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早逝,因著對亡妻的愧疚,任瀾江自小就慣著任天行,以至於後邊任天行越長越歪,做出了一係列的荒唐事來。


    如今任天行名義上雖是鷹揚宗的宗主,但心早就不知飄到哪裏去了。


    加上任天行的性子太過浮躁,實在難以擔當鷹揚宗宗主之位。


    所以在壽元耗盡之前,他得培養好任曦羽。


    不然,實在愧對列祖列宗。


    “帶我過去。”任瀾江眸光一凜,冷笑了聲,“老夫倒要看看,是什麽人如此囂張。”


    就算來者是遠山派或是七絕門的人,也沒資格在鷹揚宗的地盤如此叫囂。


    他任瀾江隻是閉關了,不是死了。


    任曦羽低聲應是,橫了眼身邊一動不動的暗衛們一眼。


    兩個暗衛接收到她的指令,立即召出各自的法器,帶著任曦羽率先飛起在前邊帶路。


    等幾人趕到鷹揚宗外院時,那邊已經打鬥了起來。


    地麵一片狼藉,三人被鷹揚宗弟子們團團圍在演武場中心,手上靈力還在運轉,似是下一刻就會朝著周圍揮出。


    鷹揚宗的弟子們架著劍陣,臉色皆是難看得很。


    他們瞧這三人麵生,修為又不高,便輕視了幾分,誰料被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明明是這三人裏邊,最高修為也不過合道期大圓滿,最低的連藍階修為都沒有,可竟是連他們宗門的劍陣都攔不住人。


    那站在為首老者身旁的青年男子的功法,著實有些古怪。


    瞧著不過是個合道期,與之交手時,卻比離體期還要兇悍。


    “來者何人,竟敢來此鬧事?”任瀾江目光掃過演武場正中心的三人,眉心忍不住皺起。


    為首的老者和被兩人護在一邊的那名青年他認不得,但老者身邊的那名玄袍勁裝男子,他卻總覺得有些麵熟。


    見鷹揚宗能主事的人出來了,鶴風抬頭望了眼半空中的任瀾江,重重哼了聲:“我們?”


    “我們是你鷹揚宗現任宗主任天行的債主!”


    “十八年了,當年的事,你們鷹揚宗可還沒給個交代!”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這三人顯然來這裏就是為了挑事,而不是來好好溝通的。


    任瀾江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見三人沒有和談的態度,便大手一揮,沉聲開口:“來者既不是客,那我鷹揚宗沒必要以禮相待。”


    “鷹揚宗弟子聽令!”


    他雖閉關了十餘載,但在場的鷹揚宗弟子大多還是認得這個他們宗門最大的底氣——任老宗主。


    就算不認得的,瞧見他身後跟著的任曦羽,也都能猜出任瀾江的身份。


    聽見他吩咐,無不是渾身一震,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內門弟子出列,列破空劍陣!”任瀾江踏在飛劍上,隻是垂眼睨著演武場下,沒有半點兒出手的意思,“外門弟子,列長虹劍陣加持。”


    鶴風神色一凜,握著手中的法劍,心下的激蕩的怒意仍舊未能平息。


    他們自無望海而歸,跟著連其白來到這九重天之上,一路尋至鷹揚宗,就是想來討要個公道。


    可在進鷹揚宗時,卻在宗門門口被人刁難驅趕,


    若是隻針對他們三人的惡語相向,他們倒也不至於氣成如今這般模樣。


    隻是那名弟子聽聞他們是為了十八年前的那樁慘案而來,竟是將他們攔在了門口,出言不遜。


    “你們是為了我們宗主十八年前那風流債來的?”


    “要我說你們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看那林什麽月的,就是知道了我們宗主身份,故意設計我們少主看上她。”


    “怕是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身份進不得我們鷹揚宗的門,這才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結果給玩過了火,沒法收場,才將事情給鬧得這麽大。”


    “我們沒有去找你們麻煩,是我們宗門有大宗氣量,你們還是速速離開,別過來再想要討要什麽好處……”


    那一聲聲一句句的嘲諷,把原本還算冷靜的三人徹底惹惱,這才有方才任曦羽在房門裏都能聽見的,鶴風的喊話。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連其白上前一步將鶴風護在身後,聲音嘶啞低沉:“前輩,這劍陣是鷹揚宗裏數一數二的劍陣,隻傳內門不傳他人。”


    “該劍陣有十八種變化,劍陣的主劍者不同,劍陣的變化也會不同,對上這劍陣,就是離體期的修士都得吃上一壺。”


    麵前的鷹揚宗弟子列陣速度極快,不過一晃神,他們的劍陣已經架了起來。


    他們手上的動作翻飛,專心掐著法訣,個個警惕地盯著鶴風三人。


    出走的理智迴籠了許多,還不等鶴風思索如何應對現在的不利情形,連其白的聲音就從前邊堅定地傳了過來:“前輩,這陣交給我,給我半炷香的時間,我可以破陣。”


    鶴風下意識就要開口反對,卻聽得身前的連其白又開口道:“林兄那邊,還要前輩多加護著。”


    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鶴風瞧著麵前這個才相識不久的青年,麵上的神情微有動容。


    自他帶著林金耀離開天衍宗,前往無望海後,兩人在無望海附近尋了一月有餘,卻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他們打聽了附近的所有城鎮都,沒有一個人有半點兒連其白的消息。


    甚至在聽說連其白是跌落的無望海後,無不是都在勸他們放棄尋找。


    畢竟自人魚一族從精靈之森迴來後,他們與人類的交流雖是多了些,但無望海就卻是比先前人魚一組不與人類往來時,更加排斥人類的靠近。


    那無望海的海底莫名其妙多了一股吸力,越靠近無望海中心,那吸力就越強。


    白天的無望海還算正常,隻要不靠近無望海中心,不跌落海裏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一到晚上,就算沒有跌落海中,無望海也會將海麵上的所有事物都給卷入海底。


    當年連其白跌落無望海,怕是九死無生的下場。


    就在鶴風和林金耀準備放棄尋找連其白,想辦法要飛升上界,自己來尋鷹揚宗討要說法的時候,卻意外碰見了一群奇怪的人。


    明明還是大白天,那群人卻個個都穿著同樣款式的夜行衣,聲勢浩大地一起出行,生怕別人不會注意到他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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