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全在場的弟子,不讓他們失去繼續比試的資格,吳原野孤身一人,引走了八品靈獸獨角犀。


    與獨角犀戰鬥了足足一個時辰,確保弟子們能安全脫困,身負重傷的吳原野這才啟動木符上的傳送陣,傳了出去。


    萬獸場秘境裏人多眼雜,他做的事很快就被弟子們傳了出去。


    當年的他還不知道善後要如何才能做到完美,在秘境裏,就有弟子發現了手上木符出了問題。


    武鬥結束後,弟子聯名上訴,攬月宗宗主震怒,略一調查,循著蛛絲馬跡很快就找到了他。


    他被送去執法堂,領了十道戒鞭,但又不僅僅是十道戒鞭。


    攬月宗宗主嫡孫心思狠毒,善妒之名迅速傳揚開來。


    自此,他被四大宗門所有人孤立在外。


    包括攬月宗的弟子。


    那段日子裏,他受盡了無數白眼與冷嘲,隻有同宗門裏一個曾受了他恩惠的內門弟子還一如往常地待他。


    說是受了恩惠,也不過是他碰壞了牧秋水的琴,便差人去尋了一把更好的賠給了她。


    當時牧家罹難,兄妹好不容易通過宗門的收徒考核,卻又不得不分散在兩個宗門。


    牧秋水手上並不寬裕,根本買不起好一些的法器。


    收了他的琴,就一直感念在心。


    是牧秋水陪著他走出了那段灰暗的歲月,也是牧秋水教他要學會克製自己的脾性。


    往事種種,曆曆在目。


    喬廉恆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這才沉聲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你若是死不承認也無妨。”牧秋白輕歎了口氣,緊攥著的手緩緩鬆開:“說到底,這些年來若不是你用天材地寶吊著我這條命,我怕是不能苟延殘喘至今。”


    “當年的事究竟如何,我已不欲再與你爭論。”


    “但是喬廉恆,你今日必須把我妹妹放了。”


    喬廉恆垂下眼,開口卻依舊隻是那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牧秋白皺起眉,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蓮玖按住垂在一側的手,安撫地拍了拍。


    “喬宗主,你既不願承認,也不願意將人交出來……”蓮玖微抬著頭,眼底劃過一抹暗色,“那我們就隻好自己找了。”


    聽到蓮玖這話,喬廉恆這才抬起眼朝兩人重新看了過來。


    他與蓮玖定定地對視了半晌,兩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俱是暗潮湧動,驚濤迭起。


    良久,他才扯動唇角,輕笑了聲:“好。”


    “但是你若是找不到,連同一個十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卻又不知為何出現在此的人汙蔑一宗之主……”


    “南宮連玖,這責任,你可擔得起?”


    蓮玖神色絲毫未變,隻是一臉平靜地應下:“若是找不到,弟子願一力承擔應有的懲罰,絕不推脫。”


    天衍宗的兩位長老聽到這話,不由得輕咳了兩聲。


    “喬宗主。”大長老一把拉過蓮玖,將人拉到了身邊,“南宮連玖乃我宗弟子,若是要處罰,也得按我們天衍宗的來。”


    大長老的意思顯然是想給蓮玖留一條退路,可喬廉恆自然不會答應。


    他皮笑肉不笑地搖了搖頭,想也沒想地就駁迴了大長老的話:“如果是其他的事,大長老自己宗門管教,那喬某自然無話可說。”


    “可先前喬某也說了,讓長老們管好自己弟子,莫要讓她胡亂說話。”


    “既然兩位長老管不住,那她總得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價。”


    兩位長老麵色不虞,眼瞅著就要發作,蓮玖心下有股暖意劃過,輕輕拽住了兩人的衣角。


    拉住兩人,蓮玖斂眼朝他們露出一個安撫的溫和笑容,示意他們放心。


    先前蓮玖說了,牧秋水被喬廉恆關在親傳院裏。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便往攬月宗親傳院而去。


    幾人的動靜不小,吸引了許多弟子的目光。


    可瞧見黑著臉的喬廉恆和神色嚴肅的幾位長老,愣是沒有一個弟子敢湊上前來自討苦吃。


    有喬廉恆在,蓮玖幾人進這親傳院並沒有什麽阻礙。


    不過令蓮玖意外的是,幾人進來後並未見到上次她來探查情況時,看見的那些巡邏弟子。


    進親傳院後,喬廉恆就退到了一邊,一副任憑蓮玖找人的姿態。


    蓮玖不緊不慢地穿行在迴廊之間,抬掌之時,掌心的靈力朝著四周緩緩擴散。


    與此同時,她的一抹神識悄無聲息地附著在靈力之上。


    沒走幾步,蓮玖就已經借著外擴的靈力大差不差地了解到這親傳院的構造。


    這偌大的親傳院,除了他們和在屋內休養的周瑾安,還有守在床頭困得睡過去了的喬若欣,沒有其他人。


    怪不得喬廉恆有底氣敢放她過來找人,原來是早就把人給轉移到其他地方。


    這下事情是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她特地將事情藏著掖著等到今日才一一揭開,就是想趁機將牧秋水帶走。


    沒想到這人警覺性竟這麽高。


    見蓮玖頓住腳步,周圍的幾個人都不由得紛紛朝她看了過來。


    跟在蓮玖身後的周天成心下一跳,忙湊近蓮玖低聲問道:“怎麽了?”


    收迴望向前方庭院的目光,蓮玖轉身看向左側方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等著看她好戲的喬廉恆。


    “不用找了。”思索片刻,蓮玖抿了抿唇,毫不掩飾聲音大小,正聲開口:“牧秋水不在這裏。”


    在場除了喬廉恆,其他的長老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蓮玖這話的意思,莫不是要直接應下與喬廉恆之間約定的懲罰?


    汙蔑一宗之主的罪名打下來,往小的說也是折損了一個大宗的麵子,往大的說可是挑撥宗門間的關係。


    喬廉恆眸色微深,盯著蓮玖的視線多了幾分莫名的意味。


    他想過蓮玖最後會找不到牧秋水,但沒想過她才沒走幾步,就發現了這一點。


    她是真的知道牧秋水不在親傳院,還是主動示弱,想要再給他設局?


    在場眾人心思各異,蓮玖垂下眼,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取出了伏羲琴。


    “不過,我有辦法找到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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