又爆出了一個重磅消息,“就連當年貴妃娘娘給聖上下的藥,恐怕都是......”


    “好了,不要說了。”皇帝立刻製止了薛阿肆的話頭子,“太子陳濟耀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現廢除其太子之位,幽禁天牢,待所有罪行都審查清楚以後,才做定奪。”


    隨後他又看了一眼,還在倒地哀嚎霍淵,繼續說道:“霍淵以下犯上,但念及霍家這些年的功績,隻處罰他一人,一同和太子關入天牢,等候發落吧!”


    因著已經沒有內侍了,所有皇帝自己喊了一聲“退朝“,就要往後殿走去。


    隻是剛剛走了幾步,就迎麵“撞”上了, 陶南茉和已經身穿小一號龍袍的皇太孫——陳楓澤。


    “你們......你們?”皇帝即便已經知道今日會是個什麽局麵,但是真等到新舊權力交替這一刻,他還是有些“情緒不穩”的。


    “皇上,這每個人你都處置了,可不能把自己忘了啊!”薛阿肆拿出早已擬好的“罪己詔”和“退位詔書”,“來,把這個蓋上您的玉璽,這裏的事情也就正式結束了。”


    不等皇帝說話,陶南茉便是對著他盈盈下拜,身旁的陳楓澤也跟著行禮。


    皇帝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緩緩開口道:“朕已廢了太子,難道你們一定要逼朕至此嗎?”


    陳楓澤抬起稚嫩的臉,目光堅定:“祖父放心,孫兒定當勤勉治國。”


    這一刻,陳楓澤哪裏還像個孩童,他眼神灼灼且富有智慧。


    這樣的孩子,皇帝平生隻見過一迴,他猛然轉頭看向大殿上的薛阿肆,叫囂道:“洛家女,你竟敢謀朝篡位,這天下是我陳......”


    “這天下是你搶來的。”薛阿肆快步上前,不多時一根銀針就止住了皇帝的話,“你能從別人手裏搶,為什麽別人就不能搶你的呢?


    皇上,這風水就該輪流轉,往死裏轉。”


    眩暈感上來,他看到的最後的畫麵,便是那個叫“小越”的女子,都拿著他的玉璽,堂而皇之地在兩冊詔書上蓋上了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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