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定義(二)


    孟怡拍了李安素一下道:“想什麽呢!他當然知道,而且他說了,等手頭的實驗結束就過來陪我一起。”


    好吧!實錘了!這個什麽“鄰居”大概率是“危險係數”比較高的“人物”!


    否則徐教授絕對不會盯得這麽緊。


    兩個人到達s市的時候,有車過來接她們。


    下車的人是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男人,男人名叫吳嶽。


    他眼神含笑,說話聲音更是溫潤,這是跟徐教授看著有點像,卻又不太像的類型。


    都說生兒肖父嘛!徐教授和徐佑城其實在性格上很像,都是人前人畜無害,背後腹黑難測。


    當然啦!這人前的“人”字就有待考究了,總之徐佑城在李安素麵前永遠是一副聽話且溫馴的樣子,隻是背後的那些小動作並不少。


    剛開始,還瞞得挺好,時間長了總是會露出端倪的,畢竟李安素又不傻。


    不過徐佑城要瞞著她,她也樂意裝不知道,就當是兩個人之間的情趣了。


    吳嶽送兩人到了預定好的酒店,並且約好了第二天和曲家人見麵的時間,原想著請這對師生吃頓晚飯的,但是孟怡婉拒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直接在酒店的會客廳和曲家工坊的見了麵。


    當曲星穆看到李安素那一刻,他其實是沒有立馬就認出來的。


    外貌變化不大,但是穿著和氣質已經變了很多。


    他有些不安地拉了拉身上不常穿的衣服,不怎麽看抬頭看對方。


    曲星穆的身邊是他的助理——袁秋。


    相較於對方窘困,李安素倒是沒什麽感覺,她一邊翻看著手裏的手裏的資料,一邊聽著他們介紹工坊的情況。


    其實曲家的工坊就是家族企業的性質,裏麵的很多老員工都是曲家人,核心的技術也基本上都是掌握在他們這些人的手裏。


    真正的變故是從商曼清的身世曝光開始的。


    商曼清的媽媽後來又來找她了,並且挑明了她和曲坤的父女關係。


    聽到這個消息後,曲星穆是難以置信的,他怎麽也沒想到平時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師姐竟然會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更想不到,誰都以為會上演一場撕逼大戲,誰知高露很直接,既然都送上門來了,那就起訴離婚吧!


    分得的現金和房產她收著,工坊的產權給了兒子曲星穆,這離婚的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瀟灑。


    至於曲坤到沒有和初戀在一起,把公司的事情交給兒子和商曼清以後,又和年輕時一樣一頭紮進了工坊的技術車間。


    可是商曼清到底還是辜負了曲坤對她的信任,拿到股份沒多久,就把股份賣給一家國外的公司,還帶走了幾個技術骨幹,那些人雖然沒有學到曲家的絕活。


    但是本身技術也不差,缺少的部分科技才湊湊,倒也讓他們的燈籠有了市場的一席之地。


    大批量的生產降低了成本,很快就占領了市場份額,甚至短短兩年就開始擠壓曲家工坊的生存空間。


    曲星穆麵對這樣的情況,隻能在一年前重新考慮商業聯姻,但曲家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都知道是個坑,自然是不願意去填的。


    關鍵這幾年的磋磨,他也再不是那個意氣風發,連得數個大獎的天才非遺製燈少年了。


    人生的際遇大抵如此吧!春夏秋冬,起起伏伏才是常態。


    正如曲星穆現在正襟危坐,看著曾經追在自己身後的女孩,等著她對自己事業最後的“宣判”。


    “方向走錯了,走得再遠也是白費。”李安素淡淡地說道,“曲家工坊的手工燈籠和那些機器製造的大眾燈籠比起來,當然是沒有什麽可比性的。”


    “可以挑幾個大型節日,做一些燈展,讓大家看看你們和那些燈籠的不同之處。”李安素提議道,“而且也可以讓一些有影響力的人來參觀一下你的工坊。”


    做這些事情都需要大筆的資金,基本上算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先根據這些想法,做一些可能性方案的計劃書,然後大家來討論看看。”吳嶽皺眉道,“有些事情政府牽頭,要比你們自己做方便得多,隻是你們工坊有些家傳技藝能公開嗎?”


    曲星穆咬了咬牙道:“能,而且他們也學不走。”


    這事情便這樣如火如荼地開展了起來,期間曲星穆就難免會和李安素有接觸,但是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私人方麵的事情說過什麽,李安素從來都記不住。


    基本上是轉天就完全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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